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成亲,舒泽满心的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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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头离舒泽任上两天的路程里,周围可通三个远近不等的县城,贺宁加意打听了一下,舒泽的口碑居然最好。

“舒县令?那是个绝对的大好人,过年里杀人案,那孩子从小没爹娘,跟着叔叔婶娘长大,叔叔打他婶娘赞,婶娘打他叔叔夸,隔壁邻居对那孩子说你爹娘是你叔婶气死,把你家房和田占着,还不对你好,你怎么忍得下这口气。人为一口气,纵死也值得。你叔婶房里有菜刀,一刀一个,以后你就自己有房有田过日子。”

贺宁吃了一惊:“怎么会有这样的邻居,这样的叔婶?”

“偏生就是这样的邻居,这样的叔婶。那一个村子人都不好哩。那孩子就握着菜刀,一刀一个,把叔婶杀了。隔壁邻居扭送他到衙门,那孩子刚入狱,邻居就说杀人必死,他家再无后人,他是邻居,有权优先买田买地。舒县令不肯勾决,邻居就往省里喊冤,说他的邻居死了至今不能申冤。舒县令带着证据往省里对质,还是把那孩子的死罪解脱。”

贺宁和谢管家往前走,宁哥半天不说话,谢管家道:“你是太平日子里长大,听见这样案子难过了?”

谢管家是见过的,孟氏被谭侧妃送往田庄,谢管家赶到后,看了几回谭侧妃的险恶用心。

好在孟氏还有公主照应,谢管家又一直在外面奔波接济她,熬到敬安接她回京。

贺宁摇头:“我虽太平日子长大,从小读书只为得官,我没见到过,也听说过历朝案例。我刚在想的是舒泽的旧事。”

“哦?我能听听吗?”

贺宁道:“能。你见过他的妻子,元财姑。虽然我如今要说她一声痴情的女子,当年在学里我却极看不上她。如果没看到今天,谁会知道元财姑真正是个痴情女子。当年在学里,别人交钱为读书,财姑交钱为亲事。”

谢管家微微一乐。

“她眼里就只有舒泽,可舒泽看不上她,在舒泽下秋闱以前,元财姑诓他到土地庙里,男女过夜也就罢了,随后元家爹娘带着舒家的人赶到,抓了一个现形。”

贺宁把元秀完全隐去,而事实上这样说也正确,不管元财姑指着元秀还是指着其它人或事物,都是诓舒泽到土地庙。

谢管家为这事震惊:“这不是强霸亲事吗?这这,真是财姑奶奶做出来的?”

贺宁苦笑:“是她,亏她也读过书。”

谢管家道:“这不是读书不读书,不读书的也知道廉耻......”他想想:“财姑奶奶很是勤快,不说她吧,再说你也说了,在学里就向舒大人有情意。何况在学里时,你们必然年纪小。”

“是啊。”

“我只说财姑奶奶的父母,难道傻了呆了不成,人家子弟苦读寒暑,准备下秋闱,你家女儿跟着他在土地庙过夜。别管谁诓谁。既然知道,当立即阻止。怎么反而带上舒大人家人跑去抓现形。这不是诚心的人家供出读书人,摘个现成的果子吃?”

所以贺宁不怎么怪舒泽,在这门亲事里,元财姑的父母居心不良,被谢管家说中,舒家省吃俭用供出读书郎,结果你家一门亲事就想沾光。元财姑现在实打实是个官夫人。如果只怪舒泽不好,这又怎么解释?

绿竹恨舒泽恨的不行,贺宁也知道原因,这里面险些牵扯到元秀。

但是扪心自问,元秀定亲后,贺宁祁越也不比舒泽好到哪里去,一个半夜抢亲,另一个寻人打架。

谢管家的心思敏捷,贺宁说出这段过往,与他刚才听到的案子有关,他问道:“杀人偿命,舒大人却尽力挽回,只因为杀人犯被算计,你就回想到舒大人成亲往事,难道财姑奶奶算计舒大人的理由,也相当重要?”

对于杀人的孩子来说,夺回他家的房和田,重新过日子,是一生的大事,所以他拿刀杀人。

那么,能让舒泽这位读书人和一个女子在土地庙里过夜,会是什么样的大事情?

