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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就扛着巨大的神医旗帜,走得那叫一个绝情。

不,道长,你这个套路不对啊!

匡言心里惴惴,还是想去求个解决之法,最多就破些钱财买个心安,于是他立刻打马追上去,谁知道人没了!

怎么走这么快?!

同匡言有同感的,还有某些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御史大夫、都尉等也遭遇了同一事件。

也真是奇了怪了,建康城就那么大点地方,那么明显的神医招牌,怎么遍寻不获啊。

匡言自觉遇到了真人,回到家这心里就直突突。

算了算日子,明日反正休沐,也有许久没有服散了,要不要服个散开心一下?

然后第二日起来,匡言就悲剧了,他不停地流鼻血,甚至怎么都止不住。

匡大人有点慌,他一边稳着鼻血,一边派人出去找那个神医。

谭昭深谙卖家市场的优势,愣是猫着没出来,倒是王徽之,看着屋里那么大一面神医的旗帜,表情非常神奇。

如果用言语表达出来,那大概是我惯知道此人不要脸,没想到居然狂到这个这样。

你想笑就笑吧。

王公子撩衣一坐,端端地喝着茶:本公子是这种人吗?

那你倒是把你脸上的笑容收一收啊。

匡言从来不知道有人会因流鼻血失血过多而亡的,这大夫也看了,丹药也吃了,这鼻血就是止不住,街上那神医也是,说走就走,真人是不是都这么绝情啊。

就在匡大人显然绝望之际,终于有人打探到了客栈小二头上,小二得了银角,一脸神奇地说确实有一位神医住在此处。

简直太艰辛了有木有,然而神医的脾气都又臭又硬,谭昭隔着门,当即就表示了拒绝。

王徽之冲人抱拳,表示论装逼,他甘拜下风。

谭昭拿着人老爹亲笔签名的折扇扇着风,一脸闲适的表情。

这又是过了两个时辰,一顿三顾茅庐下来,谭昭才肯挪一挪脚,表示自己是被大人的诚意做打动的,上苍有好生之德云云,反正逼格得拉起来。

真人,真人救命啊!

谭昭摆摆手,拂尘一摇,一股清新的风四散开来,匡言觉得头风立刻有了改善。

勿急勿急,贫道想救的人,还没有救不回来的。

这简直跟那两字神医一样狂,但匡言却非常熨帖,觉得自己看到了生的希望。

也不知人如何在他身上点了几下,匡言下意识地接着鼻血,随后就发现不留了?!

真人,真乃神医也。

谭昭再次露出了骄傲的下巴:先不忙,劳烦大人伸出手来。

这位真人脾气虽然不大好,但本事是顶顶的好啊,但这年头有本事的有点脾气咋啦,能救命就是极好的。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谭昭脸上的骄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十二万分的凝重。

大人近日,是不是刚行过散?

匡言点了点头:真人看出来了,难不成真人也是

谭昭严词道:哼!休得胡言,那些个不入流的腌臜东西,贫道羞于提起!

卧槽,匡言不服,即便人救了他的命!

大人可是不服?谭昭站起来,拂尘挂在右臂上,施施然开口,大人倒是好性,这东西都将你害成这般模样,还要百般维护,哼!即是如此,贫道告辞。

那一个冷艳高贵,瞬间气场两米八啊。

第144章 玄不改非(完)

真是一言不合就离开,还是说走就走, 干脆得一点儿也不套路。

匡言有点慌, 但好在鼻血止住了, 头也不痛了,这不刚要追出去, 卧槽人居然又又不见了!

这到底是什么非人的速度啊。

匡大人心里嘎登一下,立刻就从有点慌到了很慌。

来人!来人!备车!

那叫一个忙乱,好不容易到了客栈旅舍, 却发现人道长根本就没回来。

这三伏天还没到, 匡言额头就冒起了汗珠, 打从服散以来,他何曾有过这般狼狈的时候啊, 但他心里有个声音, 如果他这次错过了, 可能真的会后悔一辈子。

为了这个, 匡言咬了咬牙,决定坐等人回来。

这一下子, 守株待兔的人立刻就换了个个, 可以说是最快的风水轮流转了。

王徽之望着楼下的中郎将, 表情有那么点儿玄幻, 学医可以这么为所欲为的吗?他以前怎么不知道?!

话说起来, 匡言在这里,那无良大夫跑哪里去了?

谭昭自然是被另外有需要的某高官请去看病了,当然对外的口径都是匡言那套, 先亮山门,再将五石散贬低到泥土了,管你想不想听呢,老子厉害起来,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伺候。

此番闹了三日,神医道人这个名头也算是在士族圈里有名气来。

传闻这位神医道人十分年轻,医术了得,又颇为俊秀,只可惜脾气不甚好,只要一不顺他的意,他就会迅速离开,绝不会上门第二回 。

不过有能力的人有点脾气,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这位神医道人不知名讳,不用丹药、不佐方子,便能让人立刻痊愈,真乃神仙手段也。

值得一提的是,这位神仙道人非常排斥寒食散,曾在公开场合斥责此物乃腌臜之物,不配过他耳,气得一群想要结交他的士族纷纷摔门而出。

你可真是太张狂了,王徽之一直以为自己挺狂的,这跟人一比,他简直就是循规蹈矩的乖娃娃。

谭昭咧开嘴一笑:我是不是优秀得令人佩服?

要点脸吧,王徽之当即将人的脸推开,冷着声音道,接下来呢,你准备怎么做?

不用,你看戏就好,我说过不会把王家牵扯进来的。

说起王家,王徽之的表情就臭的要命,子敬都来建康十多日了,说是为新帝祈福,但鬼知道他听说公主一直骚扰他弟弟时的愤怒,他恨不得提把刀进宫搞事情。

但他不是谭昭,没有自身强大的力量,什么事都做不了。

曾几何时,他也想报效国家,为百姓谋福祉,哼!都是空谈,一个人的力量太过弱小,倒不如纵情山水,来个眼不见为净。

你倒是说话算话。

谭昭笑了笑,不置可否。

转机,出现在谭昭来到建康城的第七日,宫里头来人了。

少帝病重,已是药石妄灵,太医署的人一个个束手无策,城中有些名头的道士、郎中以至于附近城池的名医,全都请了个遍,有人甚至远赴会稽去请杜子恭,但显然他的消息已经过时了。

司马氏空有偌大的天下,却救不了少帝的一条命,又或者是有人想要少帝死。

谭昭是被请进宫的,大概是听说了他一言不合就消失的作风,这次来请他的人中,还有两个道行不算太低的道士。

谭昭笑了笑,其实如果不是有所图谋,他觉得当场甩脸子其实更有趣来着,有些遗憾地摸了摸鼻子,他很快便见到了性命垂危的少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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