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我们回家(2 / 2)
暗红色的液体酸涩难饮,但她却一饮而尽。
空掉的酒杯被景泽彦随手扔到地上,玻璃碎掉的声音炸响在耳边,震得人心头一揪。
景泽彦抬手抹去秦简唇边的酒渍,沾了酒渍的拇指落在她胸口,白雪落下一点红,像有人朝她胸口开了一枪。
“你这儿比两个月前大了些。”景泽彦视线落在秦简双乳上,“看来你的小情人把你滋养的很到位,呵。”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这句话,不过无所谓了,眼下已经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有更好的计划在等着他。
“等着吧,你的小情人马上就要来了,你猜他看到我们的结婚证会是什么表情?”
秦简情绪平稳的像是木头人,她不屑给景泽彦任何情绪反馈。
在她眼中,他就是只惹人厌恶的蛆虫罢了,他只能用那些罪证操控她的人身自由,却永远无法操控她的内心。
门外传来急刹车声,秦简坐在大厅里仿佛就闻到了橡胶轮胎焦化的味道。
紧闭的大门被人从外推开,秦繁带着暴戾的黑暗逆光而来。
景泽彦看着独身一人前来的秦繁不由鼓起掌来,那掌声慢而缓,回荡在大厅中显得格外诡异。
敏锐的感官让秦繁一进入大厅就察觉出这里已经叁百六十度无死角布满了射击点,电子遥控,每一个瞄点都集中在他头部。
他从容不迫地朝秦简的方向坚定走去,嘴角挂着让人一看就心安的柔和笑意,直到走到秦简面前,看见她手腕上附着的手铐,他才将目光转向一旁的景泽彦,“怎样才能让我带她走?”
“只要你能打开手铐,就随时可以把她带走。”景泽彦扫视一周射击点,“放心,那些都是我用来自保的东西,只要你不威胁到我的生命,我就一定会让你活着把她带回去。”
“毕竟她就是我感谢你协助我获取股份的礼物。”景泽彦操控着轮椅退后,然后隔了几米距离示意秦繁可以随便尝试破解秦简手腕上的手铐。
秦繁捏起手铐一看,锁孔精密复杂,一看就是做了特殊处理的,想要人工破解,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连椅子带人一起带走也不可能,秦简身下的椅子也做了特殊处理固定,就像是从地面长出来的一把椅子,根本不给人投机取巧的机会。
秦简知道景泽彦的目的,她冷着声对秦繁道:“秦繁,你走吧,我不会和你一起离开这里的。”
秦繁没应声,只拍了拍她手背以示安抚,然后开口道:“开个条件,换钥匙。”
“成啊,一条腿换一把钥匙怎么样?”景泽彦自胸袋中掏出一把银色的钥匙,坠在指尖晃了晃,然后把视线落在自己还没好的那条腿上,“这把钥匙能开两个锁,按理说唯利是图是生意人的本性,但看在你是我小舅子,又帮我筹集股份的份上,我只要你一条右腿好了。”
秦繁闻言面不改色,其实他一进门就看到了摆在桌尾的那两本结婚证,不过那又如何,只要秦简的心在他这里,那不过就是两张废纸罢了。
他抖开放在餐盘里的餐巾,绕到秦简身后,把她盘发的夹子取下,顺滑的长发一泻而下,落在肩头,黑亮的发色衬得秦简脸色煞白,她颤着音发狠逼秦繁离开:“秦繁,我劝你最好马上离开这里,不然就算你打折自己的腿我也不会跟你一起走的,你看到桌尾的那两本结婚证了吗?我现在已经是景泽彦的合法妻子了,接下来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他,所以,你现在最好立马给我滚,听见没有?”
秦繁无言,他将折成叁角形状的餐巾顺边折了几折覆到她双眼之上,然后扯着两角绕到她脑后打结,任她怎样摇头都没能阻止他为她遮眼。
被餐巾遮住视线的秦简终于忍不住落泪,眼边的潮湿被餐巾一点点吸走,连带着对秦繁的爱意一起隐匿在餐巾之下,她发了狠地嘶吼,“秦繁,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让你滚,你听不见吗?你难道还不明白吗?就算你把我带走我也不会再和你在一起了,正常人谁会和一个杀人犯在一起?你想带着我一起过东躲西藏的日子是吗?我告诉你,我不愿意,我倒是宁愿留在这里,最起码景泽彦他没杀过人,他有钱,他能让我过上安稳的,衣食富足的生活,之前我本以为你只是报复杀人,我还可以理解,毕竟血海深仇,甚至想用自己的人身自由去换你的平安,可是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你在无差别杀人,你在拿人命获取快乐,我现在一想到我曾经跟一个无差别杀人的人睡在一起,我就觉得恶心,害怕,我是不会跟你这样的恶魔一起走的!你但凡还有一点人性,我求你,看在我们以前爱过的份儿上,离开这里,放过我!”
