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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谨心里却不屑,他看着堂上拿下来的证据,脸上确实有一闪而过的害怕,但很快这丝害怕就消失了,他怕什么,他可以将这些证据统统变没!

他集中精力,准备像往常一样行动,催动力量的刹那,一股莫名恼人的念经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即便他堵上耳朵,也仍然听得见。

烦死了!

于是,念经声愈发急促,也更恼人了。

钱谨的力量,突然就莫名溃散了,心里的凶兽也有及时的养料供给,突然变得萎靡起来,谭昭就站在一旁,因为此案特殊的原因,走的并不是正规衙门手续,自然也给了他这种编外人员行方便的机会。

是不是用不出来了?

满意地看到钱谨剧烈收缩的瞳孔,谭昭踱步走到人的面前,缓缓蹲下,手里的折扇敲在人脑壳上:这双眼睛,长在你脸上,着实是浪费了。

人嘛,都是以己度人的,钱谨除却突然而来的神奇力量,本质上只是个渴望名利的小人而已,他顿时就害怕了:你不能这里是衙门,你

谭昭失笑,露出了一个标准反派的笑容,不过他生得好,即便如此也不让人生厌,当然了,在钱谨看来,就非常恐怖了:你居然不认得我是谁,也难怪,我离开长安城五年,钱大才子又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做个自我介绍吧。

贾明思立刻举手表示他来:我来介绍,我可以!

果然,谭昭的身份一出,钱谨就更害怕了,丞相之子,还是天师,难不成

你敢打我外甥的主意,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长啥样!谭昭厌恶地开口说道。

钱谨敢怒不敢言,他想用那股神秘的力量,却发现自己居然用不出来了。与此同时,那股恼人的念经声已经变得如打雷一般大,他瞪大了瞳孔,拼命想要逃离,却发现自己一寸都动弹不得,居然被人一根手指头摁在了原地。

阿弥陀佛。

最后四个字,圆满收尾,谭昭收回手,钱谨如一滩烂泥倒在地上,眼睛瞪得老大,但仍有呼吸。

国子监的蹴鞠赛,小打小闹的诗会有什么意思?谭昭掐着法力传音道,这回,全长安城的人都会知道你了,这样出名,还够不够?

从衙门出来,谭昭雇了辆马车送玄奘回洪福寺。

路上,谭昭问了少年僧人一个问题:为什么不继续救钱谨?

玄奘转头看了一眼舅舅,摇了摇头:世俗妄念,沉沦不复生,小僧已经做了所能做的全部。钱施主杀人偿命,未有悔改之心,小僧救不了他。

居然这么痛快地就承认了?!

你这上的补习班多少钱一节课,这么猛的吗?

殷施主,你是对的。

他什么对的?谭昭有点儿懵,但还是将人送回了洪福寺,顺便在寺里吃了个斋饭再往城中走。

其实都到了长安城,他是应该问问人要不要回家看看亲娘亲外公的,但谭昭没有开口,想回去的人总归会回去。

不能回去的人,就算是强求,也无甚作用。

**

殷瑶回到长安城后,其实是有些忙的,至少比谭昭这个当爹的要忙许多。

一来是学习充实自己,而来大唐贵女是有很多社交活动的,但殷温娇尚且还在疗养期,甚至因为儿子的缘故开始学佛,谭某人又没有再娶,偌大的一个殷家连一个女性长辈都照不出来。

无人带领,总归是要艰难许多。

不过谭昭这两桩事情漂亮地办下来,先不说陛下如何满意,就是魏公都觉得此子是个可塑之才。

不拘一格降人才,唐时的长安城,选官其实并没有那么死板。

谭昭走马上任大理寺丞的同时,就有消息灵通的人托了媒婆上门求亲来了。

某位父亲非常高贵冷艳:呵!让她滚!

他女儿才十四岁,禽兽啊!他是坚决不会允许的!

气得殷开山就想打儿子:难道你要养瑶儿一辈子吗?

谭昭撑着头:能啊,我闺女的婚事她自己说了算,这屁的什么勋爵幼子,连个面都没见过就来提亲,想得他美!就这条件,那还不如那傻子河伯呢。

说起来,最近河伯的语音消息都断了好几天了,难不成是放弃了?

没毅力,活该单身。

系统:就你也好指责别人单身?!再说了,你闺女肯定比你活得久,以你那不皮不作死的性格,你确定你能比殷开山活得久?

[别这么扎心,你会死吗?]

系统:不会呢,但这是走流程的友好提醒,请宿主时刻保持清醒,切莫做一些无用的白日梦:)。

第244章 一个正经人(二十五)

随着谭昭步入官场,年仅十四岁的殷瑶在婚恋市场上, 突然就变得炙手可热起来了。

原因不外乎看中了殷家的背景, 殷开山如今还是丞相, 且简在帝心,殷元读书一般, 办事却很有能力,如今虽只是从六品的大理寺丞,但有殷开山在, 未来可期。

这个时候, 如果能娶上人家的女儿, 那简直能少奋斗三十年。即便是家境相同的人家,那也是强强联合, 好上加好。

所以即便殷瑶在外呆了五年, 在城中也没什么小姐妹帮衬着, 依然以傲人的家世冲上了长安城最想娶的女子排行榜前十。

再说了, 大家都是见过殷元夫妇的,这两夫妻别的不说, 就那长相真没的挑, 殷瑶即便挑着两人的短处长, 那也绝对是清秀可人的小美女。

这谁家还有未婚配的少年郎, 那可都心思忖度起来了。

就是大理寺卿, 看着不大着调的小儿子,心里都有些意动,不过他稍稍一透露, 贾明思就把头摇成了拨浪鼓:阿耶,你可别吓我!我与殷大哥乃是平辈论教,这如何使得啊!

而且他也还没玩够,反正家里也不用他传宗接代,不成亲顶多被亲爹打两顿的事情,瞧瞧他以前那些朋友,成了亲一个个怂得跟菜头似的,活着还有甚意思。

大理寺卿恨铁不成钢啊,但他也没有强求的意思,毕竟确实差着点儿辈分呢。

你也老大不小了,既然不想成亲,若不也蒙荫补个差?

贾明思猛摇头:阿耶,咱家也不缺儿子那点儿俸禄啊,殷大哥以前那是藏拙,我那是真真的纨绔,名副其实的!

你还好意思说!

最后,贾家父子的聊天以揍儿子结束了。

钱谨的判决下来了,若只是杀人,看在辅国公的面子上,或许还能判个流放岭南之类,但牵扯到诡异的能力和科场舞弊,这种时候若是开了头没有严惩,难保以后有人会铤而走险,故而判得非常公允。

公允的判决,自然是斩立决,且剥夺功名。

辅国公也因为教子不严,国公府降爵一等,罚俸三年,出了这样的丑事,钱谨行刑当日,钱家没一人到场。

不过钱家人虽没来,陈娘子却来了。

她的眼睛终究还是看不见,但即便如此,她也想亲眼见证钱谨的行刑。结亲,原本是结两姓之好,却没想到她的命中有这样的劫数。

陈娘子都不知自己是该庆幸在婚前发现了钱谨的异样,还是该哀悼自己的遇人不淑,只是随着钱谨的人头落地,她只觉得人生都没有什么意义了。

她才十五岁啊,明日是她及笄的日子,这原本是她企盼许久的,如今却已没有了意义。

我的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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