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1 / 2)
大门吱呀开合。
机车发动声。
宋若坐起身来,在床头怔忪了两秒,还是掀开薄被下床,站在窗前,悄然揭开窗帘的一角,只来得及看到抹香鲸飙车的背影。
宋若回到床沿坐下,脑袋有些迷迷瞪瞪,揉了半天眼睛,才彻底醒过来。
眉头缓缓地蹙起来。
孟璟她,去哪里?
第18章 抱一下
孟璟一个世家大小姐,因缘际会交了张彬那帮三教九流做哥们。大家的关系虽然铁,毕竟圈子不同,孟璟自有一帮富贵的二世祖朋友,而张彬平时与各类小混混火并那也是忙得不亦乐乎,平常一俩月不联系也是有的。可这次,头天晚上刚联络过,次日孟璟又接到张彬的来电,她就不免感到诧异,接起来的时候,率先不客气地吼了一嗓子:干哈?
谁知对面是个陌生男人:听说张彬这孙子是你罩的?
孟璟皱皱眉,看一眼来电显示,再度将手机贴到耳边:是啊,你哪位?
过来会会?
孟璟哈了一声:你让张彬本人接。
听筒里传来一阵嘈杂声响,接着就是熟悉的那小子带喘的声音,璟姐,你、你可千万别来我没事随即一声闷哼,显然是被当面揍了一拳。
孟璟在这边诶哟了一声,都跟着觉着脸疼。那边又恢复了陌生男声:北海路尽头的广场,一点见不着你人,这孙子的右手就和他质壁分离。
孟璟在这边对着手机里嘟嘟的忙音挑眉。行啊,还是个有文化的。她看一眼时间,十二点半。她跳下地,对着镜子把头发绑起来,吁了口气。
反正今晚她也注定难以成眠。
张彬和黄良一干人平素都是在东城区活动,这次不懂事的小弟跑到西城区去狐假虎威,让那儿的大哥逮了个正着,抓起来一顿折腾,那小子反水说是张彬指派他去收保护费的。张彬这回却比窦娥冤,十九岁的少年有了青春心事,想要好好学个习,无奈怎么学都隔靴搔痒,就想先去吃顿夜宵补充一下脑力,半夜走在去大排档的路上,不提防就挨了一闷棍,接着就给带到朱雀帮的朱四哥跟前来了。
他本来是没打算牵扯到孟璟的,人老大就是一小姑娘,要让一女娃救了,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虽然在孟璟面前他早就没什么虚荣可讲。
坏事儿的是先前那小弟,见他挨揍啥也不说,就把孟璟给供了出来。
头天晚上,张彬接到孟璟电话时,正和新收的小弟们在云海集打台球,也不知老大又受了什么刺激,听闻她又要玩击剑,他吓得魂飞魄散,讲真的他小本生意,积攒这点人手不容易,上次元气大伤,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恢复过来,这大小姐又要过来败家了,他哪儿招架得住啊。扯了个谎说飞羽击剑馆已经关门大吉,最近老板回家守着老婆生孩子去了,孟璟在那头说:我怎么没听到消息?敢蒙我你就死定了。
真,真是这样。张彬捏一把汗,不过他知道孟璟也是不拘小节之人,不会真的过两天跑去和老板对质,大胆应承了,稍后又说:璟姐,您过来,今天小的们陪您玩点文雅的。
文雅的?电话那边讶异道。
对。别不是璟姐你,能武不能文?张彬冒死进言。
激将我?不吃这套。孟璟冷笑两声,啪嚓挂了电话。
他以为孟璟毕竟是个娇女娃娃,这边的朱四哥虎背熊腰的,说话也是匪气腾腾,她应该知道分寸,不会擅自来这鸿门宴,单刀赴会,只身犯险。
谁知十几分钟以后,孟璟她还真就过来了。机车轰隆隆的,输人不输阵。
张彬心中悲苦,呜呼哀哉了几声,只见一群汉子蜂拥着围了上去,只待她一下车就要动手。
孟璟扫一眼这群头发五颜六色的杀马特,嗤了一声:是单挑,还是一起上啊?
