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小白身世(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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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熙记得,墨玦之前吩咐那个小厮的,是叫:朔方前来,朔方,就是白朔吗?看来大概是了。

“臣……。”白朔结结巴巴的解释,忽然夺门就要出去,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臣什么也没看见!陛下,您继续——”

林熙:……

“给朕回来,”墨玦皱了皱眉道,“算了,南呢。”

白朔停住脚步走过来,不敢看墨玦,犹豫的看了一眼林熙,想到墨玦已经当着林熙的面都叫出“南”这个称呼了,便放下几分芥蒂开口道:“轼南在宫中照顾陆佑,但刚刚听琴轩出事,臣已经通知了他,想必,他如今在赶来的路上吧。”

陆佑!

林熙震惊的看墨玦,墨玦点了点头,简单的开口解释:“没死,晕着呢,也快死了。”

许久,林熙才消化了墨玦的话。

陆佑没死?当初陆佑那样,明明是已经断了呼吸,想必还剩下一口气吊着。

说着,墨玦接过白朔带来的一枚白玉色的药丸吞下,须臾,脸色终于好了一些,他阖住眼睛,不再说话,专心的调理自己体内紊乱枯竭的内力。

不一会儿,轼南也匆匆赶来,见到墨玦的样子,大吃一惊。

“陛下,您怎么能又……”轼南说道一半,犹豫的看了一眼林熙,止住了下面的话。

“南是轼南,朔方是白朔,陆佑,是右?”林熙不在意轼南的不信任,反倒饶有兴趣的问道,“陛下,您这周围全是东西南北的方位词?”

墨玦哼了一声默认。

他缓缓抬起眼眸,视线扫过轼南,最终还是落到林熙有几分担忧的脸上,唇角又一次忍不住的上扬着。

轼南和白朔看着一唱一和的二人,百年难笑一次的陛下,笑也是寡淡的冷笑的陛下,最近的嘴角是抽筋了吧?无形之间,感觉胸口一阵闷痛,好像被强行塞了一口什么东西。

墨玦的意思轼南自然看得懂——不用掩饰,林熙,可以信任。他惊讶的是墨玦真的信任这个林熙,竟随意就告诉了他他们这些人的身份。

轼南给墨玦诊了诊脉,现情况比自己想象中的更要差,虽然他已经及时服用了白朔带来的丹药,但短时间内,恐怕不能动用内力了,他抬起头,不由问道:“今日,可是那兰越提起了息南郡主?”

墨玦少有的几次情绪失控而引的入魔,都是因为不知谁招惹了死去的息南郡主,犯了皇上的忌讳。

在轼南心中,也唯有涉及到息南郡主,才会让墨玦如此。

林熙听到他的话,凝视着墨玦,冷淡的眼眸渐渐柔软,心中钝钝的疼,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墨玦曾经说过的话,似乎每一次打破他云淡风轻的面孔的人,都是自己。

那执着的守着过去岁月余韵的人,那个曾经满身伤痕的少年,如今守护着她,甘愿受伤。

“这次,与阮阮无关。”墨玦眼底的平静渐渐转为阴霾,拧了拧眉,似乎是为了安慰林熙般盯着她,“朕的身体,朕自有分寸。”

这一次的确与她无关,但事关墨灼,又何尝不让墨玦心痛?

林熙想到朔方这个地名便忽然反应过来,朔方,是传闻中西极的国都,而她曾经查过,墨玦手中常用的飞梭名叫生死翎,听起来,与他刚刚说的殒翎玄功都有些耳熟。

生死翎,乃是西极的镇国暗器。

涉及到西极,林熙立即就想到琼醉的话,墨玦曾经赏给阮北北的玉钗上,有着西极独有的mihunxiāng。

墨玦,与西极有着极大的关系。

墨玦早已看出她的疑惑,沉吟片刻,忽然一脸平静的开口,眼中是云淡风轻的色泽:“朕的母妃乃先帝夕妃,她,并不是传闻中西极人人可御的战俘奴婢,而是西极的大公主,可是被迫嫁给墨傲北并非她愿,所以,她到死都没有说出她的身份。朕之所以登基为帝,也有……西极的推波助澜。”

“当年,阮家之事之后,西极之人才找到朕,在此之前,朕只是小白。”

他愿意做一辈子的小白,但只做小白,便护不得她的周全,所以他要争,要成为天下之主,才能光明正大的还她一身清白。

西极大公主!心中一切的疑问随着墨玦的话全部揭晓,林熙终于明白了墨玦和西极之间千丝万缕联系的起因。

对墨玦最后的一点怀疑和不信任都烟消云散,他本是天生的王者贵胄,当年不过是一介少年,何谈谋害阮家换取自己的利益?花无岸整理出对他的那一套说辞,在这一刻,彻底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如今,林熙的心中刺痛,只因为墨玦提到母妃时候的淡然。

她,很心疼他。

林熙甚至能够想到,墨玦母妃的无奈,西极虽然神秘,但作为一个边境摩擦之中被献上的女人,她若是说出自己的身份,或许,更会被先帝所利用吧。

有那个女人,愿意背负“人人可御的妓子”这样的名声呢?

他的母妃是如此尊贵的身份,却失去一切,嫁入仇敌的后宫,而他本该高高在上的人生,在最初如置黑暗的泥沼。

她远没有墨玦心中所想的那么好,她幼时不过举手之劳,都能被墨玦记在心中十年,那墨玦曾经又有多苦,是她所不知道的?

“你说,刚刚听琴轩出了事?”墨玦见她的模样,以为是自己提起阮家给林熙徒增伤心,便端坐着深吸一口气,换了个话题平静的问道。

白朔一愣,立即回答:“是的,九霄环佩刚刚被一个的江湖上胆大包天的怪盗窃了,长公主和属下都去追他,因此耽搁了一些时辰,属下怕计划有误才让轼南也从宫中赶来,没想到,还是没来得及——属下有罪,求陛下严惩!”

“这么说,墨灼没有说谎。”林熙低声呢喃,心中对墨灼刚刚消减了一些的愧疚之意又生出来。

墨玦眼底掠过黯淡的苦涩,便顺从她的神情点了点头,心底,却微微疼痛。

他早在入魔的瞬间变感受到周围的墨灼,那个侍女清璇肩膀处的伤口,很明显是用玄羽卫特质的佩剑造成,是墨灼,对他视若无睹,刻意的放走了兰越。

只是,她至少护着熙儿,她至少,还是他的妹妹。

墨玦压下心中的复杂,看向林熙:“你的伤口好些了吗?”

林熙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血迹渗透了青色的衣衫,看起来颇为严重,但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碍:“没事,陛下没看见么,我可是朝你眨了眨眼睛的,而且,臣要告诉陛下一个秘密,陛下想听吗?”

“只要是熙儿的事情,朕都想知道。”

她凑近一分,眼底染上一抹妖冶的肆意,在他的耳畔轻语:“臣的心脏,天生生在右边。”

“朕记得了。”墨玦并未如她想象的那样戏谑的与她开玩笑,反而正了正面容,认真的说道,“下次熙儿再朝朕眨眼睛,朕就拦住你,不管你的心脏在那边,朕都不会让你随便刺。”

墨玦的目光灼灼,明明周身散着入骨的寒气,眼底却好像隐藏着一团不灭的火,一团只为她而绽放的烟火,林熙的眼神不争气的躲闪了几下,下意识的瞟向周围。

这个地方,就是听琴轩的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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