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谎(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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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愁不知道怎么说,顺竿而下:“嗯,不过我还在考虑。”

朋友开玩笑:“呦,我们苓苓这么有原则呢,舍弃宾利回来和我住出租屋。”

水苓嗔怪着:“我差点就动摇了,关键时候想到家里还有你,马不停蹄地回来了。”

朋友哈哈大笑:“下次别动摇,把宾利男拿下。”

水苓笑嘻嘻地和她玩闹,进浴室去洗澡。

这回躺在床上踏实多了,水苓闭上眼睛又想,不知道徐谨礼会怎么追人。

她从杜惟那听说,一向是他被别人追,没人成功过,水苓当时听见心中还默默平衡了一把,原来大家都追不到。

杜惟当时说得绘声绘色,格外小声:“我才进公司做徐总生活助理的时候,他那会儿才二十四,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短信都是我回的,甚至我还研究出了应对的不同人的拒绝模板,保存在他备忘录里,没时间的时候,套一下名字发过去。”

“我印象比较深的有一个风风火火的大小姐,天天托我给徐总送花放到办公室,每天蹲点等徐总下班送他回家。大概追了两个月,徐总拒绝过她两次,大小姐可能是征服欲上来了,竟然没有被徐总气走。后来徐总在高尔夫球场借着打球的空子聊合作,大小姐直接杀进来要徐总教她高尔夫。徐总发现那个合作人就是大小姐的亲戚,表情风云变幻,那脸可以说是铁黑。礼貌地给大小姐当场找了专业教练,时不时指点一两句,打完就赶紧回去寻觅另一个合作方,晚上特地打电话拒绝了大小姐,就over了。”

水苓吃着牛肉干,听得聚精会神,点头让他继续说。

“这种有利益关系的是最麻烦的,连拒绝都得想很多办法,考虑很多因素。不过徐总为人很谨慎,最忌讳的也是这种,所以这种情况他都不会考虑。”

“还有一个是之前的秘书,我印象也挺深的。徐总虽然做事要求很高,但是平时对待下属还是挺不错的,对女人也比较绅士,身边女下属喜欢他的也有。那个秘书暗恋了徐总差不多两年,有一回徐总喝醉了,不太清醒,半夜给我打电话叫我立刻过去,我到了快给我吓死了,才知道秘书想爬床。徐总第二天就让我一直跟着他,暂时不用秘书,后面招个男秘书,在项目结束后给了她叁倍奖金,把人调去了子公司。”

杜惟看她憋着笑,小声说:“我后来想想也挺想笑的,最好玩的还不是这些。”

水苓按捺不住好奇心:“还有啥啊?”

“有男人追过徐总。”

水苓睁大眼睛看着杜惟,杜惟点点头,不怀好意地笑了:“他一开始没反应过来,那个男人是某个很重要的合作方的儿子,比徐总小了两岁。天天哥来哥去,变着法地给徐总整点娱乐,徐总会给点面子,毕竟和人家家里有合作。后面实在累得不行,我每天都去夜店门口接他,看他一上车就开始脱衣服说热。之后觉得实在不对劲,身体总是不舒服,就不去了。那小公子也不生气,开始频繁送礼物给徐总,给他拉人情,拉合作。我们当时比较艰难,有机会不要是傻瓜,不过徐总也不是每次都去,后来一次聚会才知道那小公子喜欢男的,徐总那天晚上,我和你说,哈哈哈哈,脸色别提多精彩了。”

“后来细想才发现,那男的原来一直在夜店给他下过药,没得手还给徐总造过黄谣。徐总不好明面上闹僵,找人揍了他一顿。合作完以康复旅行的名义约那小公子出去玩,徐总在酒店演精神病,给那小公子吓得差点从海景房上跳下去,再也不敢追了,哈哈哈哈哈。”

水苓现在想起徐谨礼发现她和杜惟谈这件事的样子,还不禁想笑,把被子盖好,笑眯眯地闭上眼睛,等着看后面徐谨礼打算怎么追她。

第二天她叼着吐司和朋友出门,两人拿着单车钥匙下楼,就看见一辆迈巴赫低调地停在楼下,徐谨礼站在车边,上前和水苓和还有她朋友打招呼,顺带了俩人的早餐。

水苓没想到一早上他就会赶过来,嘴里的吐司都没咬住,吧嗒掉到了地上,被徐谨礼用纸巾捡起来扔进了垃圾桶。

她看着徐谨礼大大方方地和朋友简单介绍了个姓名,告诉朋友他正在追水苓,以后会送她们上学和放学,问水苓和她朋友愿不愿意。

水苓一个不字还没说出口,就被朋友拉住了后腰的衣服,听见她小声咬牙切齿:“这可是迈巴赫……”

俩人最后还是上了车,水苓手里拿着芝士红薯、奶油蛋挞和咖啡,朋友也一样,和她面面相觑。

这些都是水苓早上爱吃的东西,但她没在徐谨礼的车上吃过东西。

“你们吃吧,我开车不快。冷不冷,车里温度要调高一点吗?”

