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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子立刻凑了上去,没话找话道,“芍药,你今天累不累。”

“我不累。”芍药说着将被褥放到内堂的一张桌子上,又看向麻子,“不知道一床被子够不够。”

“够了够了。”麻子笑道,“我一个大男人没那么讲究,凑合凑合就能睡。”

“那我去给你烧水,你洗把脸再睡。”芍药说着就要转身。

刚转身,却被麻子一把拉住了手腕。

被麻子这么一拉,芍药猛的回头看向麻子。

二人的视线瞬间交接,麻子烫手似的抽回了自己的手,低了低头,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说话也有些结巴了,“对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声音越说越小,说到最后几乎都没了声儿。

麻子低着头,不敢看芍药。

芍药脸热一阵,猛然背过身去。

好一会儿才说了一句,“我去烧水。”说完紧忙离开内堂,跑进了里院儿。

芍药进了里院儿,却并没有去烧水,而是直接奔进了自个儿的卧房,双手捂着自己的脸颊,久久不能回神。

卧房里,蝶儿坐在小方桌前的凳子上,双手托腮,一双大眼睛盯着自家姐姐好奇的瞧着。

“姐姐,你是不是也喜欢上麻子哥哥了。”蝶儿突然低声开口说了一句。

声音低低的,小小的,生怕说大了被隔壁的爹娘听见。

芍药以为房里没人,这会儿蝶儿突然冒出声音,吓她一大跳。

芍药诧异的看向身后的蝶儿,诧异出声,“你怎么在这儿,你什么时候来的?”

蝶儿捂嘴笑了笑,“姐姐还没回答我的话,我也不回答你。”

芍药皱眉看向蝶儿,一时心虚的她自然知道蝶儿说的什么意思,只下意识的就回应道,“你小小年纪胡说什么,我怎么会喜欢他啊。”

语气中是满满的不在乎。

“一点点都没有?”蝶儿不死心的问道。

芍药不在乎道,“是的,一点点都没有。”

蝶儿闻言,撇了撇嘴,“如果这样的话,麻子哥哥一定会很伤心的。”

“真是人小鬼大,洗洗睡吧你。”芍药懒得跟自家这个机灵鬼妹妹说话,年龄不大,说起话来跟个小大人似的。

不过,她真的一点都不喜欢麻子吗?

芍药想到刚才麻子拉着她手的那一刻,她的心扑通扑通跳得好快。

就像心口有一只小兔子,快要从口中跳出来了一样。

这一刻,芍药心里是纠结的。

毕竟,在她心里,可是一直拿麻子当好朋友的啊。

她与麻子二人年龄相仿,无话不说。

她还总是欺负麻子,笑话他一脸的麻子一点儿都不俊,可饶是这样,麻子也从来不生气,总是任由着她欺负。

她依稀记得,在庄子上的时候,麻子就对她说过,若她这辈子嫁不出去,他就来照顾她一辈子。

当时,她还生气来着,追着他跑了好几里地。

想到二人之间的种种,芍药不自觉的抿嘴笑了。

“姐姐,你在偷笑什么?”蝶儿敏感的捕捉到了自家姐姐脸上神情的变化。

芍药上前,伸出手指在蝶儿额头上点了两下,“没什么,大人的事儿小孩子别多嘴。”说完便跑出去旁边的偏房烧水去了。

只听到蝶儿在后面大喊,“我已经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

麻子在内堂,捧着自己刚才拉过芍药小手的那只手,傻乎乎的笑了好一会儿。

又躺到芍药为他铺好的临时床铺上,端着那只手看了看,又放在鼻端闻了闻,反复如此。

终究是没有等到芍药送过来热水,麻子起身,拿了自己的大刀,随即在外堂找了把椅子坐下,抱着大刀闭目养神。

寨主预估过,若不出意外,今日那在医馆闹事的男子估计今晚就会来报复。

只是,报复人的方法有很多种,目前并不知道那厮会采取何种方式。

里院儿的芍药收拾完,关门前朝内堂的方向瞧了一眼,抿了抿嘴。

一阵大风吹过,芍药冷得缩了缩脖子。

又抬头望了望天,天空中乌云密布,不见一丝光亮。

“看来,今晚的月儿注定是被乌云困住了,出不来了。”芍药感叹一句,转身进屋,关上了房门。

漆黑的夜,伸手不见五指。

杜承逸带着两名贴身,出了相府,一路直奔医馆的方向。

到了医馆附近的一个胡同,杜承逸吩咐人上前探了探情况。

直到上前探情况的小厮回来禀报,说是医馆里的灯烛都已经灭了,没有一丝光亮,也没有一丝声响,估计是已经熟睡了。

杜承逸朝空中打了一个响指,紧接着,一行人唯一一盏亮着的灯笼被熄灭。

随着照亮的灯笼熄灭,一行人摸黑朝医馆的方向小跑过去。

四周一片黑暗,不见任何人影,不见一丝光亮。

杜承逸命人将事先准备好的柴火堆满了医馆四周,又让人在柴火上泼了厚厚的油。

黑暗中,杜承逸冷冷的勾了勾唇,低声说道,“跟小爷斗,先去阎罗殿报到吧,点火”

一声令下,杜承逸身边的小厮从怀里摸出了火折子,看了一眼杜承逸,不确定的问道,“公子,真点啊?”

话音落,紧接着这小厮便被杜承逸狠狠的踢了一脚,“怎么,你当小爷我是闹着玩儿?”

那小厮腿部被杜承逸踢了一脚,只嘴边出嘶的一声,忍着疼痛继续劝说道,“公子,这医馆儿若着了,这靠近医馆儿的一条街”

“废话那么多,拿来。”杜承逸直接从那小厮手里抢过火折子,握在手里。

唇角勾起一抹阴狠,“小爷亲自送你们一程”

说着,举起火折子往唇边凑了凑,撅了嘴正要吹

可不待杜承逸一口气吹出,握着火折子的手却被一个硬物砸中。

紧接着,杜承逸手中的火折子坠落在地。

“啊!”杜承逸手腕被人砸中,吃痛的低声叫出。

“公子,不好,被人现了。”那小厮瞧着情况不对,立刻对杜承逸说道。

杜承逸握住被砸的右手,双目紧张的环顾四周,咬牙冲四周道,“谁,有种的给小爷出来。”

话音落,便见漆黑的四周倏地亮如白昼。

紧接着,便见一群身着制服的护卫,举着火把突然围了过来。

只片刻的功夫,杜承逸以及他带来的两名贴身小厮顿时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医馆儿的屋顶上,但见一个黑影纵身跃下。

“大胆小贼,深更半夜鬼鬼祟祟,究竟有何企图。”开口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今夜防守医馆的麻子。

杜承逸闻声望去,现此人正是白日里在医馆连揍他两拳的男子。

杜承逸心中有火,可碍于今日之事被人抓个正着,便强忍着暂未作。

但见一旁为首的护卫队长上前,也不说话,直接让人查看了医馆外面的情况。

“头儿,是柴火和黑油。”一名巡逻护卫查探过之后向队长汇报道。

不待那队长开口,便见杜承逸身边的一名小厮上前,对那队长小声道,“误会误会,都是误会,小的随自家公子正好路过此地,见情况不对,特地来查探情况的。”

那护卫队长一双浓眉紧蹙,冷笑一声,“你当我瞎?”

那小厮并不死心,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塞进那队长怀里,随即压低了声音说道,“实不相瞒,咱家公子那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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