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室 第68节(2 / 2)
江宴怔了下,而后笑得愉悦,“姝儿,你真不跟我客气,好啊,那就都买下来吧。”
温庭姝像怕他会反悔一样,立刻说道:“巧娘,江世子要把这边的古玩全部都买下来,你们算算帐,再把这些东西都包起来。对了,江世子待会儿还要给你们赏钱,记得问他要。”
巧娘和另一名女工听闻温庭姝前面的话,还十分高兴,听到后面的话又禁不住面面相觑,觉得她们这位老板在人家贵客面前怎如此理直气壮,毫不客气。
“姝儿,你如今好会做生意。”江宴笑了下,看着她,语气带着纵容。
明明是夸赞的话语,温庭姝听着却觉得阴阳怪气的,温庭姝轻哼一声,“怎么,你是怕我坑你的钱么?怕的话下次就别不来了。”
江宴一脸稀奇地看着温庭姝,随后挑了下眉,“姝儿,我可没这意思,你别冤枉我,就算砸锅卖铁,我也会来光顾你的生意。”
温庭姝瞥了他一眼,冷哼了声,“江世子,别把自己说得这般可怜,还砸锅卖铁?江世子稍微一出手,都可以把我这铺子买下来了。”
“真是争不过你了。”江宴含笑说道,随后优雅地一欠身,“温小姐,在下甘拜下风。”
他这一欠身,温庭姝窘迫得面色绯红,连连后退了一步,这时巧娘走了过来,温庭姝有些窘迫,立刻端正了身板,佯装从容模样。
江宴亦恢复了原先进来时的姿态。
温庭姝站在一旁,见江宴仍在盯着自己看,有些不自在,正要开口说话,却见柳一白从门外走进来,温庭姝眼神一亮,不禁撇下了江宴,迎接了上前。
“先生,您来了。”温庭姝粲然一笑,道。
从江宴这角度刚好看见温庭姝那如花笑靥。
江宴目光微凝,看向那柳一白,见他生得十分年轻,面庞英俊,穿着竹青色的宽袖大衫,长发半挽,别着竹节玉簪,一副仙气飘飘的模样。
江宴原本愉快的心情瞬间变得糟糕起来,这柳一白的确比她那什么表哥更碍眼。
江宴不认为这柳一白的容貌能够与他媲美,但是像温庭姝这样知书达礼的小姐往往更在乎的是对方的才华,而这柳一白还是她崇拜的对象。
看她这模样,简直像是被柳一白迷得神魂颠倒了。
江宴想起来,她似乎却从来不曾像自己露过这般灿烂的笑靥,哪怕他在她身上花费了全部的心思,却没有换来她一次主动。
也许她根本不是性情冷淡,只是对他拘谨冷淡又爱生气。意识到这一点,江宴心情更加烦躁。
温庭姝问道:“先生今日怎么来迟了?”
柳一白回答道:“不小心睡过头了,你等了很久?”
“没有等很久,先生。”温庭姝没想到他也是这个原因才来得比她还迟,不由笑了下。
柳一白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淡淡问:“小丫头,你笑什么?”
小丫头?这称呼也太亲昵了吧,江宴神色渐渐阴沉起来。
“没笑什么。”温庭姝脸蓦然一红,担心他觉得自己失礼,她连忙端正姿态,对于小丫头这称呼,温庭姝已经习惯,温庭姝一开始以为柳一白才二十多岁,后来才知晓他已经三十有二了,倒像是她的长辈一般。
“给你布置的题目想好如何绘图了么?”柳一白问。
温庭姝心瞬间一提,有些紧张,她点点头,随后与柳一白一同离开铺子,往里而去,根本忘了江宴的存在。
江宴望着两人离去的方向,目光阴晦难测。
春花和秋月见状也不敢说话,紧跟着温庭姝离去。
没片刻,李擎从外头走进来,对着江宴躬身行礼,“爷。”
两位女工正忙着搬下东西,听闻李擎的声音,不禁看着李擎,又看看江宴,先是呆滞的神情,随后对视一眼,脸上都是一副发现了什么大秘密的表情。
温庭姝今日还是在庭院里绘画,庭院内黄叶堆积,秋风萧瑟,柳一白背对着她,单手负于身后,站在一棵树下,秋风拂起他飘逸的衣袂,背影显得有些单薄萧条。
温庭姝看着眼前这副凄清萧瑟的画面,再想到那一句惜花春起早,黛眉微蹙,觉得柳一白可能在考验她的想像力,毕竟这会儿可没什么花,只有满地的黄叶,他还故意站在她面前,摆出一副落寞孤寂的模样。
温庭姝抬起纤纤玉手,几番欲下笔,又停顿下来,忽然感觉有一道视线在注视自己,往屋窗的方向看去,隐隐约约看着一抹红影,温庭姝黛眉蹙得更深,他大概是从后面的门进来的。
看着那纱窗上多了一个洞,温庭姝有些生气,他难道不知道她在忙么?还来扰乱她的心绪。
温庭姝内心正抱怨着,目光紧盯着那窗眼,没发现柳一白走了过来,紧接着手背传来一阵疼痛,温庭姝立刻“哎呦”一声,低头一看,白皙的手背立刻泛红起来,却是被柳一白用尺子打了下手背。
“小丫头,注意力集中些,在发什么呆?”柳一白,
温庭姝还是第一次因为心不在焉被柳一白责骂,不禁委屈得有些想哭,都怪江宴,没事跑来扰乱她的心绪,她不想理他了。
江宴站在窗下,刚好看到柳一白用尺子打温庭姝的手背,凤眸不禁掠过寒意,冷声道:“他以为他打的是何人的手?”
站在一旁的李擎闻言下意识地接了句:“是温小姐的手。”
“……”江宴回眸不悦地瞥了他一眼,“我没要你回话,你住口。”
李擎连忙微低下头,“属下知错。”
江宴看着温庭姝一副委委屈屈又不敢说话的模样,心里不禁有些着急,他柳一白算什么,凭什么打人?若不是怕温庭姝生气,他禁不住走出去了。
温庭姝用了两个多时辰交卷,期间柳一白指点了她不少东西,温庭姝的绘画技法其实已经是的成熟,只是因为太过于喜欢柳一白的画作,便总是在不经意间去模仿他的风格,这画里就缺乏属于自己的骨气风神。
温庭姝交卷之后,内心忐忑不已,柳一白看了她的画作,神色如常,看不出来是满意还是不满意,直到柳一白说了句:“明日还是这个时候。”
温庭姝听闻这句话,才松了口气,她方才担心柳一白会生气,紧张得手指尖都在发抖。
柳一白走后,温庭姝回眸看了眼屋内,微蹙眉头,吩咐春花秋月收拾东西,她进了屋。
“姝儿,让我看看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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