水苓拿着纸袋、纸盒:“不冷,刚好。”

等她打开纸袋才发现自己的红薯已经被去过皮,想起她们在下楼那会儿,徐谨礼正在扔东西。

朋友拿着小勺挖红薯,瞧见了这点小细节,对水苓很懂得笑了。

水苓有点不好意思,慢吞吞吃着。

等她们吃完刚好到学校,徐谨礼告诉她放学后他还会在这等,要是愿意做他的车可以在这里找他,等她们进门后有一会儿才调转方向去分公司。

水苓刚到教室,收到了他的消息,是用微信发的:“现在可以在这里说话吗?还是用Line或者WhatsApp?”

水苓把书拿出来放桌上:“就用这个吧。”

“下次可以不可以开一点低调的车啊?”

“其实我考虑过这个因素,早上选的已经是家里车库里最低调的一辆,前几天已经订了一辆奔驰,但还没到货。”

“噢,好吧。你今天吃早餐了吗?”

“吃了。”

“不说了,我上课了。”

“嗯,好。”

水苓中午刚出校门不远处就看见了徐谨礼,朋友知道他们估计会一起吃午饭,很有眼力见地走开了:“苓苓加油,拿下迈巴赫男。”

水苓这回坐的是副驾,上车第一件事就问:“你的戒指呢?”

徐谨礼勾出了脖颈的项链,两个戒指碰撞发出叮铃细碎的声响:“在这。”

水苓猜到了徐谨礼是担心已婚男追她会给她带来不好的传闻,但是她不喜欢徐谨礼摘戒指:“不行,你要戴着。”

“好,”徐谨礼当她面拿下来,自己戴上,“今天中午吃中餐吗?还是西餐或者清真餐厅?”

水苓手中的书包被他接过,徐谨礼放到了后座,回头给她系安全带,水苓在他俯身时闻到了很清新的茉莉香味,看见了他后颈的抑制贴:“中餐吧。”

“好。”徐谨礼的话不多,时不时问问她这阵子的生活,没多久就开到了餐厅。

餐厅已经预约好,还有琴师隔着屏风给他们演奏乐曲,徐谨礼问她的意见,要是不喜欢就不用,水苓立即拒绝了,只是吃个午饭,真的没必要。

菜是她爱吃的,空调的温度很适宜,空气中的香气是她喜欢的类型,加湿器的湿度也刚刚好。

吃饭的过程中,徐谨礼通常先给她弄好爱吃的菜再自己动筷子,她喜欢吃什么荤菜素菜,什么食物的哪些部分,他都很清楚,不会出一点错。

徐谨礼很会照顾人,这点水苓知道。

人被骄纵的时候会有点得意,她虽然不会作,但偶尔也会有捉弄的念头,想和他开开玩笑。

吃完饭水苓突然说要喝茶,徐谨礼确实没想到:“想喝什么?他们家茶的种类不多,可能需要等十五分钟,可以吗?”

“可以啊,我要喝安溪铁观音。”

徐谨礼笑了:“好,稍微等我一会儿。”

想要铁观音保守估计就得等叁十分钟,更别说安溪铁观音,这里是马来西亚,完全不可能一会儿变出来。水苓已经想好待会儿要怎么拒绝他说等太久,不想喝了,却不料十五分钟不到,茶就泡好端了过来,里面还按她的习惯加了蜂蜜和奶。

“要是想单喝,这里还有一盏泡好的。”徐谨礼打开茶盏放到她身边。

万恶的资本主义!但她也喝不出来这是不是安溪铁观音……毕竟她不爱喝茶……

徐谨礼平时会喝大红袍或者黄山毛峰,倒不怎么喝铁观音,水苓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变出来的,慢悠悠地默默喝完。

徐谨礼送她回去上下午的课,时间刚好差不多,把她书包里已经上过课的书拿了出来,减轻了一点重量。

“你记得我上什么课啊?”

