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 眉眼间的朱砂痣(2 / 2)
李若初闻言,恍然一笑,她总不能穿着一身睡袍去见那花漫天,到时候可别吓着对方。
出于稳妥起见,李若初换上了一身玄衣劲装,头上绑了高马尾。
主仆二人出府之后,使了轻功,二人一路直奔花漫天的住处。
花漫天的住处是个四合院儿,加之李若初白日里来过,是以,李若初直奔花漫天的卧房。
卧房的门是从里面反锁的,李若初不想惊扰到院子里其他的人。
卧房的大门虽是关着的,屋里的窗户却是半开着的。
二人对视了一眼,齐齐跳窗进入花漫天的卧房。
成欢冲到花漫天的塌前,面色大变,塌上连个人影都没有。
成欢回身,对李若初打了个手势,意喻人不在屋内。
李若初借着自窗子内泻进来的月光,看了看屋内的方桌上的茶盏似乎还有余热,随即勾了勾唇。
“出来吧,我们不会伤害你的。”李若初压低了声音再屋内说了一句。
话音落,便听一道虚弱的男声自屋内的一处阴暗角落响起,“你还是来了”
李若初闻言,顿时有些诧异,目光扫向暗处的人影,轻蹙眉头,“你早知道我会来?”
李若初说话间,躲在暗处的花漫天迈着缓慢又沉重的步子走向明处,又在桌前的凳子上落座。
“咳咳”花漫天落座之后,一阵咳嗽不止。
李若初见状,上前走至桌前,拎了桌上的茶壶给花漫天添了一杯热茶,伸手递给花漫天,淡淡道,“喝口热茶应该好受一点儿。”
确切的来说,不过是一壶白开水,吃药的人不能喝茶。
花漫天自李若初手中接过热水,对李若初低声道了一声谢谢。
喝下几口热水之后,花漫天的咳嗽似乎有所减轻。
一杯热水喝完,花漫天对李若初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坐吧。”
李若初依言坐在花漫天的对面,但见花漫天已经颤抖着双手在桌上点了灯。
随着烛火渐亮,李若初清晰的看到了花漫天苍白的脸色,似乎比起白日里看到的样子,更加憔悴。
李若初心里疑惑,按理说,这花漫天吃过柳先生的开的药方,应该会好一点儿,她瞧着怎么感觉好像病情加重了?
看到这样的花漫天,李若初有些于心不忍,只好开口道,“你如果难受,我可以扶你去榻上躺着。”
花漫天却摆摆手,“不用了,这身子就这样了,是我自己执着,不愿死去”
后面的两句话,似乎是说给自己听似的。
李若初听着花漫天的话语有些不解,但她却是个根本不懂安慰别人的人。
憋了好一会儿,李若初才主动开口问道,“花漫天,你何以猜到我今夜会来?”
闻言,花漫天低声笑了笑,“因为你对那副画像感兴趣,因为你派人偷走了我的画”
李若初闻言,淡淡笑了笑,原来成欢借画,早已被人现。
“对不起,我无心做贼,只是想要借来一阅,如今完璧归赵。”李若初说着给一旁的成欢使了一个眼色。
成欢立即上前,将那副画像放在方桌的桌面上。
花漫天打开那副画,双目的视线却盯着画上的女子看了许久,许久。
李若初并不打算拐弯抹角,直接开口问道,“花漫天,画上的女子你可认得?她叫什么名字?”
花漫天闻声,抬眼看了看李若初。
瞧着李若初与这画上女子相差无几的面容,嘴角浮起一抹欣慰的笑。
片刻之后,才开口说道,“你这孩子都长这么大了”
李若初闻言,不由有些愣神,再抬眼看向花漫天时,语气中多了一丝尊敬,“请问,您是否认识苗若舒?”
顿了顿,又补充道,“我是想问这画上的女子是不是就是苗若舒?”
李若初问出这句话,只觉得周围的空气瞬间都凝固了。
她屏住呼吸,双目一瞬不瞬的盯着花漫天,似乎生怕错过任何重要的信息。
而花漫天在听到李若初的问话时,也回望着李若初。
二人的视线交接,久久无言。
良久之后,才听花漫天开口问李若初,“若我没猜错,你应该就是若舒的女儿吧?”
这话一出,李若初几乎已经能够肯定,花漫天跟她娘一定是熟识。
这一刻,李若初突然觉得有些欣慰。
进京四个多月,除了府上的老人,李若初头一回在外面找到了一个跟苗若舒相关的人。
李若初的心情变得有些轻快,声音也不似之前那般沉重,看向花漫天的眼神也友好了许多,她道,“我可以叫你花大哥吗?”
闻言,花漫天轻声笑了笑,“叫我花伯伯吧。”
“叫花伯伯显老。”李若初一面笑说着,一面又亲昵的唤了花漫天一声,“花伯伯好。”
李若初面容上笑的灿烂,花漫天也跟着笑。
李若初从方桌上拎了茶壶,又给花漫天的杯中续了热水。
片刻之后,才开口问道,“花伯伯,我娘生前跟您是好朋友吧?”
凭着花漫天对苗若舒亲昵的称呼,李若初也能猜到对方跟苗若舒的关系并不寻常。
李若初这样的问题,却让花漫天沉默了好一会儿。
“算是吧,确切的说,我是她的倾慕者。”良久之后,花漫天才开口说道。
语气平静,颇有一种要诉说往事,回忆过往的姿态。
李若初听了花漫天的话之后,却愣了一会儿。
据她所知,苗若舒老家是在囿城,嫁给李锦之后才来到京城。
而且,据说苗若舒生前并不爱交际,是以,在京城并没有什么朋友,更别说比较亲近的朋友了。
而对于花漫天,李若初只当苗若初生前是个爱听戏的,而花漫天又是当时戏曲界的名角儿。
至少,这些信息组合起来,也能说明二人相识也是有缘由的。
只是,万万没想到,苗若舒竟然是个如此开放的女子。
嫁人之后,还能有这样的经历。
像是怕被李若初误会,花漫天又开口解释道,“你别误会,我这只是暗恋,单相思,而你娘只当我是朋友。”
“花伯伯,您能跟我说说我娘生前的一些事儿吗?我想知道。”李若初开口道。
话音落下良久,但听花漫天娓娓道来:
“若舒是个性情洒脱的女子,这辈子,我从没见过那样明媚的女子。”
“记得我与她初见时,她在戏楼里跟人打架,只因为有人说了一句我唱戏唱得不好,于是,她想也没想,便将人给揍了。”
“那人嚷嚷着要告官,戏楼的老板怕将事情闹大,影响了戏楼的生意,拿钱将事情摆平了。”
“此前,我一直知道戏楼里有个女子每日都去戏楼听我唱戏,且每回还送了大礼。”
“当时,我只当那是哪家的纨绔小姐,出手大方。而我除了偶尔会送上感谢之语,再没多的言语。”
“可那日,若舒因为我跟人打架之后,戏楼的老板让我去跟那女子说说,希望往后不要在戏楼里生这样的事情。”
“因着若舒穿着不凡,戏楼的老板自然也不敢轻易得罪,只好将我推过去。”
“也是那一次,我与若舒真正的认识。后来,这一来二去的,当真成为了朋友。”
花漫天并未细说他是如何与苗若舒成为朋友的,但李若初却可以肯定,花漫天是被苗若舒热情的性子给吸引了。
“我们一起喝酒,一起踏青,她教我比划招式,我教她唱戏”
说到这儿,花漫天突然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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