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我和前夫都重生了 第40节(1 / 2)
而且定北侯在,他会护着季娘子的,不是吗?
陆行知道主上一直十分喜欢季娘子,那日元宵节他们明明出门的时候就事先感觉到了不对,而他却根本不顾自己的安危,冒着危险也要去拿到那盏花灯,也要如约等着季娘子的到来……无奈之下,他只好跑去将此事告诉了孙伯。
果然,接下来主上被定北侯抓走,孙伯立刻调动潞州城内所有隐藏的人手,趁着定北侯设宴为新任通判接风洗尘的机会,他们顺利地潜入到了别馆,甚至躲过了那些护卫的眼睛,成功地找到了主上被关押的地方。
然后他们就发现主上已经陷入了昏迷不醒中,陆行心急如焚之际,地牢的大门又开了,进来两个他意想不到的人,季娘子和定北侯。
季娘子到地牢肯定是心中担忧主上的安危,可定北侯也跟着到来让他们措手不及。陆行动了杀心,若是直接要了定北侯的命,潞州城势必大乱,哪还顾得上他们?
救主上出去的机会来了,陆行使了个眼色,决然出手!
一番打斗没有杀死定北侯,反而引来了金吾卫,陆行也急了,算是默认了其他暗卫对季初动手,最好以此拖住定北侯重伤他。
季初一直看着暗卫背上的沈听松,担心他昏迷不醒身上有伤,金吾卫涌进来的时候自然也看到了陆行最后含着抱歉的眼神,她微微一怔,回过神就看到泛着锋利冷光的刀刃刺了过来,朝她的方向。
求生的本能让她往一侧闪躲,可刀刃实在太快,眼看着即将就要刺到她的身上,季初苦笑一声猛然闭上了眼睛。
死了就死了吧,虽然这辈子比上辈子还要短暂,但她好歹也弄明白了上辈子一直迷惑的地方,弄清楚了父亲死亡的真相。此外,她重生以来短短的数月也算是帮了施岐,帮了些潞州城外的难民,帮了堂伯父和家族躲过灾祸,算算也值了。
然而,她闭上眼睛的那刻没有感受到身上剧烈的疼痛,反而感受到了溅在脸上的温热,同时“嗤”剑入血肉的声音传到了她的耳中。
季初的呼吸停滞了,挺翘的眼睫毛如同翩飞的蝴蝶一般颤动不止,一个不安的念头汹涌出现在她的脑海。
“侯爷!”仲北惊惶大喊冲过来,季初咬唇睁开了眼睛,然后看到了挡在她面前生的极为好看的男子。
聂衡之的相貌从来都是佼佼,轮廓锋利,微微上扬狭长的凤眸艳丽风流,精致高挺的鼻梁和削薄的唇让他在完美无余的同时又多了几分难以接近的尊贵凌人。
但季初从来没有见过他用这张脸笑的这般开心又单纯的模样,一次都没有。
她抬起手,手上沾了许多鲜血,是聂衡之为她挡下了利刃,季初的目光恍惚起来,眼前阵阵发黑。
“季初,我让他们走,你不要哭要开心好不好?”聂衡之紧紧抱着她,看到她流下来的泪水有些慌张,咬咬牙小声地凑到她耳边开口。
季初听了他的话怔怔望去,陆行护着沈听松已经快要突出重围,她指甲死死地掐着手心,贝齿咬着下唇出了血,目光略过沈听松无力垂下的手臂,以及眼前男子忐忑的神情,终于点头。
“让他们走,立刻将别馆的大夫请来!”聂衡之得了她的许可,厉声吩咐。
金吾卫得了他的指令,当即就收了手,陆行带着沈听松一干人顺利离开。
仲北目光愤恨地看着那些人的背影,转过头怒视季初,如果不是因为她,侯爷不会受伤,这些人也逃不走!
