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离间白月光跟图鲸的阴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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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朗侧着耳朵听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他敏锐的感觉出了来人对宋思悦的恶意。

见宋思悦一直不搭腔,魏严撇嘴眼神瞥到那个一直不啃声的就上去打招呼,舒朗轻轻点头算作招呼,谁料这反应立马惹的魏严发作起来。

各种新来的不尊敬前辈,架子大,年轻人一身傲气的帽子都往他头上套了。舒朗索性靠在椅背上,手中灵活的玩着一把小餐刀。

他模样好看气质又出众,坐在那里安安静静的样子像足了一副少年感十足的油画,魏严早就发现了这个新来的,下意识就不喜欢他,见他跟宋思悦在一块儿,便有意上前找麻烦。

宋思悦几次要冲上去对骂,都被舒朗在桌子底下不动声色的踩住脚,宋思悦憋的脸色涨红,周围人也都看了过来,碍于魏严是部门高管引荐来的不好说话。

舒朗仿佛听不到对方的指桑骂槐,始终保持着闲定的气度,还有心思拍拍宋思悦的胳膊跟他表演花式餐刀。

宋思悦抱着手臂坐在那,独自气成一条河豚。

点好了菜的尉迟澜也过来了,方才还战斗力惊人的魏严立刻换了温和亲切的态度热络的上前打招呼。

“你谁?”

“尉迟少爷,我叫魏严,是市场部的...”

“在公司里叫我老板,没事的话让一让。”

尉迟澜不客气的说道走到舒朗身旁坐下,魏严脸上的笑僵了僵。

“你!给你点了点绿叶子,待会儿不吃完不准碰其他菜。”

“诶~~~~~~”

宋思悦顿时不气了,整个人如丧考妣的萎在那。尉迟澜又抽走舒朗手里的小餐刀,好像照顾着两个熊孩子,魏严见对方不搭理自己也不敢造次只好走开。

菜很快上来堆了一桌,尉迟澜耐心的一一告诉舒朗有哪些菜都在什么位置,吃饭的时候还是不时的给他夹菜,体贴的模样看的整个餐厅一片鸦雀无声。

舒朗坐在窗边一手搭在桌上,一手拿着筷子,他姿势闲适优雅,吃起东西来也慢条斯理的,阳光落在他身上,将他整个人都笼在金色的光晕里。

明明是吃饭这么一件接地气的事,硬生生让众人感到了一种看模特儿拍片的精致华丽感。

尉迟澜却知道对方纯粹没胃口,他已经尽量挑了清淡好入口的,舒朗却依然不太配合。

“别勉强,喝点汤,待会儿饿了再吃。”

尉迟澜这么说着拿起碗舀了半碗海鲜裙带汤,吹的温度适宜了才放到舒朗面前,舒朗的手在桌上摸索了一下很快捧住了汤碗。

汤撒了些出来,尉迟澜更快一步稳住碗,舒朗垂着眼皮抓过尉迟澜的手在他掌心写下“饱了”的字样。

“好,那就不吃了。要去哪里走走吗?我记得你爱吃冰激淋。”

舒朗继续摇头,扯了扯尉迟澜的袖子,示意要回楼上去。

尉迟澜没有半点不耐烦的样子,握住他的手带他离开。

“你慢慢吃,吃完了记得带点椰汁捞什么的回来。”

被逼着干掉一碗炒青菜此刻正狼吞虎咽着桌上大鱼大肉的宋思悦茫然抬头,哦了声后又继续埋头苦吃。

其实有宋思悦在,舒朗今天吃的比以往多了很多。但这和正常的饭量比还是太少了。

大夫说过尽量不要逼他,慢慢引导。看不见,不能说话,任何一个正常人突然遭遇这些都会心态大变,舒朗没有恶化的再度抑郁已经是大幸。

尉迟澜跟着患得患失,每每开始后悔当初的决定时一抬头看到身边的舒朗又觉得一切都值得。

他说过的,愿意用一辈子来治愈舒朗那叁个月的痛。无论是图鲸的打击还是其他什么,只要舒朗在他身边。

“小树。”

尉迟澜身体微微前倾几乎要贴到舒朗身上,拇指揩过唇角,舒朗抬起袖子擦了擦脸,那姿势颇像小猫在洗脸。

“好了,沾到点东西,弄干净了。那,大夫说声音可以尝试着锻炼,说不定哪天就又能出声了。”

舒朗依然垂着眸子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他从L国回来已有大半年,可他的心,就像从未离开过那座可怕的牢笼。

****

冰冷沉重的锁链交叉捆缚在赤裸的上半身上,漆黑狭隘的房间里充斥着男人散漫的轻笑。

四面八荒,如索命的恶鬼包围着他。

冰冷滑腻的手从后面亲密的缠抱上来,那令人窒息的刺鼻香水味有一瞬间竟然如腐尸身上喷溅出来的脓血一般。

暧昧的低语,在身体上抚摸挑逗的陌生手掌,逃不开的禁锢。

他不断呼唤着图鲸的名字,却只招来戏谑的低笑。那手更是探入他的下腹下大力揉捏着。

时值华灯初上,白日的死寂到了晚上却成了最繁华的街道。

这里是西城区的黑街,一街之外的另一边是富人区。这里黑暗滋生无人管辖,与富人区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舒朗就是在这样的地方见到了千家。

当时的千家正在接客,被两个衣冠楚楚的男人压在身下前后操弄着,千家看到了走廊边上的舒朗,他微微侧头冲他扬唇一笑。

舒朗静静的站在旁边看着,等着那两个男人完事,把他扔在地上。舒朗走过去,在艳丽的男人面前站定。

他说...

