九零封家大院 第76节(1 / 2)
跟着明炮的人工导航,汽车开进了一条村道,穿过一片密林,迎面看到山边上屹立着一栋两层楼的淡粉色别墅。
别墅外面的院子里种满了花花草草,有帮工带着草帽在院子里除草。
除草的帮工听见汽车声,忙跑过来开了大门,这就是一个普通有钱人的院子,屋里出来一个男子,看上去也不年轻了,明炮指了指他,说:“就这是其中一个保镖。”
宗炎用枪顶着明炮:“你先下去。”
三人陆续下车,明炮跟保镖用本地话打招呼,红果警告他:“说中国话。”
“他听不懂中国话。哎呀放心吧,都到这一步了,我反抗做什么。他说红姐在屋里讲电话。真没骗你们。”
第52章
正说着, 安红从里面出来了,她穿着一身蓝色裹身长裙,看到宗炎和红果挟持着明炮过来, 她似乎一点都不意外。
安红道:“我刚刚接到电话, 听说你们去申请冻结老爷子的所有遗产交易了, 这么短的时间, 你们厉害啊。”
这速度不都是她逼出来的吗?
安红盯着红果,冷冷道:“你还来找我做什么?等着打官司呗!”
安红身上喷的还是那个独特的香水味,红果微微屏了屏呼吸, 别人是爱屋及乌, 她是恨屋及乌, 现在这个香味在她这儿闻着就不痛快,她道:“找你要人!”
“要谁?你爷爷?骨灰你要吗?要你拿回去!”
“你把吴律师绑哪里去了?”
“我什么时候绑架吴律师了!吴律师不见了?”安红神情诧异,她指了指明炮又道:“你问问明炮,我找他绑吴律师了吗?”
明炮连连摇头解释:“真没有, 我就帮红姐绑了你们两个, 还被你们跑了!”
如果不是安红绑走了吴律师,那还能是谁?红果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们。
安红盯着红果, 心里盘算着什么, 她叹了口气道:“进来说吧。”说完她先进去了。
红果回头看了看宗炎,到了这一步, 不可能往后退, 必须得进去, 宗炎□□顶着明炮走在前面,既然保镖是明炮的, 那拿他当人质当肉垫总没错。
屋里除了安红和刚才那个保镖, 没有其他人在, 客厅悬挂着水晶大吊灯,这在国内也只有大城市的大酒店里才有。
安红坐在沙发上,抽着女士香烟,她招呼红果坐下:“随便坐。”
“这就是你爷爷唯一留给我的房子,我把所有给了他,他就是这么对我的……你爷爷这个人,浑身上下都是秘密,冷血又无情,他把我这辈子都毁了。”
安红此刻就像一个怨妇,嘟嘟囔囔满满都是对心爱男人的抱怨。
红果没办法跟她共情,因为这是安红自己的选择,“我爷爷又没有把你绑在这里,你可以走的!别把自己装成可怜人。”
“谁让我犯贱,离不开他呢。”安红见红果不坐,又指了指沙发:“坐吧,既然你都知道真相了,今天我们就把事情摊开来,讲清楚,谁也别吃亏。”
这个人很可笑,做着最恶心的事,前期不惜私奔出国做小三,后期为了抢夺遗产可谓不择手段,诈骗、绑架这些犯罪手段都用了,却还把自己想成了一朵无辜的白莲花。
红果问她:“你想怎么谈?”
安红扒拉过茶几上的玻璃烟灰缸,弹了弹烟灰,“你没见过你爷爷吧?你爸你姑像你奶奶,长得都不太行。你爷爷真的很帅,站在那里腰杆笔挺,还是个文化人,说话温文尔雅,他不爱理人,但也从来不会说重话,我的水笔坏了,写不出字,他把他最心爱的水笔送给了我,我当初勾引他的时候,没想过他真的会看上我。”
红果冷冷看着,每个自恋的女人都能把自己的初恋经历形容出一朵花来,可惜这朵花的香味,别人不一定爱闻。
安红长长叹了口气,“其实我也搞不清,那时候是我在勾引他,还是他在引导我勾引他的?他说要跟我私奔,我脑子一热,就答应了。”
红果问道:“不是你先来木得的吗?后来我爷爷是怎么找到你的?”