张彬闭着眼睛抱着头,只听见砰砰砰的钝响,是拳头隔着衣服打在肉上的声音。他大哭起来:老大,我对不起你也不知这混乱的场景持续了多久,脚步声到达他身前的时候,他瑟缩了一下,等着再挨一锤,谁知头顶传来老大嘲讽的笑声:哎,醒醒。
张彬睁开眼,哭得涕泪交流的一张脸顿时呆住,道上那横七竖八滚着喊哎唷的,都是朱雀帮的孙子。老大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跟前,张彬简直喜出望外,嘿嘿笑了几声,抬手擦眼泪。
孟璟转过身对地上的诸人说:今天多有得罪,不好意思。刚听你们口声,是我方有那不懂事的,先去叨扰了诸位。以后大家就继续井水不犯河水,成吧?
朱四哥的副手小飞机抱着膝盖蜷在地上,哼哼唧唧道:你想得美,揍了我们就这么算了?我呸!
孟璟嘶了一声,那你还想怎样?
朱四哥已经羞耻到不行,猛喝了一声:都他妈给老子闭嘴,都滚。
随着一群人绝尘而去,原来那惹事的小弟也早已趁乱不知去向。孟璟将张彬从地上提起来,看他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嘴角还挂着血丝,啧了一声,作孽。
老大,你今天救了我,我怎么报答你?张彬两眼泪眼汪汪的。
孟璟干笑,扭头活动了一下筋骨,张彬看得往后一缩。孟璟失笑:今天已经活动够了,昨天你说的文雅的,什么玩意?
十分钟后,云海集的二楼。
脸上贴满创口贴的张彬把她带到牌桌前时,孟璟大跌眼镜:就这?
黄良早已经等在那里了,看着张彬触目惊心的伤痕,唏嘘不已,再看几眼孟璟养养眼睛,一边洗牌一边笑得纯良:璟姐,很好玩的,您等我把规则说一下。
孟璟摆摆手,别介,不用你,这个我还会一点儿。
不到半小时,大跌眼镜的就变成张彬了。他怒目朝黄良瞪了两眼,意思是你怎么回事!黄良吓得一个激灵。对面的孟璟又是一声:王炸。
声音清淡无比。
黄良眼珠子都要掉了,他洗的牌,璟姐穿的短短的棉t,不可能玩儿阴的。
眼看再输下去,脸上贴满纸条不说,当着死忠小弟黄良的面,连身为大哥的最后一点尊严也要消失殆尽,无论文治武功都要被老大这样一个小自己好几岁的女娃娃给压制得死死的。张彬开始想辙,趁去洗手间的功夫,请求外援。回来的时候,他请孟璟去隔壁玩另一样。
孟璟说:这个挺好啊,换什么。
张彬泪流满面:您当然玩挺好,老您一个人炸我们不论什么游戏,都要有输有赢才有意思啊是不是。
孟璟想了一想,说了声也是。反正今晚她的目的也不是玩。
一行三人转移到隔壁的棋牌室。与一个烫着栗色蛋卷头的年轻女人临时组了一桌麻将。
周遭噼里啪啦的声响中,好些道目光朝这边刺探着。
大约也因为大半夜忽地进来个浑身清纯劲儿的学生妹,这些老麻雀觉得奇怪。
孟璟心里一言难尽,抱着双臂冷眼看蛋卷头的女人洗牌。她叼着根儿女士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朝孟璟问:抽吗,小孟总?
不用,多谢。
蛋卷头虽然长得不算漂亮,细眉细眼,却很有一股子气势,有她在的地方估摸着没人敢动乱。她把那根烟抽完,端起手边的大杯乌龙茶喝了一口,笑逐颜开地自我介绍:我叫陈宓,是这间棋牌室的老板娘。
陈老板。孟璟话不多说,开战。
张彬还真没说错,这陈老板第一局就胡了牌。不过隔了一两局,孟璟的手气又开始逆天了,接连好几次天胡。
张彬下巴都快脱臼了,一做表情就扯得脸上生疼,半晌结结巴巴地问:璟,璟姐,您、您,您这是什么神仙手气啊?分我一点成不成?
孟璟不理他,看着窗外东方的鱼肚白。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