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不会善罢甘休(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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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老夫人这样的情形,杨氏也只好跟照顾老夫人的贴身嬷嬷孙嬷嬷交流。

孙嬷嬷只叹气道,“这些日子,上好的药材没断过,可老夫人的病情仍旧不见任何起色。”

杨氏眉心微蹙,“母亲的病一直是妙医堂的陈大夫看的吗?”

孙嬷嬷应道,“是,这些年但凡老夫人有个什么小毛病,都是陈大夫给瞧的,老夫人也习惯了,再者也是因为陈大夫更清楚老夫人的身体底子。”

杨氏只点了点头,抬眼看向老夫人道,“母亲,术业有专攻,不若换个大夫瞧瞧。”

见老夫人盯着她瞧没反应,杨氏又道,“试着请宫里的太医看一看,找一个专攻这方面的,说不定母亲的病情会有转机呢。”

孙嬷嬷听着也觉得可行,于是看向塌上的老夫人。

老夫人只蹙了蹙眉心,心中思量了一阵,最终缓缓点了点头。

请太医这件事儿杨氏主动揽了下来,她夫君乃一朝丞相,要想请宫中的太医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辞别了老夫人,杨氏又去看了看老侯爷,父女二人就刘氏上吊自缢的事儿聊了一会儿,杨氏便直接回了相府。

溯洄阁。

李若初自昨日从如意院儿出来之后,便叫了黑风和黑影二人留意如意院儿的动静,尤其氏杨氏的动向。

故此,李若初在今日晌午时分便得知了宁昌侯府二房刘氏上吊自缢的事情。

得知这件事情后,李若初再联想到昨日在茶楼见到怜月的那一幕,心里头便有了数。

虽然,李若初能猜到刘氏的死跟杨氏有关,可她却猜不出杨氏为何要对刘氏痛下杀手。

据李若初所知,杨氏跟刘氏的关系一向要好,按理说,杨氏没有理由要对已经被杨伯齐休妻的刘氏下手。

李若初在想,杨氏这么做,会是因为什么呢?

以杨氏的性子,昨日她去如意院儿那一趟,暗示的已经够明显了,杨氏为何还是这般迫切的动了手。

莫非杨氏有什么把柄在刘氏手里?

可是,杨氏又会有什么样的把柄在刘氏手里呢。

会值得杨氏狠下杀手的,一定是很致命的把柄吧。

至于杨氏到底为何要对刘氏动手,李若初不得而知。

不过,李若初依稀记得,数月前,刘氏因为杨文显的事情来府上大闹那一回,刘氏口中似乎提到过她娘。

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关联呢。

“小姐,屋顶风大,您还是下来吧。”

院子里,一月踮着脚冲着屋顶上的李若初喊道。

一月的声音打断了李若初的思绪,她抬头望望天,一轮圆月稳稳的挂在夜空,四周稀稀拉拉的点缀着几颗透亮的星子。

听秦瑜说过,月夕之前,内务府该来下聘了。

下聘过后,大婚的日子应该也快了吧,李若初伸手挠了挠头。

虽然她喜欢秦瑜,但真若嫁入宫里,她的心一时有些乱乱的。

世事总是这样,很多时候总不能两全其美,她嫁给太子,务必会要失去一些原有的东西,故此,她的内心是纠结的。

“小姐,您身子还没好全呢,快别待上边儿了。”二月扯着嗓子提醒道。

闻言,李若初掏了掏耳朵,起身,纵身一跃,稳稳的落在了院子里。

二月紧忙上前给李若初的肩头披了一件披风,又听二月道,“小姐,太子殿下吩咐了奴婢们好生照料您,您总是不拿自个儿的身子不当回事儿,下回太子殿下问罪起来,奴婢们可担待不起。”

“是啊,如今夜里天气越凉了,小姐的身子要紧。”一月也跟着附和道。

李若初听着这话就笑开了,直接一人赏了一个弹脑崩儿,半怒半笑道,“你们两个,究竟谁才是你们的主子啊。”

一月和二月摸着刚才被李若初弹过的额头,对视了一眼,齐声道,“自然小姐才是奴婢们的主子了。”

李若初环抱着双臂,盯着二人看了一会儿,笑道,“一口一个太子殿下吩咐了,太子殿下问罪了,你们确定你们的主子不是你们口中的太子殿下?”

