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又被别的门派挖走了 第78节(2 / 2)
余令的眉心跳了跳,顿时间,那些江湖传闻都涌入了脑海之中。传说,这江湖上流传着一本无字天书,谁若得到,便可拥有无上功法与隐秘之术,不但可以活白骨,医死人,亦可一步登天,功力大增。凡人可一步飞升,妖魔得之便可落地成为一方霸主,称霸天下。
这种传说神乎其微,但他一概不信。在他看来,德不配位,必有灾殃。若是有心之人得到这种东西,定会扰得天下大乱。再者,一切如梦似幻的东西,如果能轻易得到一步飞升,也就不算传说了。
更何况……他根本无心飞升。
“天书?”
“不错。虽然人人都称其为天书,但是这并非本名,而是叫做《灵微》。我派开山祖师在飞升之前特地写下此书,将一生所见所闻皆录入其中,说是天书,不过是个杂谈录。”
“只是这册子里确实记载了神秘莫测的禁术,可助修炼精进,达成一日万里的境界,的确可以称霸一方,成为大能,但是对于飞升却绝无可能。但是这隐秘也只有历代掌门人得知,旁人一概不知,待我百年之后,你便是掌门,如今提前告诉你,倒也不成问题。”
余令缓慢地眨了眨眼:“难怪,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
“无上秘境之中宝物众多,可《灵微》却不知为何名声大噪。只是,这东西被传得沸沸扬扬神乎其神,普天之下谁不想要脱离苦海一步登天,因此,这也给我派带来了不少麻烦。也正因如此,翠微山隐藏于众山之中,只是人终归是人,避让又怎么能解决一切呢。”
“师父说了这么多,与楚辞又有什么关系?”
“你急什么,往日不都挺淡定的么。细细算来,我是微山派第九代掌门,在我做弟子时,我的师父应逢知收徒三人,在我之下还有两个师弟师妹。只是谁都没有想到,我的师弟竟会走火入魔堕入魔道,一心只为抢夺天书,我与师父共同击败师弟,但是《灵微》却堕入了轮回道中,《灵微》书灵此生转世为人。”
“而你现在看到的这本册子,只是《灵微》的残缺部分,只潦草记载了微山派创立之事,而最为隐秘那部分早已入了轮回。”
“师祖他……”
游亦方闭上眼睛,面色黯然:“掌门师父以身为器,封印了师弟,之后不知所踪,想来早已归天了吧。师妹归家后重伤未愈,也早就去了。”
前尘往事扑面而来,突然入魔的师弟,以身封印的师父,无一不让他心惊胆战。这掌门之位他坐的仓促又茫然,回顾四周却已是空空如也。
原本热闹非凡的翠微山只剩他一人。
原以为命运的齿轮不会再卷土重来,可一切仿佛命中注定一般,都再次涌入了翠微山里。
余令极其诧异,又觉得荒谬至极。心中所疑惑的事情正一点一点露出它原本的模样,可他却是万万没想到,楚辞竟然会与《灵微》有关。
游亦方点了点头,轻声道:“我搜寻了多年,原本想用古法让她完璧归赵。楚辞命格异常,绝非凡人,实乃天书书灵,早在坞都偶遇时,我便发觉到了不对。可如今的她已是一介凡人,生死之命全凭自己做主,我便彻底死了这条心了。”
“既然如此,不如让书灵回我门派修炼,以书灵之身修炼,说不定更上一层楼。只是这魔道来势汹汹,她又连破两道禁制,这才使得魂魄离体。”
“因此,只能引魂。”
余令颔首:“怎么做?”
“引魂大法非寻常人不可用,用此法需有几个要紧之处。一人施法,一人引魂。施法者不可被打扰,引魂者需魂魄离体,入其梦中,与被施法者同受梦魇苦楚,并引其归位。”
他定定地看着余令:“同受千刀万剐之痛,这可不是一句玩笑话,你做的到吗?”
余令轻轻笑了笑:“师父早就有了决断,何必再来问我。况且,做师兄的,总要为师妹做点什么。”
游亦方不客气地戳穿了他:“这个时候知道什么是师兄妹了,我看你这眼神可不像。”
“来吧。”
游亦方赞赏地点了点头:“好,既然如此,取你与小辞的指尖血来,这三日之内,我教你如何引魂。”
两人均是笑意坦荡,彼此都知此事凶多吉少,却仍不遗余力要完成。
三日,不食不睡。
两人目光灼灼,眼里都布满了血丝与疲惫。
余令率先睁眼,紧紧攥住了师父的手腕,确认无事后才肯放手。
一根白发落在地上,冰凉彻骨。
余令看着那根白发,低声道:“师父,您有白发了。”
游亦方不在意地笑了笑:“早就有了。虽说修道之人相貌变化不大,可我终归是个赶鸭子上架的掌门,功力不及前任掌门浑厚,生出白发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余令不做声,心里却如翻江倒海、变化万千。
三日不吃不睡所维持楚辞生命的术法,早已令游亦方面色灰暗,如今更要再次施法,更是有些吃不消。
他突然道:“临韵,我一直没能告诉你,你父母的事情,如今告诉你,你愿意吗?”
余令的身体突然震了震,良久,他才笑意微微:“原本做梦都想知道为什么,可如今到了这个时候,我却有些不敢听了。”
“其实——”
“师父,等我回来你再告诉我,可好?”
游亦方的眼睛亮了亮:“好,咒语术法早已教授与你,去带她回来吧。”
山鹤居的大门轰然关上,只留一室的寂静与安宁。
余令轻轻握住楚辞的手,反手将其包裹在掌心之中。
楚辞脸色苍白,却不灰暗,这是师父三日术法所护的结果。如今,他便要去她的梦里,将她带回。
游亦方指尖一挥,一团白光随之而去,无声地随着那白光移动。
很快,白光便已包裹住了余令与楚辞。那术法的力量开始将他紧紧吸附,似乎要将这一身魂魄抽离而出。
离魂之痛,难以忍受。每坚持一刻,他的脸色便会苍白一分,额头上也逐渐沁出薄薄的汗珠。可他却一声不吭,似乎那苦楚与自己无关。
问心?
他只知道,人生在世,需得自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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