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又被别的门派挖走了 第94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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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闭眼飞得极快,满脑子都是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呼……

楚辞颤颤巍巍落在了一棵树上,这才松了一口气……看着树影下他换上那身黑白相间的衣服,活脱脱便是一个千道宗弟子,而他容貌也跟着摇身一变,彻底变成了一个……一个极其眼熟的人。

他坦然地将肩膀耸了耸,模仿着那个小弟子的样子,大步一跨便走进了千道宗的大门。

楚辞一见他化身的容貌,差点一声噗了出来。她在心中嗤嗤的笑,觉得这人装成那个人来格外怪异,说不出的违和。

哈哈哈哈这什么缘分呐……怎么会是他。

余令也是头铁,当真是热衷演戏……

余令恭敬地往门内走,头也微微垂了下来。他早已将那张地图牢记于心,此刻便顺着药塔的方向走去。跨入一进又一进院子,一座高塔引入眼前,是为川乌塔。

川乌为剧毒之物,别名也叫鹅儿花、铁花、五毒。因为采集炮制的方法不同,这毒性也便有所不同。一旦勿服川乌,也便会瞬间产生头晕眼花麻木的症状。而千道宗向来以制毒为宗,便将这塔命名为川乌塔。

一走进塔内,一股悠悠的中草药香传进了鼻腔之中。余令不动声色地往楼上走,却被一个人挡住了,那人年纪不大,手里还捧着一个罐子,他惊喜道:“唉?小六?你去哪?”

小六?

杜小六???

余令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刚才敲晕了谁,不就是那个脸圆眼圆的杜小六?

那个说话笑眯眯打起架来张牙舞爪哇呀呀的杜小六????

不过这杜小六正好是程修的护卫,正好一举两得了。

余令十分入戏,他欣喜地笑了笑,拍了拍那人的肩膀道:“你怎么也在这里?没去报名白虎大会么?”

那人苦着脸道:“我去干什么,我都快忙晕了我,兄弟,你可不知道我有多惨,我们上个月不是刚从邹城回来吗,刚歇了两天,这屁股还没坐热呢,就被少主指挥着去编书了,我一个大老粗,我哪会编书啊,你说这这这……”

余令叹息一声,一副我懂的模样:“兄弟辛苦了,少主他那脾气……的确是不怎么好。”

一副有苦说不出的样子。

那人也叹气道:“你也是惨,做了少主的护卫,虽然这风光无限,但是还要天天对着少主,我可不想,唉……对了,你说你要去哪?”

余令心中笑了笑,他皱眉道:“少主说让我来取繁丝入结的解药,我一直在外面跑,太久没来川乌塔了,怎么给忘了,你说我这记性……”

那人也笑了笑:“哈哈哈,怕不是被那谢青寻给打傻了,那药就在三层,唔我想想……啊对了,是第三排往左数第三个格子里,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这个。”

余令一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边将手中的金叶子递了过去:“兄弟最近辛苦,请兄弟喝酒。”

全然一副好人缘杜小六的样子。

那人哈哈一笑,也没推辞,便收下了那枚金叶子。两人又叙了一会话,便分别了。那人说的果然不错,繁丝入结的解药确实在这川乌塔三层。想来这杜小六平日人缘颇好,说话又讨喜。

当那白色的小药瓶落在手中后,余令心情颇好地笑了笑。这一趟来得顺利,当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一阵风吹之后,川乌塔三层的窗户嘎吱嘎吱地响动着,而窗边却早没了他的身影。

更别提什么杜小六了。

楚辞见那个身影飘进了川乌塔后,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是为了繁丝入结的解药而来。一股暖意自心肺之中蔓延而上,眼看他已经进了塔,楚辞想着不能破坏了他的正事,便打算晃上一圈打道回府。

纸鹤在草丛中轻盈地飞啊飞,一会落在了石狮的头顶,一会又歇在了书房上的砚台上,简直好不快活。

这千道宗可真大,飞了这么久都没出去,反而参观了不少地方。相比于微山派的典雅清静,千道宗的建筑便是金碧辉煌,气势非凡。

若不是知道这是一个修炼门派,不知道的人还定然以为这是哪个王孙贵族的府邸,那是一个霸气侧漏。

相比也与这千道宗宗主程有时有关系,听闻他主张政道合一,率先入了朝堂,做了王爷幕僚,连带着千道宗也是水涨船高,跻身一跃成为了江湖第一大门派。

正当她在瞎想着,却不想自己飞到了一个荒废的园子外面,而里面正传出来一阵又一阵清幽的歌声。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那声音断断续续的,似乎没什么气力,略微沙哑。

歌手悠悠,回荡在这一方偏僻的园子内。而那声音像一只折断了翅膀的蝶,奄奄一息地吟唱着最后的哀歌。

每一句,都能牵扯出缠绵的痛与哀伤,而那声音极轻,似乎怕惊扰到别人一般。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什么样的人,会是她的牵挂?只因着这个缘故,便思念至今?

楚辞的心突然轻轻地抽痛了起来,曾经的回忆纷纷涌上了心头。

在很早的岁月里,她还是那个不知人生苦乐的孩子,常常靠在爹的腿上,看他临帖。家里没有书房,楚晟便在房中安置了一张长桌,三餐时用来吃饭,而闲时便在上面铺开一张洁净的宣纸,专门写字。

爹写得一手好字,风骨俱全。

横提竖折之间皆有情意,而他酷爱誊写《诗经》与《楚辞》,也正因此,楚辞才有了这么个托古的名字。沾染着饭香的木桌上缓缓铺开一张宣纸,而楚晟便会抱着她写诗。

一首又一首,缠绵悱恻。

偶尔是一些悲戚的诗句,偶然又是一些缠绵悱恻的情诗。她那时还没识字,还问爹爹那是什么,爹爹摸了摸的头,指着那诗一个字一个字地教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而她也有样学样道:“群群子金,有有我心。”

那副天真可爱的样子常常逗得爹爹哈哈大笑,两人都被这稚嫩的口音笑成了一团。

末了,爹爹便会抱着她唱歌,唱很多歌,其中便有这首《诗经·郑风·子衿》,据说是爹爹家乡的歌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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