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春风吹过他(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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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来稳重内敛的他也忍不住挑了挑眉,抿住嘴角,好歹没有当场失礼地笑出声来。

“这是你昨日写的?”骆宗哲平复心绪,尽量温和地问。

林岫安犹豫了一下,点点头,细声细气地说:“是。”她不太确定骆宗哲的态度,但先生瞧着好像不太高兴。

骆宗哲就又叹了口气,问她:“你父亲说,你曾跟着梁老夫子学了叁年,难道以前梁老夫子没有教过你练字么?”

林岫安小心地道:“教过的。夫子说,字无百日功,说我现在写得不好没关系,慢慢练就好了。”

她倒是一派天真,说出这话来也不觉得脸红。虽说“字无百日功”,可到现在都几百日了?还是这么鬼画符的……

瞧她这全然没觉得自己说的有哪里不对的样子,骆宗哲一时有种不知从何教起的无奈。宋谨翊旁观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弯了弯嘴角。

林岫安余光瞥到他意味不明的微笑,再联系骆宗哲的表情,终于慢半拍地觉出些味儿来,感觉自己遭到了嘲笑。

虽然她平时没少被自家姐姐嘲笑是个小笨蛋,但这是她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有一种自己好像出糗了的窘迫感,不由得深深低下头,双颊慢慢涨得通红。

“字写得不好,再练就是。可是这书面……”骆宗哲都不想再多看一眼,“书面整洁,乃是基本。你以后一定要改掉这样的坏习惯,写字态度一定要端正,下笔之前要认真斟酌。不必急于临帖,先从描红开始,做到不溢不漏,书面一定做到干净整洁,否则在我这里是万万过不了关的,明白吗?”

林岫安鸵鸟似的不肯再抬起头来,嘟囔地回道:“学生明白了。”

骆宗哲见她态度还算端正,心情也就好些了,让她回去每日加练二十张描红和十页临帖,下次再来继续讲课。

拾夏和沁雨给她收拾好东西,她就乖乖离开了。临走的时候,她忍不住又瞥了宋谨翊一眼,他竟然正在看她,眼神里隐含笑意,还在笑话她似的。

吓得她急忙收回视线,止不住羞恼地快步走了。

虽然一句话没说,但林岫安每每想到那一日的情形,就心情不好,总觉得自己丢脸丢大发了。连带的,她可不希望再在骆宗哲那儿再见到宋谨翊。

她知道自己写字丑,可她又不是姐姐,也不是那些秀才、进士,又不用去考试……

以前奶奶还在的时候都夸她呢,说她能识字就比一般女子强上不少了,不过就是写得不好而已嘛!为什么笑她!真讨厌……

往事历历在目,从那以后,她每次上骆宗哲的课之前都会有些提心吊胆,生怕再遇见宋谨翊。

所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上骆宗哲的课多了,总会碰见的。

这不,今日就不赶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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