“他先送我来的,那时候就在‘老潘家照相馆’落脚,我来了没多久,你爷爷就来了。他来的那天,刚好下大雨,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大的雨。他一身泥浆,满脸伤痕站在照相馆门口,他是为了我而来的,他为了我,不惜以死作为代价,那时候我就想,这辈子能找到这样一个男人,我值了。”安红说着冷笑了一声,伸手擦掉了眼角的泪,回忆总是最美好的。
窗户打开着,窗帘被风吹着鼓起来,安红继续道:“后来我才知道,他在这边有另外一个名字,叫潘梁华,他在这里还有很多产业。我问过他,这些产业是怎么来的,他始终不肯告诉我,只让我好好过日子就行,不要问那么多。我真是傻呀,他不让我怀孕,不让我生孩子,我问他为什么,他说生孩子太危险了,他舍不得让我去冒险,我竟然天真地相信了。”
红果:“那你后来知道,我爷爷在木得的产业是怎么来的吗?”
“盐大炮名头很响亮,但绝嗣了,你爷爷说他认了盐大炮做父亲,改姓梁,等那老盐大炮死后,他就继承了盐大炮的名号和他在木得的产业。你信吗?”安红吐了口烟,笑了笑,也不管红果信不信,“我在这里平平静静过了五年,你爷爷开始频繁地回国内,一开始我还以为他回玉衡了,跟他闹了几次,他跟我保证绝不回玉衡,只在国内做生意,让我放心。”
红果问:“我爷爷在国内做什么生意?”
“做松香生意,我逼问出来的,具体怎么做我也不清楚。他后来越来越忙,有的时候一年也不回来一次,我总想跟在他身边,但他不同意。他让我在这里帮他看管店铺和林场,他说这里就是他的大后方,有我看着,他心安。直到他病重,我不小心看到他立的遗嘱,我才知道在他心里,我就是一朵在外面的野花。他心心念念,只想着把所有东西留给他儿子,只给我留了这一栋房子,还有一点点只能维持生活的现金。我跟他大闹了一场,最后,他才在遗嘱里勉强附加了一条,对我有利的。因为钱因为遗产,我彻底认清了这个男人。”
安红所说增加了一条对她有利的条款应该就是:如李晓光去世无继承人,则遗产赠与安红。
“他知道他儿子李晓光有两个孩子,怎么都不可能无后,你爷爷就是太自信太自大太自私了。”安红说着,眉毛一挑,“你知道你爷爷怎么死的吗?”
红果睨视着安红,她这问话里充满了挑衅的意味,她爷爷不会是被安红害死的吧?
“他在病床上病得都动弹不得了,我在他耳边轻轻告诉他,”安红声音低了低,模仿着曾经的自己,“‘你们李家绝后了,你儿子肝癌死了,孙子孙女也跳井死了,都死了。’说完我心里整个舒畅了,而你爷爷激动地心跳砰砰砰,眼珠子都快掉下来……我从来没觉得这么爽快过。”
幸好红果对爷爷没有感情,不然,她会直接踢爆安红的脑袋。
如今这在红果眼里,最多算是狗咬狗!
安红继续说着:“第二天清晨,你爷爷回光返照般竟然爬起来了,他从医院的窗户上偷偷跳出去,然后爬到旁边的大桥上,冲着滔滔江水大喊大叫,那么多人在围观,而我,只想平静地站在远处冷冷看着。他跳河自杀了。我想他死的时候应该很绝望和后悔,后悔自己没有早点认回你们,不然你们衣食无忧,也就不会去跳井了。”
她爷爷自杀的事,红果之前就从别处听说过,只是从安红嘴里说出来,画面感更为强烈,她道:“你跟我爷爷很般配,都这么自私和冷血。”
坐下后就拿了茶几上一根香蕉来吃的明炮听着安红说的话,此时连咀嚼都不敢发生声音了。
安红冷笑了一声:“随便你怎么说我。”
“我爷爷是一个人在国内做松香生意吗?”
“他是这么说的,不过,我自己也半信半疑,卡德林场也生产松香,但你爷爷从来不运自家的松香回国卖,他说卡德林场的松香品质不好,情愿便宜卖给二道贩子也不要。我曾经怀疑他是不是在国内又有别的女人了,可惜我没有证据,你爷爷有很多秘密,他都不愿意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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