贺宁一愣,这才想到他虽不说出秀姐,却也险些暴露。

为案情的想法赶紧按压,胡乱道:“我也不知道他们一处过夜为什么,可能是财姑乱说了什么,困住舒泽。”

谢管家和店铺太熟悉,熟悉到他知道绿竹东家总骂财姑奶奶的丈夫,一眼看出绿竹是爱也全心全意恨也全心全意,隐隐的仿佛有答案就要出来。

但是危险的感觉也随时就要出来,因为总感觉绿竹姑奶奶并不仅仅为元财姑而骂。

谢管家身处的不是一般店铺,而是肃王府,哪怕肃王没权柄,也算是非之地。

他打个哈哈,主动岔开话题:“年青办出什么事都不稀奇,但是现在就好了,财姑奶奶是个勤俭持家的,又生下来宝小爷,过往的事情风一吹就散吧,一家人过日子多好。”

“是啊。”

贺宁笑着,谢管家不问,他也松口气。

贺宁很喜欢和谢管家在一起,就是他能问的就问,不能问的就不问,机灵的比兔子还快。

两个人说笑着继续赶路,都绝口不再提舒泽的过往。

很快到衙门,报上名姓,舒泽出来迎接,满面喜色:“早起我说喜鹊叫,不是好事就是贵客,你算我的贵客。”

当年在学里,万年第一、第二、第三称得起知己。

贺宁介绍了一下谢管家,仅说他是个合伙人,穿着官袍的舒泽也没有怠慢,谢管家看这个外表温雅的青年,忽然起来一阵为他叫屈的情绪。

确实,宽身板的元财姑配不上舒大人。

贺宁道:“来宝呢,他平时想不想我们?”

谢管家从情绪中走出,是啊,有儿子了,配与不配又怎么样?

舒泽在前面带路往衙门后院走,一面先让衙役报信,贺宁没走到呢,一个小孩子跑出来,来宝还没看明白人呢,内心的高兴劲儿促使他边跑边喊:“姨丈,你来接我了。”

贺宁听着流利话里的熟悉感,也没看明白人呢,先回道:“是啊,来宝,姨丈来接你回京。”

舒泽和谢管家大笑。

来宝近了,贺宁蹲身抱住他,面色陡然的难看起来,扭头道:“舒泽!这是怎么回事?”

舒泽一愣,忙看儿子:“怎么了?”

来宝没理会,自顾抱住贺宁面颊,高兴的哈哈哈。

贺宁抱起来宝,孩子长大了,自然重些,但是贺宁还是道:“你看,你看!我们送来的时候,可又白又胖。”

舒泽哦上一声:“他长个子,长得快着呢。”

贺宁见他这态度,真的火冒三丈:“他从襁褓里长到一岁多送给你,他长多快,我天天抱他,难道我不知道?”

扬着脸问到舒泽面前:“如今这又黑又瘦,你怎么对的他!”

不等舒泽回答,贺宁恨声:“难怪绿竹让我见到就狠狠骂你,果然,你真是讨厌鬼儿!”

舒泽语塞,他把元财姑丢在京里两年,贺宁说的功劳确实是他们的。

他陪上笑脸,正要解释一下没有亏待来宝,这是他的儿子,怎么可能亏待。来宝笑嘻嘻:“姨丈,我不能跟你回京去了。”

贺宁对上他,就笑脸出来:“回京,还像以前那样,天天给你好吃的,慧姨妈婷姨妈他们天天陪你玩。”

来宝笑道:“我要陪我娘,陪小妹妹。”

贺宁知道元财姑去年又生女儿舒二宝,而来宝陪娘没什么不对,就没有多想。

又走几步,入后院,元财姑站在廊下招呼:“宁哥,你来了?”她手扶腰后,挺着肚腹,因家里有过孕妇,贺宁看的出来孕期不短。

贺宁吓的白着面庞,掐指算着日期:“嗯,我落第时,你写信说生下二宝,殿试放榜是六月前后,这是二月,舒泽!”

贺宁咬牙切齿:“她是你的妻!不是你养了猪!”

舒泽又是一愣:“这这,绿竹到底让你骂我什么?”

元财姑心疼起来,虽然贺宁刚说她是猪,忙道:“都怪我,宁哥,你远路来辛苦了,快进来坐下,来宝让妈妈们打酒,我来炒菜给你和谢管家吃。”

贺宁怒道:“回房!歇你的去!你还能做活儿吗!”

元财姑心里猛的一高兴,鼻头一酸,眼泪却下来,贺宁犹自气呼呼:“来宝送你娘回房里,别让他再出来。舒泽,你这城里有酒楼,咱们出去吃。”

舒泽担心道:“你要骂我,就在这里骂,酒楼上都是人,那里不能骂。”喊一声苗氏:“你来烧菜。”

元财姑明显不高兴的回房去,来宝也不高兴:“姨丈,我会买吃的,我买来给你们吃,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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