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郁的宵夜(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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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聊天话题的沉重让人没了胃口,还是这碗难吃地面条起了作用,月明现在觉得不怎么饿了。看着天上的月亮也不像喜洲粑粑了,她深深叹了口气道:“所以啊,为什么要卖鸦片呢?像以前一样开药铺不好吗?我们也不用因为要避祸背井离乡。”

看着师妹失落的小脸,长生没敢把另一个坏消息告诉她。温言对她道:“吃饱了吗?吃饱就去睡吧!碗放着就行,明天玉香大妈会来收拾的。”

月明起身回了房间重新躺回床上,把蚊帐仔细压好后拉过师兄去布朗族织娘哪里给她买的牛肚被盖在肚子上。盖了一会觉得热又把脚伸出来,床边矮柜上的油灯发出昏黄地光。没有电就是麻烦,月明觉得这盏灯还没外面地月亮亮堂呢!

玉香大妈临走时在房间里给她插了一瓶大树夜来香,师兄说这花可以驱蚊子。一根树枝上开满了米色的小碎花,浓郁的花香充斥在房间里,月明越闻越精神,想把花给扔了又懒得起身。

她觉得允相这地界真是处处跟她不对路,都有蚊帐了还插什么花呀!就不能给她点个蚊香么?

因为带着深深的怨念睡过去,第二天起床时月明看上去没什么精神。见她起床玉香大妈把洗漱的热水给她送进去放在架子上就去厨房做早餐。

早餐吃的是米线,筒骨熬得汤奶白奶白的,让月明想起在昆明每天喝的牛奶。

她问正往米线上加肉酱的玉香大妈:“没有牛奶吗?”

玉香大妈会的汉话只有两句。吃饭了!我走了!听见月明和她说话不解地看着月明,眼睛眨呀眨地表示没听懂。

兰应德心里咯噔一下,她母亲刚生下她就去了,她从小就吃奶粉和牛奶,对这些东西眷恋得很都十叁了还戒不掉,家里不缺钱也由着她吃。可这次出来得匆忙把这茬给忘记了。

看着大人们的脸色她知道牛奶肯定是没有了,心里更想喝了面上却装作不在意道:“没有就算了。”

长生灵光一现对师傅道:“明天我去洋货铺子看看,估计能买到奶粉。”

兰应德点点头:“行,那你明天去看看,如果有就多买几罐。”然后又对宝黛道:“快点吃,吃完了我们要去佛寺参加庆典。”

佛寺离家不远,吃完早饭后兰应德带着宝黛和长生走着过去,路上行人见到兰应德都打招呼:“朗爷也去奘房呀?”

无论是官家还是平民,兰应德都拱手回礼。

到了佛寺旁的大广场,土司一家人和官缅寺的佛爷端坐在台上的正中央,台下围满了人。月明眯起眼睛想看看土司一家人长什么样子,但隔得太远了,无论她怎么努力都只能看到个大概的轮廓。

俸二管家扒开人群走了过来对兰应德行了个合手礼道:“兰先生,老爷和印太让我在这迎你们,请你们随我来。”

兰应德对长生使了个眼色,长生会意地掏出个红包递给俸二管家。

俸二连忙推拒道:“这是分内应当的事,蓝先生客气了。”

兰应德道:“管家也不要客气,大过节的大家沾个喜气。”

看看,看看人家兰先生是个多会说话,多么周到的人,俸二觉得恭敬不如从命,接过红包把一行人带到内圈各勐各圈的头人的位子前。一边走一边推搡那些伸着脖子朝台上看得人:“你眼瞎呀,不知道挡到朗爷的路了。”

各勐圈的头人见了兰应德纷纷起身打招呼,唯独利盛勐的陶头人正襟危坐,没拿正眼看他。

他一一给各头人回礼后,特地带着月明到老头人跟前,对月明道:“叫阿公。”

月明乖巧地喊老头人:“阿公。”

老头人看了月明几眼,什么话也没说撇过头就不再搭理这父女俩。

月明冲着她爹皱眉表示:这老头真没礼貌。

对于老头人的冷淡,兰应德只能无奈苦笑,向老头人行了个礼后带着月明和长生退了回去。

俸二连忙拉住他:“哎呦,我的先生哎,您要去哪里,您的位子在这呢!。”

兰应德见俸二要安排他和各勐圈的头人坐一块,连忙推辞道:“二管家的心意我领了,但兰某人只是一介白身,这不合规矩。”说完就要带着月明和长生跟后面的平民站一起。

俸二连忙拦住他:“这事我哪敢自作主张呀,这是老爷特别交代的,再说了老爷多看重先生您啊!如今允相这地界谁不喊您一声朗爷?没啥不合适的。”

听见是罕土司的吩咐兰应德就不再拒绝,拉着月明坐下,长生站在他背后。

?相坎:对贵族小姐的尊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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