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试药郎 第9节(1 / 2)
齐影匆忙撑起身子,这是他第一次与女子近身接触,想起方才的软意,脸颊更烧红几分。他看得出曲雁方才的动作是为拉住自己,却无意让两人跌倒,若是他武功尚在,必不会闹得如此狼狈。
他垂眸掩住情绪,瞧见曲雁还坐在地上,半眯着眸子看向自己,齐影唇角一抿,挣扎几瞬后便走到她身前,伸出自己的左手试图拉她一把。
阳光撒在他纤长白皙的手指,确实十分好看。
曲雁眯眼看了半响,在男人出声催促之前,抬手握住他手掌,实际根本未借他力起身,她衣角站了灰土,此刻正用手拍着。分明应是一副狼狈模样,可她做起来反倒悠闲惬意。
齐影还看向她的衣角,下一瞬却觉发丝被人拨开,他蓦地抬头看向曲雁,后者眸子一眨。
“你发丝乱了,替你整理下。”她思索一瞬,又补充句,“我手上没有土。”
“不用。”
齐影撇过脑袋,抬手匆匆拨了拨,没有将头发捋顺,反而越拨越乱。他没有盘发的习惯,过去的二十年,他总是将长发高束在脑后,只要不碍事就好。
曲雁轻叹口气,抬手扯下他的发带,男人的长发散下,额角发丝被风吹起,配上他惊诧不已的目光,好似曲雁对他做了什么过分至极的事。
她极为自然的拢起他的发丝,那蓝色发带在手中灵巧翻动,在为他系好发带后,女人的声音在他耳侧响起,温柔中藏着一丝安慰。
“都过去了,我不会再让你那般痛苦。”曲雁抚过他的发丝,不经意将他往怀中揽了些许,“相信我。”
齐影沉默良久,动作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她还欲说些什么,余光却瞥见几个弟子从不远处走来,她们背着背篓,应是要去后山采药。为首之人明显看见了动作亲昵的两人,此刻直愣愣伫在原地,在犹豫是否该上来问好。
曲雁收回目光,垂眸将他发丝又拨了拨,眯着眼的欣赏着自己的作品,似乎对齐影的发型颇为满意。她抬手用指腹在他发上揉了揉,男人身子一僵,一如既往没有旁的反应。
“别总将头发束那么紧,不易活血。”
话语落地之际,齐影转头看向身后的女人,眸中神色有些复杂,曲雁只朝他勾起抹浅笑。
“记得回去的路吧,我还有事要处理,你自己回去可好。”
他自然说好,曲雁站在原地目送男人走远,直到男人身影消失不见,她才朝相反的方向离去。
方才几个围观了全过程师妹们见师姐走来,纷纷面面相觑,脑中飞速组织着语言,她们刚才怎么就不直接跑了呢。
眼见大师姐走到跟前,为首的师妹连忙道:“大师姐好。”
“去采药吗?”曲雁语气和善,没有任何难为人的意思。
那师妹松了口气,笑着点点头,“是,三师姐留的课业,我们正要去收月盈草。”
曲雁哦了一声,眼中染上笑意,她看向几中最为躁动的一个小师妹,她眼中的好奇都快溢出来了,“你想问什么,问吧。”
憋了许久的赵绵猛然被点名,她愣了半响才意识到师姐是在同自己说话,立即忍不住好奇道:“师姐,方才那人是……”
她此话一出,周遭惊起一片吸气声,为首之人恨不得直接上去捂住赵绵的嘴。
偏生大师姐丝毫没有生气,还笑吟吟道:“你猜呢。”
曲雁留下这模棱两可三个字便离去,齐影的存在早晚会被谷内人知晓,她不曾给人一个特定名分,全靠弟子们随意脑补。
齐影的方向感极好,从庭院到竹林的路,就算是蒙上眼睛走一遭他都能认得,从第一日看见窗外景色起,他便知晓自己处于山谷中。
凭着本能,齐影将周遭景物记在心间,在拐回到庭院时,足下步伐一顿。院门口正站了个小姑娘,手上握着宣纸,正神色不安往里张望。
齐影第一次看见有旁人来院子里,他不知自己的存在是否被知晓,正犹豫着要不要避开时,小姑娘已发现他的身影。
两人面面相觑半响,小姑娘忽然惊呼一声,随后做贼心虚般捂住嘴,往他身边跑了几步,一双眼睛里全是好奇。
任玲终于忍不住开口,“你就是师姐救回来的那个人吗?”
“师姐?”齐影眸子一眨,轻声重复了句,若他没记错,曲雁说这里是她家,她则是山间一介乡野大夫。他虽不太信,却也未深究。
“你口中师姐,可叫曲雁?”
“啊?对!”
任玲很久没听过师姐的名字了,大家都师姐师姐的唤着,如今从这个男人口中说出,还觉得颇为奇怪。
正在两人说话的功夫,院内三只狗听见声音跑出来,它们不像平日那般去任玲身边晃,都摇着尾巴去蹭齐影。毕竟早上吃了谁喂的肉干,它们还记得清。
“乌云!你们也太偏心了,连看都不看我,下次再也不给你们带骨头了。”任玲蹲在地上,看着从她身侧经过的狗,又默默站起身子。
齐影眉头微蹙,声音有些怪异,“谁叫乌云?”
“它呀。”任玲指向阿黑,后者给面子的摇了摇尾巴,她还以为他不知晓犬畜的名字,十分好心为他介绍道。
“胖的那只叫三花,那只黄色便叫阿黄。”
见男人没有接话的意思,只沉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玲只觉得莫名有些害怕,她还不知晓这种不安源于齐影冷肃的气场。只悄悄搓搓手,抬头看了看天色,面色有些为难。
“快到授课的时辰了,你可否帮我把这些交给师姐,再帮我给师姐捎句话。”
齐影看着她手中一沓宣纸,半响后才抬手接过,他撇了眼最上面的‘伤寒集论’四个大字,抬眸看向身前的小姑娘。
“捎什么话。”
任玲被他目光扫过,一想到自己挨罚的来源就是此人,顿时有些纠结,“……就说‘话是任玲一人所说,两遍伤寒集论我已抄好,请师姐过目。’ 谢谢你呀。”
齐影回到院内,阿黑,不,乌云一直跟着他手侧嗅来嗅去,期盼能再从他手中得块肉干吃。
他垂眸看向摇尾的黑犬,脑中想起这几日的情景,他唤了许多次‘阿黑’,而曲雁从未纠过错,甚至同他一起唤,齐影想不明白她为何如此。
或许只是单纯拿他寻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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