“需要帮忙吗?”

“好啊!”

男人的唇总是扬着,明明是一张冷艳的脸,却总是给人一种无时无刻不在微笑的感觉。

那种浪荡的、无所顾忌的、悲切到骨子里头的冷笑。

舒朗把衣衫不整的男人扶了起来,他注意到对方脖子上只有最低级的男妓才会带的皮环,但他出色的外形并不该会沦落到那种地方。

千家是个奇特的男人,似乎对什么都不在乎,但又总是默默帮着妓院里的人。舒朗无事的时候就喜欢来下层,通过千家的关系他认识了许多身在泥沼却依然热情爽朗的人。

或许...这也是在那段暗无天日的凌辱中,没有因为骄傲疯掉的原因吧!

刚被穿环那几天舒朗疼的连正常走路都做不到,但他还是撑着去了底层。他宁愿去那里也不愿留在那恶魔的房间里。

千家看出了他的痛苦塞给了他一根烟卷,第一次抽,舒朗就被烟卷辛辣的味道呛的直咳嗽。

艳丽的男人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哈哈大笑。

“傻子,这是用来慢慢闻的,谁叫你一口吸进去。”

千家接过舒朗手中的烟卷无奈的摇头。

“你这个样子,是要被吃的骨头都不剩的。”

“千家呢?”

“我怎么?”

“千家不像是在这里的人。”

这句话似乎打动了男人冷硬的心,千家抿了抿艳红的唇,随即伸手抓了抓那把又黑又直的长发。

“谁又想来这种鬼地方呢。”

千家喃喃着,似是在回忆又似是在自嘲。

“我啊!是被男朋友卖进这里来的。”

“为什么?”

“为权利也是为了报仇。”

于是千家缓缓对他讲述起了自己的故事,一个别有用心的男友,接近他,杀死了他的父亲,谋夺了他家的财产。

虽说他的父亲无恶不作死有余辜,但他却从未参与那些肮脏生意,那个所谓的男友却还是迁怒到他身上。

舒朗拧着眉头,手中拳头捏紧。

“这样就气到了?你呢,怎么进来的?”

舒朗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

“我也有男朋友,他很好,我在等他救我出来。”

千家看得出舒朗在撒谎,没有戳破他。

“挣扎也好,不挣扎也好,不过都是为了更好的活下去,你不用觉得抱歉。”

“可是,没人会想要一个当过男妓的男友吧。”

“如果他对你只是这样的程度,那趁早分了吧,他配不上你。”

“是我,配不上他。”

千家看着他,突然上手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被打懵的舒朗抬头看他。千家抿着唇,不笑的时候高贵又冷漠,让人不敢直视。

“被强奸难道还要怪受害人?他真好的跟天仙一样为什么还会让你在这里受苦,为什么你说到他时不是怀揣期待而是满脸的苦涩?”

“听我说,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他们不值得你劳心伤神,你是独一无二的,那些人合该跪在你脚下为你的魅力折服,你不该如此自卑,你值得更好...更好的!”

舒朗怔怔地看着千家,看着千家眼中明亮的光,仿佛他如他所说的,那一刻,他又有了坚持下去的动力,他跟千家约定,一定会出去,然后找到图鲸问清楚。

那个时候的他,还怀揣天真,以为总有一处干净温暖的地方愿意包容自己。

不过是场噩梦。

千家墨黑的发丝像一条条黑蛇一样粘连在身上,如他自己所说,他不愿离开那里,因为就算身体出去了,他的心...也留在了那个活炼狱。

“听我说,你跟我不一样。我已经没救了,你不一样,你一直都是干净的。出去后好好过日子,如果哪一天你无处可去记得去那个地址。”

舒朗没有带走千家,那个艳丽可怜的男人选择留在那。他一直想着千家的话。如今,却似乎有些明白了千家当时的话。

——我们这类人就算出去了,也过不了正常人的日子。

他也不是...正常人了吧!

——V!!!!!

