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试药郎 第44节(2 / 2)
齐影喉结一滚,看向魏钰低声道:“没有。”
倒有够直接的,魏钰一噎,摸摸鼻子错开视线。
曲雁眉眼带笑,揽着齐影的腰身更紧了些,而另一旁的梁纪倩捂住脸,不知魏钰是怎么能问出这话的。
小厨房里,许粽儿抱着插满糖葫芦的草靶子出来,见门口围着这么多人,探出脑袋好奇的看了看,只见大师姐下颚微抬。
“魏钰要吃糖葫芦,多给她留点。”
许粽儿茫然眨了眨眼,随后抱着那一大串糖葫芦走到魏钰身旁,从上面挑了个自己做的给魏钰。
在魏钰咽下后,他忙问,“好不好吃。”
魏钰看了眼许粽儿,不急不慢道:“一般般吧。”
许粽儿眉头一皱,抬手摸了串塞到自己嘴里,便嚼便嘟囔道:“都不爱吃我做的,我自己吃。”
一直在旁沉默的梁纪倩走到许粽儿身旁接过草靶子,沉默着远离了这是非之地。天知晓自从知府回来后,她一看见齐影的脸,就极难控制自己的表情,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说漏嘴。
曲雁为齐影披上软裘,“走吧,快到时辰了,带你先去前堂歇着。”
一对璧人行在前方,魏钰刚要抬脚跟上,转身却看见许粽儿嘴里嚼着糖葫芦,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去。
“你不去前堂?”
“不去。”许粽儿顿了顿,看着糖葫芦继续道,“我再做两串去,就不信不好吃。”
魏钰被他认真的模样逗的一乐,她晃了晃手里糖葫芦道:“逗你的,好吃,快走吧,去晚了师母又要唠叨你。”
每逢年三十,谷内便在前堂摆宴席,众人热热闹闹吃上口年夜饭,然后便三五成群一齐守岁。
齐影与曲雁坐在一处,晚膳前许多小辈弟子轮流恭贺二人,待将那压岁钱给光后,这晚宴才算开席。
这是齐影第一次在如此热闹的宴席上用膳,大家面上皆喜气洋洋。
曲雁添了碗热汤,习惯性舀起勺子喂到齐影唇边,柔声道:“先吃些热乎的暖暖胃,省的一会儿胃疼。”
她这番动作做的极为自然,好似经历过无数遍,齐影抿了一口后忽而意识到什么,他僵着身子错开一些,耳根肉眼可见的变红。
“怎么了,不喜欢?”曲雁蹙起眉头,就着齐影抿过的勺子喂到自己嘴里。
齐影睫毛轻颤着,他接过曲雁手中的碗,小声道:“我自己来就可以。”
不远处传来两声轻咳,曲雁眯眼瞥过去,而这桌子周围的一圈人随着她的转头皆不自然的撇开视线。梁纪倩面不改色吃菜,许粽儿低头小口抿着甜粥,只有魏钰撑着胳膊笑眯眯看向她俩,毫不避嫌。
齐影羞臊的脸颊发烫,以往曲雁与他亲昵或喂食皆在屋内,唯他二人而已。而今是在外面,方才那幕不止这桌人看见了,其余弟子们也有不少瞧见了。
曲雁放下手中碗,转身夹了一筷子菜在齐影碗中,“看什么看,都吃自己的。”
魏钰忽而来了句,“我也想被喂。”
一听这话,坐她左边抿粥的许粽儿被呛的止不住咳嗽,而坐魏钰右边的任玲不解的抬起头来,她看了看大师姐,又看了看三师姐,拿起手中吃了一半的鸡腿。
“三师姐,我喂你。”
魏钰看着那油乎乎的大鸡腿,有些嫌弃道:“那还是算了吧。”
曲雁挑着齐影能吃的菜给他夹,她夹的比齐影吃的快,不一会便叠起层小山,齐影没忍住制止道。
“妻主,别夹了,我吃不完。”
曲雁这才停下手,“吃不下莫硬吃,能吃几口算几口。”
年夜饭不讲究食不言的规矩,众人在桌上唠的欢快,期间偶尔谈论到齐影,也皆是些友好的问题,对他从未有过恶意,待他好似似亲人般。
齐影心间暖意与酸涩,在晚膳最后以水代酒饮下,曲雁将着一切都看在眼中,她悄悄捏了一下他的掌心,在齐影吃饱后便带人悄然离去。
二人行在小路上,天际飘了些小雪,他身上披了软裘,那白嫩的小脸隐毛茸茸中,还转过来问道:“我们不在前堂守岁吗?”
“前堂吵闹阴冷,你如今的身子比不得从前,还是回去的好。”曲雁说罢顿了片刻,“你若喜欢热闹,明年再同她们一起守岁。”
齐影了然的点点头,并未再说什么,直到走至院前,檐下挂着暖色灯笼,乌云阿黄与三花听见门口动静,摇着尾巴跑来亲昵示好。
曲雁牵着齐影的手腕,她沉默了许久才轻声开口。
“齐影,若你尚有家人在世,你可想见见他们?”
细小雪花落在齐影睫毛上,他轻轻一颤,雪化在睫毛上,更显几分无辜可怜,好似哭过一般。
当初在临州的酒楼里,他曾被小二误认成另一个人,那时曲雁便问过他这个问题,齐影早示意到了什么,可他从未敢细想过,更对曲雁的问题摇摇头。
而今曲雁再次提起,齐影心间一动。
“妻主寻到她们了,对吗。”他声音极轻,此话虽是疑问,却是陈述语气。
曲雁不意外齐影能猜到,她将男人牵进屋内,把软裘脱下后才轻声道:“并非什么大事,你若不愿,我们便不见。”
在那日之后,曲雁便向岭南药堂去了信,令人查探顾如意所言是否属实,信件直到今日才传回谷内。
岭南顾家确有其事,听闻顾家妻夫寻了多年,那可怜的幼子也没寻回来。如今外孙女出生带疾,更觉是当年抛下幼子得来的报应,顾如意妻夫俩带着孩子四处寻医,顾家老妻夫则常住寺庙,吃斋念佛。去年时顾家家主也没了,唯剩下顾家的老主君。
曲雁一直知晓,齐影心间憧憬那个名为家的地方,他以为自己是被弃在路旁的,可他从浮屠楼出来时,仍选择回来这个地方。
想起顾如意,曲雁眸中神色更复杂几分,齐影若真生养在岭南顾家,合该是位风光霁月的公子。他也并非生来如此缄默,只是多年来习惯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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