“记得。”

水苓没想到他会记课表,提着包转过头笑说:“噢,那我去上课啦。”

下课后,水苓拉着朋友一起上了他的车后座,开去兼职的餐厅。

徐谨礼不方便在有外人的时候谈太多私事,就没能和水苓商量别再兼职的事,将车中音乐打开到适度的音量,一路上放着歌。

水苓听了两首,发现徐谨礼放的好像是她的歌单,虽然她不知道徐谨礼是怎么找到她的歌单的。

等进了餐厅,朋友拉住水苓小声说:“你看到他戒指没有,这个男的不会有家室吧?”

水苓点头,面不改色地造谣:“嗯,有,他老婆跑了,再结婚就是二婚男了。”

朋友诧异地抬眉:“二婚男啊,亏他这么帅,二婚就得扣分了……不过还是比背头男高分很多的,你要注意他有没有什么猫腻,别被人家骗了。”

“不会的,我会好好看看的。”

“好,上班上班。”

俩人进换衣间开始换工作服。

徐谨礼在不远处一家幽静的咖啡馆办公,方便随时去接她们。

等到饭点,他发消息问水苓有没有时间,水苓说要和同事一起吃工作餐,徐谨礼没强求,去她们餐厅随便点了菜,慢条斯理地吃着。

上菜的是水苓的朋友,特意说了两句:“我们苓苓很抢手的,最近经常来吃饭的那个背头男也在追她,小费都是给五倍。”

徐谨礼挑眉:“今天也来了?”

“昂,来了啊,对我们苓苓很体贴的。”

“怎么个体贴法?”

“这个你就得问苓苓了,我是看好你的,不过你已经结过婚了,女孩都比较喜欢干净男人,你还要多努力。”

徐谨礼笑了,给了十倍小费:“好。”

朋友回到后厨和水苓悄悄说:“宾利男还是可以的,很上道。”

水苓猜到她可能和徐谨礼说了什么,拿了倍价小费,笑说:“不是说他二婚要扣分吗?”

朋友笑呵呵地说:“这个你就不懂了,还是年纪大点会疼人啊,那背头男有点油腻了,算了,passpass。”

第二次是水苓出去给他上菜,发现他一个人在小包厢里边吃边工作:“最近很忙吗?”

徐谨礼工作得很专注,没有发现有人进门,立刻合上电脑:“还好。”

“晚上要一起吃夜宵吗?”

“不吃了,好饱,吃不下。”

“好,那你先忙,等你忙完再说。”徐谨礼将钞票对折卡进她们通常用来放小费的口袋。

水苓没管,知道他会多给,等到了后厨才发现钞票最中间包着她之前留在家里的卡,卡面上贴了一张便利贴:“想要什么用这张卡。兼职的事我尊重你的意愿,但我不想你太累。”

水苓把卡和便利贴继续放在自己衣服的口袋里,安心干活。

工作结束后,徐谨礼给她们带了安神的冬樱花茶,送她们回家。

朋友到家之后火急火燎地上楼了,生怕他们下面可能要上演什么速度与激情,给他们留下私人时间。

水苓今天心情还可以,在上楼前让徐谨礼低头亲了他一下,随即后退两步,脸有点红:“还没追到不可以亲我,拜拜。”

徐谨礼笑着说好,看着她上楼进门。

开车回去的路上,徐谨礼拿出手机,一接通就听见杜惟咋呼:“你什么时候回来!身体不要了?!再拖真的不行了,博士说你前几天送来化验的样本很糟糕,让我去马来西亚把你绑过来。”

“快了吧,现在走不了,你有空的话帮我约一下关老,让他们来一趟马来西亚。”

“不是大哥,你能不能上上心,你这阵子那抑制剂用得都快赶上寻常人家一年的量了,你是不是想在ICU里休息,到时候干脆罢工是不是?”

“没有,我有数,最近情况又好了一点,不至于。”

杜惟刚想说你有个屁的数,忍住了:“实在不行,只能让博士他们想办法把仪器弄过去了,关老那边我会帮你预约的,你要找他们是因为身体怎么了?”

“没事,身上鳞片的有点多,得让他们给我做一场法事。”

“唉……好吧。”

“这些不要告诉她。”

“知道了哥,你已经叮嘱过叁遍了。”

徐谨礼挂了电话,觉得脑子里有点晕,把车靠边停下,揭了抑制贴,打开车窗伸手去摸口服式抑制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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