如果不是因为她,他们不会到潞州,侯爷不会变成那个样子。
以前仲北对季初这个世子夫人抱有尊敬,一开始她嫁入定国公府的时候,他还在主子面前替她说过好话。
可从她执意要和侯爷和离再到侯爷为了她落到如今的境地,仲北对季初的那一点点尊敬磨的一点不剩,甚至生出了怨恨。
季初已经心力交瘁,她被聂衡之紧紧拥着,一分都动弹不得,唯恐挪动了他,让血流的更多,根本也没有精神理会聂衡之周围人对自己的看法。
现在只是一个仲北,之后还会有聂茂之,还会有卫长意,都会责怪她吧。
她苦笑一声,聂衡之没有察觉。他依恋地将脑袋放在她的肩膀上,小声地呼痛,可能是因为那么多人在这里,他没有哭也没有落泪,只是不住地在季初的耳边呼痛。
季初目光涣散,没有说话,聂衡之因为她重伤,但她此时此刻连一句安慰他的话都说不出来。
聂衡之抱着她,发现有些不对,脸色慌张,连忙止住呼痛的话却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季初,我没事,我一点都不痛,我不会死的。”
“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一点都不会痛的。”他期期艾艾地开口,凤眸深处藏着惶恐不安,害怕从女子的嘴中听到拒绝的话。
季初垂下眼眸,遮住了其中所有的情绪,没有吭声将头埋进了他的胸膛。她知道,等到了聂衡之清醒后,迎来的会是什么。她是个卑劣的人,欺骗了神智不清醒时候的他,然后还让他为自己受了重伤放走了沈听松……
别馆的大夫被拖着拽着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就赶来了,随之而来的还有在前院的聂茂之和卫长意。宴会已经散了,施岐想要留下倒是被拦在了外面。
聂衡之后背被刺了一剑,手臂上还有一道划伤,大夫看了一眼面带难色,忍着惊惧先草草地上了一层药粉,随后便让人小心地将其抬出地牢,到了干净明亮的地方再行处理。
总之没有伤到要害,不会损伤到性命。
季初死死掐着手心的指甲终于松开,微微动了下身,煞白煞白的脸恢复了一丝血色。
“那就这样先抬出去。”聂茂之是个急性子,像是没看到长兄和长嫂相拥的亲密姿态,当即开口。
然而,在场的人听了他的话后都没有反应,仲北冷着脸沉默不语,卫长意则在确认了好友伤势暂时于性命无碍后,认真打量地牢的情况。
就连聂衡之自己,也在强忍着药粉带来的伤痛后一言不发,搂着女子不愿意放手。方才季初没有回答他,他的眼眶慢慢地又红了。
地牢里面一片寂静,可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若无地投向聂衡之怀中的,季初身上,气氛渐渐焦灼。
“你先松开我,让人从地牢将你抬出去,好不好?”季初抿抿唇,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她明白在天色未亮在那个清醒的聂衡之没有回来的时候,自己压根不要想从这里离开。
当然,聂衡之因她受伤,她从自己的立场上也无法当做无事发生一般离开。
聂衡之松开了她,可一双眼睛却不舍得移开,水汪汪的带着乞求。他也在害怕,害怕那人若是知道野男人被他放走从此以后就一直服用药丸不让他出现了,他永远都见不到季初的人了。
“我陪着你,留在这里。”季初看着他,语气很温柔,她知道这些人都不开口说话,是要她的态度,也知道明日必须要和清醒的聂侯爷解释,或者被他用潜入别馆拿走令牌放走沈听松的罪名关进这个地牢来吧。
不过好在沈听松活着被救走了,而她,也许聂侯爷不会要她的命。
“嗯。”聂衡之含着泪水重重点头。
其他人也像是突然反应了过来,连忙小心翼翼地将人抬出了地牢,期间聂衡之的目光没有离开过身边的人。
卫长意走在最后面,见此暗中松了口气,悄声吩咐了一句,将牢房中的血迹和残存的气味处理干净。
有人,疯狂到连自己也算计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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