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1)(1 / 2)
这可真是让人开了眼界了。
可是瞧见了?
锦衣男子神色莫名, 原只觉得这少年郎颇为有趣, 现在可不只是有趣这么简单了, 这是一位年轻的能人, 他在心里下了定论,脸上显还带着几分激动:瞧见了,那些是
杀人凶手啊, 是不是很厉害?谭昭伸手欲收回对方眼睛上的术法,锦衣男子立刻倒退一步拒绝,显然他对这些神神妙妙的东西不但不害怕,甚至非常感兴趣,听闻此言,竟跨步坐在了谭昭旁边,饶有兴致地问道:这些东西,就能杀人?
谭昭觑了对方一眼,却是摇了摇头:不能,风水只能加剧,不能成为屠刀,若心志坚定大气运者,此计无效,风水有吉有凶,不过都是外物。
锦衣男子听罢,沉思片刻,他仍然能看到院中的黑气变化,心中止不住的赞叹,这世上果然还有朕没有见过的世界,遂道:那死的那个呢?
乌云罩顶,还跑出去惹是生非,都是命啊!谭某人虽说着命,可他却不太信命,昨日他就去看过秦牧的尸体了,确实是窒息而亡,也是人行凶致死,有风水的加成作用,跟原主高中元饮酒至死一模一样。
原主高中元,也是窒息而亡的。
风水害人,滴血不沾手,就算是被人知晓,官府断案讲求个证据,无凭无据,主观臆断,如何服众!一本万利的买卖啊。
哦?那依先生看,我如何?锦衣男子忽然转头,定神道。
谭昭心想,这是一道送命题,不过这死已经作完了,他也不能后悔了,当即站起来,行了一个礼:草民高中元,拜见圣上。
一语点破,分毫不差,锦衣男子也就是嘉靖帝没成想此人这般好胆,定是昨日就将他认了出来,却偏偏装作不知,倘若他今日不来,恐怕这小子还是不老实,当即喝道:大胆!好你个高中元!
是,草民大胆。
嘉靖帝记忆甚好,他突然想起了这高中元是何许人也了:高尚贤是你何人?
谭昭老老实实承认:正是家父。
嘉靖帝也就是朱厚熜脸色就有点儿神奇了,当初要不是阴差阳错,这人是要做他妹夫的,就这会儿他妹妹永淳公主还念着此人呢,瞧这模样,若再瘦上一些,确实很有几分资本。
有才者,恃才傲物,只要有能力,朱厚熜其实并不讨厌这样的人:你倒是比你父亲大胆许多。
陛下谬赞了。
起来吧,你这手本事,哪学来的?
朱厚熜今年二十六岁,可他登基却已经十年了,他是一位年轻的帝皇,却拥有丰富的从政经验,谭昭心里梳理了一遍,半点不谦虚道:草民天生就会。
你如此戏弄朕,就不怕朕黜落了你?
不怕,这点儿自信他还是有的,但这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怕,但做都做了,圣上定是仁德之君。
朱厚熜朱厚熜就喜欢听人说好话,特别是这话从这高中元嘴巴里说出来,格外令人开心,再言之他也并未有多生气,刚要开口,外头忽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李捕头,樊捕头,又出事了!
李勇和樊华立刻从屋里跑出来,道:出了何事?
又有一名姓吴的举子死了!
什么?!
两人立刻望向廊下的高中元,谭昭对上两双惊诧的眸子,露出了一个无辜的表情。
而且现场有人说,又看到了高相公出现在案发现场。
然后在场所有人都看向了高中元,旁边的朱厚熜听了,不由抚掌大笑:你天生,还会分身术吗?
谭昭:抱歉,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这接二连三的死举子,这可都是未来的栋梁之才啊,死的还不是什么没名没姓的,皆是各地名列前茅的举子,第二日,顺天府尹就将折子呈到了朱厚熜的面前。
朱厚熜在看到折子上河南高中元的名字后,忍不住一笑,转头就找了锦衣卫指挥使骆安,不知道吩咐了什么,谭昭转头就成了锦衣卫所的临时工。
谭昭:MMP!
监督他跟他搭档的,是一位锦衣卫百户,名叫白浚,一身飞鱼服,腰佩绣春刀,身量极高,生得极好,一看就是个狠人,后头还跟了两个锦衣卫。
小生拜见白大人。
白浚轻嗯了一声,两人隔着五六米呢,忽然就对着谭昭发难,绣春刀贴着谭昭的耳边呼啸而过,谭昭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唔,还在。
锦衣卫在当朝权势有多大,在坊间的风评就有多差,瞧瞧这先兵没礼的样子,谭昭摸了摸自己的小心脏,原地表演了一回腿软的读书人。
白浚见了,也只看了一眼,说了句跟上,就大踏步往前走了。
后头两个锦衣卫看了一眼高中元,等他动了,才快步跟上。
等谭昭到了目的地,才知道去的是那位姓吴的举子家,也不能说是家,是这位叫吴简租住的状元房,谭昭心想,第三个了。
同样的煞气风水,高中元的是庭中的树,秦牧是大厅房梁上的厌胜之术,这位吴简又是什么呢?谭昭转了一圈,将视线落在了庭院里的泥土上。
然后,又很快移开了视线,这土里有东西。
不过他们一行人,很快就离开了吴宅,去了秦宅,这一天一圈圈地跑下来,因为一个沉默是金的上司,谭昭当了一路的吉祥物,甚至晚间,还被强行挽留在了锦衣卫所。
不行,小生明日还要赴宴的。
赴宴?可以。
谭昭心头一跳,锦衣卫这么好说话的吗?
你亮出真本事与我打一场,我明日放你去赴宴。
小生只是个读书人
出手吧。
说着就要拔绣春刀了,谭昭立刻表示:小生觉得待在锦衣卫所挺好的,我很喜欢。
白浚拔刀的手又收了回去,冷着一张俊脸道:没有人会喜欢锦衣卫所。
说着,就离开了。
谭昭:这人到底为什么认准他会武?
系统:自己什么演技,心里没点数吗?
谭昭表示自己心里不种树,在锦衣卫所将就了一晚上,第二日又跟着白浚三人跑,不过这回,去的不是案发现场,也不是停尸室,而是牙行。
等从牙行出来,谭昭看到了门前停了一辆简朴的马车,马车里传来了熟悉的帝皇之气,他突然就有些能领会到别人看到他身上冒光时的感觉了。
不是说去公主府赴宴吗?还不上来!
谭昭非常乖巧地上去了,同时也暂时结束了锦衣卫吉祥物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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