一月和二月对视了一眼,齐齐笑出声,二月快嘴道,“小姐和太子殿下都是奴婢们的主子,迟早的事儿。”

李若初扑哧一声笑了,摆了摆手不再跟两个丫头闲扯,反正扯来扯去,那两个丫头鬼机灵的很,她是扯不过她们的,直接迈着步子往卧房去了。

宁昌侯府

那日刘氏上吊自缢之后,杨伯齐是派人连夜往囿城去的。

原本计划着快马加鞭也得两三日的功夫,没成想,才两日的功夫,便是刘氏死后第三日一大早,刘氏的两位亲哥哥便赶到了宁昌侯府这厢。

刘氏的娘家老家在囿城,刘氏的父亲如今是允南省的知府,而囿城是刘父管辖之地,且官职居从五品。

刘父有两个哥哥,一个妹妹。

刘氏的两个哥哥一没走文路,二没走武路,两兄弟走的是从商之路。

这些年来靠着父亲和妹妹的这层关系,两兄弟赚的是盆满钵满。

故此,二人来到宁昌侯府皆是一副财大气粗的架势。

杨伯齐见两位哥哥到来,亲自到大门口迎接。

刘氏的大哥叫刘兴,二哥叫刘伟。

刘氏的大哥刘兴只对杨伯齐拱手道,“我们兄弟二人一接到消息,立刻便日夜兼程,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妹夫可与我们好好说说,我那妹妹究竟出了什么事儿。”

送消息的人只说,刘氏出事儿了,并未具体说出了什么事儿,是以,眼下,刘氏的两位哥哥还并不知道刘氏死去的消息。

虽说杨伯齐已经休了刘氏,可那日老夫人寿辰刘氏娘家并未来人,是以刘氏被休这件事情刘氏的娘家人并还不知情。

杨伯齐见刘兴于刘伟二人问起,面上顿时显露了悲痛之色,片刻之后,才缓缓道出,“婉儿,婉儿已经去了。”

这话一出,刘兴和刘伟顿时仿若遭了雷劈一般,愣怔在原地。

刘兴诧异的瞪着一双眼,不可置信的望着杨伯齐问道,“妹夫,你说这话可当真,我没听错吧?”

对于杨伯齐的话,刘伟也是极为诧异,同样不可置信的望着杨伯齐。

杨伯齐闻言,深深的闭上了双眼,片刻之后,重重的点了下头。

这一消息,对于远道而来的刘兴和刘伟来说,犹如遭了惊天霹雳一般,刘兴身子一个不稳,险些从台阶上摔了下去。

还是刘伟手快,迅速的扶住了大哥,这才没摔下去。

刘伟还未从这个惊天霹雳的消息回过神来,只愣愣的看着杨伯齐,喉咙哽咽着问道,“好妹夫,前两个月我妹妹还给家里写了信,你说她去了,你在说笑吗?”

刘兴是大哥,他看着杨伯齐的样子并不像说谎,只捂着胸口,颤抖着声音问道,“好妹夫,我妹妹是怎么去的?去了多久了?如今人在哪儿?”

杨伯齐已然红了眼眶,只道,“婉儿还在屋里,我带你们过去看看她。”

刘兴和刘伟两兄弟随着杨伯齐来到偏院儿。

待刘兴和刘伟真真切切的看到刘氏的尸身时,顿时双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地上。

二人不愿相信眼前被白布遮身的尸身便是刘氏,刘伟上前,颤抖着双手揭开刘氏面上的白布,直到亲眼看到刘氏的面容时,顿时痛哭出声。

在刘伟揭开刘氏面上白布的那一刹那,刘兴看到了面色青紫的人正是她那妹妹刘婉时,顿时捂住了眼脸,似乎不愿相信眼前看到的事实一般。

刘伟伤心过后,双眼一瞥便看见了刘氏脖子上的红痕,顿时心中大惊。

他俯身上前,尤为仔细的辨认了一下刘氏脖子上的红痕。

刘伟自顾失笑一阵,随即,猛的一下从地上起身,疾步冲向杨伯齐,一把揪住杨伯齐的衣裳领子,对着杨伯齐怒吼道,“好你个杨伯齐,你倒说说,我妹妹到底是怎么死的?”

刘伟这一动作太过激动,引得一旁的护卫立刻围了上来。

只杨伯齐摆了摆手,示意护卫退开身来。

杨伯齐只伸手抓住刘伟的手腕,将其揪住自己衣领的手拿开。

到底杨伯齐是习武之人,任刘伟拼尽了全力揪住杨伯齐的领子不松手,但到了杨伯齐这里,他只手腕处稍作用力,便轻松的将刘伟的手拿开。

杨伯齐只看着刘兴与刘伟二人,语气忽然变得平静下来,“不瞒二位哥哥,婉儿是在大前天夜里自缢而亡的,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也甚感悲痛,但事情既已生,还望二位哥哥节哀。”

“自缢而亡?”刘伟一听顿时气乐了,双目扫了一眼躺在冰凉的地面上的刘婉,尽量控制自己不冲上去揍人,身侧的双拳攥得紧紧的,双目通红的看着杨伯齐,“好妹夫,我妹妹好好的,为何会突然以这种方式而去,难道你不该给个说法吗?”

刘兴得知妹妹刘婉死因,不禁悲痛万分,也嚷嚷着让杨伯齐给个说法,“我妹妹不会平白无故的自杀,我只想知道,我妹妹究竟因何自杀,妹夫最好给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我们刘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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