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欢旧爱与修罗场(2 / 2)
不过那价值对别人有用,对我倒没意思。
这能力,是未能实现的愿望的残渣。
为了不再造成悲剧,我决定坦白事实,“因为是第一次做,我可能不熟练……”
“恩~”变态托着下巴,“你是指哪个第一次?”
这么正经的时刻还给我开玩笑,真想拿个大榴莲砸他脸上,“除念!”
找来便签纸和笔,把纸放在掌心。
面对着变态,任凭握笔的右手在纸上写下字句。
目光再落于纸上时,念能力作用而写下的笔迹清晰且完整。
依照预先的设定,纸上的内容有叁项。
分别是诅咒内容、消除诅咒的任务和时间限制。
任务在时限内完成,就能彻底消除诅咒,否则,不仅诅咒会恢复如初,而且要接受惩罚。
惩罚内容是接受“强制选择项”,惩罚持续时间等同于相应任务的时间限制长度。
所谓“强制选择项”,即是“绝对选项”的简化版,会不定期在对象脑内给出需要执行的选项。
不执行就会头痛这一点是一脉相承的,但效力比不上“绝对选项”,所以选项内容只会出现影响当事人行为的选项。
诅咒内容、消除诅咒的任务、时间限制以及任务成功或失败的后果,如实告知除念对象这些信息就是我进行除念的能力条件之一。
“……在消除诅咒的任务期间,作为能力代价,我会被强制处于‘绝’的状态。那时候,如果我死了,消除诅咒的任务视作失败,我的能力也会变成诅咒,就是无限期的‘强制选择项’。”我怨念满满地把写有任务的纸张递给变态,“我看你的任务挺简单嘛。看来不是深仇大恨。”
施加诅咒的人恨意越强,诅咒强度越高,任务会随之变难。
虽然这世界的叫法是“念”,以我的世界所说的“诅咒”一词来替换,却也没差。
既然不妨碍理解,一时更改不了口,我已经很努力适应这个世界了,终究心有余而力不足。
“诅咒内容你猜得没错,至于这个任务……”我感到又好气又好笑,“脸上画一只乌龟,然后保持一星期……哈……你做了什么才会在对方眼中是乌龟王八蛋……”
“是什么呢?”变态笑得很开心,“把他的老婆和女儿都睡了那件事?”
“唔哇,你真不是一般的人渣,这任务给你恰如其分啊。”我有点同情苦主,“女儿可以说是遇人不淑,戴绿帽子谁都不能忍吧?”
贵圈真乱的事跟我没关系,所以只是有一点儿同情。
不愧是变态,回答得恬不知耻,“我是在帮忙排解寂寞~”
要是给苦主听见,对方不得气死。
我对变态五光十色的私生活不感兴趣,选择转移话题,“要接受任务吗?把那张纸条撕掉,任务就会开始。不愿接受的话,就把纸条还给我。”
“当然可以接受~”变态的手关节稍加活动,手上的纸条就不见了,不知道是被藏到了哪里,“不先洗掉血迹就不好执行吧~”
好奇怪,明明是盯着看的,纸条是如何消失的呢?
我琢磨不透,陷入发呆的境况。
变态见我还仔细地看着他,笑道,“想要和我一起洗吗,宴酱~”
“啊?”我从思考中抽离,愣了一会,“什么?一起?呃?不不不,你自己洗吧。”
“在想消失的秘密?”变态买弄式地从手中又变出了纸条,“和我一起洗的话,‘各种各样’的事都可以告诉你哦~”
“我没那么强的求知欲,请您自便吧。”
变态早料到会被拒一般,满不在乎地转身走向浴室。
无论说出怎样露骨的话,大多数听起来就好像是玩笑,有种当真就等于被耍的感觉。
不明白。
弄不懂他。
他说的哪些是假话?
