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2 / 2)
自他来到北境以来从没主动和燕眠初要过什么,所有的一切都是燕眠初主动提供的——又或者是燕眠初捕捉到了他的情绪给他送过来的。
就像他整日练的字,屋里的书本笔墨最初只具有装饰意味, 单纯地只是摆在那里图个好看, 小余搬进来后无意看到了这些东西, 傻愣愣地翻开书本照着上面的字“画”。
他连握笔都不懂, 但记忆里也有其他人写字的样子, 姿态僵硬地拿着笔一横一竖地画,又因为什么都不懂直接拿桌上的茶水去研墨, 最后将茶叶弄了一砚台弄的满桌满身都是。
这些事情刚好被燕眠初看到了,男人像是被他一脸墨渍的模样取悦到了般笑意吟吟地走了进来,小余呆呆地站在那里,男人并没有打他,而是牵着他的手找了个干净的地方让他坐下, 而后出屋打了盆水浸湿帕子一点一点把他给擦干净。
小余甚至还记得帕子的温度,暖洋洋的,北境天寒,燕眠初特意调了盆温水。
他像是整个人都浸泡在了那阵温暖当中,像是被温水包裹住全身, 如同一条真正的鱼儿一般舒适惬意地吐着泡泡,等他重新回过神时屋里的狼藉已经被男人彻底收拾干净了,手脚麻利的根本不像是那个平时总是懒洋洋地窝在椅子里打着呵欠的人。
然后他又被人牵了出去, 被按在桌前被握住手掌,被教着如何一笔一划地写出对方的名字。
他写的很认真, 屋里的纸很快就不够用了,小余仍旧不开口要, 他只沉默着将自己的字缩到最小,连用过的纸张缝隙中都被熟悉的字给填满。
燕眠初又看到了,于是第二日他的桌上便多了厚厚的一沓新纸,柔软又散发着芳香。
他什么都不开口,但燕眠初每次都能敏锐地察觉到,甚至连吃饭时不自觉的偏好都能被准确地捕捉到,而后膳房送来的菜肴里便会不知不觉间多了或少了一样东西。
他能感觉到自己一直在被对方包容着甚至是宠爱着,在这样的日子重复了许多遍后,他终于因为对方的繁忙意识到自己不能总是这样被动地等待着燕眠初的到来——就像他小时候和母亲一直生活着的那个院子,院里关满了被雍帝逼疯的男男女女,有的整日对着狭小的窗户哀鸣嘶吼,祈祷着哪日那个绝情的男人路过这间院子时能听到声音善心大发走进来看他们一眼。
他不想也陷入那种只能无力等待的境地,于是像是蜗牛伸出了触角,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对方的底线在什么地方。
燕眠初沉默了会儿,长臂一伸将他揽进了怀里,小余的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口,鼻尖被那两枚铜钱硌的生疼,却也能感受到他的胸膛随着说话微微起伏。
他听到了对方的声音,语调之中满是愉悦:“好,一直都陪着你。”
……
由于本次前来集会的部落实在太多,集会的时间甚至延长到了整整三日,那尔勒苏也知道了小余要出门的消息,险些惊的原地翻了个跟头,二话不说当天晚上就拖来了满满一大箱子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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