心脏像是被硫酸泼过,秦繁机械地活动了一下肩颈,他心中最薄弱的地方被一句句利刃般的话穿透,荧屏上滚动播放的社会新闻敲击着他脑海里最后一点理智。
“骗人的,都是骗人的,她在骗你,她想逼你走,她说这些是不想你为了救她而自断右腿,秦稳,她是爱你的,你要冷静,她是爱你才这样说的……”秦繁一遍一遍地安抚自己,一遍一遍地安抚那个马上就要涌出来想要保护自己的秦稳。
“我没有骗你,一个正常人是不会和一个拥有杀戮欲望的心理变态在一起的。”秦简心痛的几乎要不能呼吸,她必须用这种办法赶他走,这是唯一可以保全他的机会,否则一旦他失去行动力,她这个本就无足轻重的人质就彻底失去价值,到时候她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景泽彦玩弄于股掌之间。
像景泽彦这种眼中只有利益善于出尔反尔的人,怎么可能在他丧失行动力后真的放过他们,一切都是诱他走入死亡陷阱的烟雾弹罢了。
她猜,只要他没有丧失行动力,景泽彦就不敢把他怎么样,因为他杀了那么多人还依旧能够在社会活跃,那背后一定是有势力支撑的。
今晚他能独身一人前来,应该是已经做了万全准备,在正常情况下,景泽彦绝不敢拼着鱼死网破的风险,真的对他怎么样,毕竟景泽彦也不能确定他是不是设了什么局,可一旦他丧失行动力,就都不好说了。
扎心的狠话被她一遍遍重复,每说一遍,她心底就破个窟窿,更何况是秦繁,可秦繁还是不为所动。
他走到大厅的西北角,拿起景泽彦早就准备好的,杵在墙角的高尔夫球杆。
他把球杆拿在手里掂了掂,然后左手持杆奋力一挥,砸在了荧幕上,巨大的碎裂声自秦简身前传来,她身体本能地一抖,然后整个人几乎静止,口中的狠话堵在喉咙口再也说不出口。
“不错,挺趁手。”秦繁的声线比往日低沉了几分,“姐姐,有些话就算说上千遍万遍也无法纠正一个变态的偏执,所以,这份属于杀人犯的爱,就算是死,你也得受着!”
破空的风声再度响起,球头敲击骨头特有的砰砰声在空荡的大厅响起,不过四下,空气中就飘散起浓厚的血腥味。
秦简狠狠咬住下唇,努力让自己不哭出声来,唇齿间的血腥味已经盖过空气中传来的血腥味,她已经报了和秦繁共赴黄泉的决心,却没想到这次景泽彦竟真的没有出尔反尔。
手腕上的束缚被打开,让她陷入黑暗的餐巾也从眼前剥离开来。
短暂的视力恢复期过后,她看到手拄着高尔夫球杆的秦繁正站在她面前朝她伸手。
视线下移,那条膝盖被打碎的右腿正颓然地拖在地上,黑色的西裤让暴力催开的血花隐匿不见,只有拄在地上的,被鲜血染红的球头在无声提醒着她,秦繁真的为了她亲手打断了自己的右腿。
“走吧,我们回家。”秦繁伸向她的手微微颤抖着,说不上是疼的,还是害怕被她拒绝。
秦简抬起手,却没有将自己交付给秦繁,而是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这巴掌是打他拿命去赌,是打他耳硬不听话,是打他不珍视他自己。
她站起身,双手提起裙摆,独自一人朝着离开的方向走去。
在一旁看戏的景泽彦看到这一幕不由挑眉,几秒后他鼓起掌来,“去追吧,只要能追上,你就能和别人的老婆度过一个激情而愉悦的夜晚,这是我对你最好的回礼,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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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十点二更~
(′?ω??`)已经尽量不虐了,大家不要攻击我,我先给大家浅浅鞠个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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