自信满满地说是中场休息,气氛也被他带得实在紧张不起来。
不想把身上的血迹蹭到别的地方,我无所事事地站着。
有一下没一下的接着发呆。
不久,听到变态叫道,“宴酱~”
“什么事?”想也没想就走向声音的来源。
脚步刚止于浴室门前,门就开了,充盈着整间浴室的水蒸气因此溢出,带着热度和沐浴乳的芬香扑面而来,打开门的变态肩上撕裂状的伤口格外可怖。
“在意吗?”变态勾起嘴角,那神态,竟有种在炫耀的感觉。
不痛吗?
不会得破伤风吗?
想着这些事情,哪有心思关注他除去腰间的浴巾就是一丝不gua。
如果能使用念能力,我猜想他会用同样的手法遮住伤口,摆出没有受到一丝伤害,绝不会被打倒似的光鲜姿态,“看起来,很痛的样子……你叫我做什么呢?”
结果是告诉我调水温的方法和洗浴用品的陈设位置而已。
以为他还准备怎么逗弄我的,没想到陡然回归了正常的现实,我不禁小声嘀咕,“意外的普通啊。”
“期待这个?”变态把手放在腰间,“恩?”
“完全不!”假如我慢上一拍,这货不会真的脱吧?!
是变态的话,很有可能啊!
不,也许是吓我的。
我还是别赌了。
头一次在别人住的地方洗澡,陌生的环境加上要脱掉全部的衣服,所以会感到紧张吧?
心神不宁地快速洗掉身上沾染的污迹,这便发觉没有换洗的衣服。
穿回有血污的衣服终归是心有不甘,穿起内衣后巡视一番,决定先用浴巾凑合。
凡事皆有利弊,虽然有时感到不满,但我这身板不仅能够昧着良心买儿童票,还可以把浴巾当床单来裹。
把浴巾披在肩膀上,会拖到地面,于是我拉起浴巾,干脆披到头顶,只露出一张脸,堪比某服装保守着称的宗教女性,别提有多严实。
用手抹开镜子上蒙着的雾气,确认装束的状态没有大问题。
推开门,环顾四周,没看到变态的身影。
按顺序找找,先去看看客厅吧。
来到客厅的时候,除了变态,那里多出一名我没见过的,梳着高马尾,身着短打和服的年轻女子。
又是美女吗?
各种意义上的,丰富多彩的生活啊。
即使这名美女使用双手间拉扯出的细线,往变态的右手腕处削下去什么的……
由于我对念能力估计错误而愈合的断口处被细线削开,整齐的截面上,可以清楚地看到骨头和血肉,红色和白色的对比极其鲜艳。
没来得及看到断口处喷出血液,只见得那个女子的双手上下飞舞,一瞬间产生了无数重影。
在那期间,断掉的右手和手腕被几十条线连接起来,眨眼的功夫就缝合到了一起。
那线是“念”的产物,接线处没有留下一丝痕迹,技艺堪称完美,难怪变态凝视着接好的右手,神情透着欣赏与陶醉。
陶醉?
变态和我的思考回路不一样,不用深究。
方才见识到的肢体的横截面重回脑海,胃中难受,喉咙堵得慌。
有种想吐的预感,我皱起眉头,抬起一只手捂住了嘴。
新出现的女子似乎并不介意我在场的缘由。
不过我还是知趣点到一边去吧。
打算退开之际,女子蓝色的眸子扫了我一眼,神色很冷,让我有点胆怯。
然后她忍不住似的说,“真是的,这么小的孩子你也下手了?”
摆出那么恐怖的表情,原来只是想吐槽啊!
表示完成时态的“了”是什么意思?
误会好像挺深啊?!
怎么解释呢?
同为被追杀的难友?
或者说是借个浴室而已?
无论怎样,我和她不熟,最有发言权的人是身为当事人的变态。
“你总算嫉妒了~”这是满脸游刃有余的变态所作出的回应。
恐怕之后也不会有辩解的台词,一如既往的人渣风范。
变态你同时踏足的船只还不够多吗?
我对变态的变态已经绝望了。
不知为何,忽然想起了小杰。
他们有什么共通之处吗?
没有吧?没有吧!
总而言之,小杰啊,长大后千万不要变成这样肮脏的大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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