舒朗猛地睁眼,和梦中不同的黑色。他撑着膝盖坐起身来,柔软的沙发睡得他有些难受。

过了会儿才从睡眠不足的粘稠中回过神来,有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又能出声了,心跳的很快。

宋思悦进来时被面无表情坐在那的舒朗吓了一跳,明明是同一个人,上午时还是亲切温和的,现在却像个冰窟般不断散发着冷气。

尉迟澜端着水杯和药过来喂舒朗,男人高大身材与体温带来的压迫感瞬间刺激到了还不清醒的舒朗。

他几乎是本能的从后腰拔出上膛的枪对准尉迟澜的胸口。宋思悦被吓了一大跳,背后冷汗都冒出来了。尉迟澜不在意的咳了声示意是自己,走过去握着舒朗紧绷的手臂让他把枪放下。

“小树,该吃药了。”

舒朗一手握着枪,坐在那任由尉迟澜喂他喝水吃药。他张了张嘴,极力想吐出一个字,却只能发出嘶哑的啊啊声,舒朗厌恶的闭上了嘴,脸上的神情更冷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让我调查图兰是吗?”

听到那个关键的名字舒朗脸上的神情瞬间化开,他抬头死死扯住尉迟澜的衣袖。

尉迟澜温柔的抚摸着他的面颊,一字一顿的缓慢保证。

“小树,我答应你,如果真的与她有关,就算举整个尉迟集团之力,我也会替你报仇!”

这一天,比尉迟澜想象中来的还要快。

尉迟澜这种天生独占欲爆棚的人怎么可能会对自己的心上人不做调查,早在六年前的那次谋杀事件后,他就调查清楚了舒朗身边的所有情况。

包括那个怪异的舒家。

舒妍泰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当初舒母被舒朗父亲厌弃也有他在其中出力。他做的很隐秘,故意安排人去接触林二伯一家,说些他自己与舒母似是而非的话,想破坏掉订婚。

可惜当初舒朗的父亲一心想要迎娶舒母根本不在意那些谎言。一开始都是好的,如果没有舒妍泰与林二伯那样的小人从中作梗。

林父是个看着强硬其实十分懦弱的人,长期被妻子出轨的谎言洗脑林父也逐渐变得不正常起来。

尉迟澜本不打算再把这些糟心事告诉舒朗,只是暗中提防这个人。直到舒朗带着图鲸去见了舒妍泰没多久后就出事。

他第一反应就是舒妍泰或者图鲸有问题。

尉迟澜早担心舒妍泰会对舒朗再做些什么,特意买通了舒家的人让他们悄悄盯着。

舒妍泰与图鲸的那段对话也一字不差的落进了他的耳朵里,恰逢舒朗出事,他直接联系上了舒妍泰假装合作。

或许是老天爷都在帮他,在渗透X市的势力时他偶然发现了一段关于商秦溭的老黄历。

商秦溭的母亲是个妓女,而这位妓女颇有手段巴上了X市的黑老大,并悄悄生下商秦溭。

X市的争夺是最激烈的,等黑老大的孩子自相残杀的差不多,这位脑子不错的情人才透露出了商秦溭的存在,没了拦路石,商秦溭名正言顺成了这位商老大的唯一继承人。

而在商秦溭回归商家之前,他是跟着母亲住在FA市的。更巧的是,他查到了当初L国的一起大丑闻。

高政亵玩鸡奸未成年男孩遭kb分子报复惨死家中,没多久FA市彻底沦陷为犯罪天堂,一个专干人命买卖的组织横空出现。

组织有五位年轻的首领组成,没人知道他们的明确相貌,但尉迟澜因缘巧合下找到了那位高政的儿子——当初恐怖袭击下唯一活下的幸存者。

也是巧合,他被害的家破人亡后流落到了黑街,凭手段成了黑街的首领。这位首领从尉迟澜手中得到了想要信息的后,没要半分报酬就答应了与他的合作。

舒妍泰一直以为自己才是执棋人,却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黑街首领偷龙转凤将V这个身份嫁祸到舒妍泰身上,反正舒妍泰也的确对舒朗没安什么好心思。

而尉迟澜也从这次的接洽中得知了一个惊天内幕。

这五位首领是何许人也。

被高政买下险些被侵犯而反杀的混血男孩——图鲸。

出身西街妓院里的低等男妓,也是故意接近这位黑街首领欺骗他感情害的他家破人亡的凶手——一个黑发黑眸皮肤苍白身材瘦削的少年。

故意引起暴乱趁机带暴民攻破他家让他父亲所作所为暴露的人——一个十分高大沉默寡言的金发少年南。

以及早就跟KB分子有所联系,故意透露出高政弱点引对方主攻的一个妓女所生的儿子——商秦溭。

而主导这一切,正是当年已经被买走成为舒配小姐玩伴年仅14的舒妍泰。

五个都还没有成年的少年,却将一条连政府都不敢随意插手的混乱街区变成了真正的叁不管黑街。

“真是报应,妍泰!秦溭!蓝瑟!他们居然都对同一个人求而不得,当年他们设计害我成了西街窑子里的婊子,我就要他们的心上人当西街的男妓。”

“舒朗是无辜的,希望你遵守诺言。”

“呵~我可不是那五个言而无信的恶魔,摧毁他们的光按照他们的性子只会惋惜一阵然后嫌恶的抛弃去寻找新的光,不如让他们的光好好存在着,转投别人的怀抱。没有比这种只能眼睁睁看着更残忍折磨人的了。”

穿着服帖西装的艳丽男人如此说道,眼中是对仇人终得报复的畅快和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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