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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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还真行。

这算啥,我会的还很多呢。

童哲的小指画着圈,墙壁上的狗也用力地吐着舌头。

接着,墙上先后出现老鹰、兔子、青蛙各种动物。

你还真能自娱自乐的。

夏冉江看着童哲开心得像个小孩,可是觉得眼皮越来越重,深深地打了个哈欠。

困了?童哲停了下来。睡觉吧。

吹灭蜡烛,两人并排躺在床上。

听着夏冉江均匀的呼吸声,童哲不知为何觉得喉咙有些发堵。心里激动,但是还是有些怅然。

又是一个炸雷。

床吱呀作响,童哲感觉到夏冉江往自己这边挨近了一点,冰冷的手背已经感觉到夏冉江带着体温的T恤。

睡着了吗?童哲小心地试探。

还没,雷声太大。

夏冉江直挺挺地躺着,双手交叉背在脑袋后面。

夏冉江隐隐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

想事情。

跟我说说?

童哲侧过身对着夏冉江,一手撑着脖子。

夏冉江三岁时得了一场重病。家里花完所有积蓄之后,医院居然下了病危通知书。受不了打击的母亲离家出走。父亲只能独自一人抱着儿子出院,在大街上到处寻医问药。最后,经人推荐去了附近一家刚成立的中医院。医院里,父亲碰到一个刚毕业不久的年轻医生。两人彻夜长谈,最后,万般无奈下,医生同意一试。一年后,原本恶化的病情得到了控制。两年后,夏冉江顺利出院。

你相信吗?当初那个刚毕业的医生,现在刚评为全国百名中医师。我算比较幸运的。当初那个病房里还有另外两个跟我差不多大的病号,一个男孩一个女孩。那个女孩家里因为没钱治,治到一半就回家了,不久就去世了。那个男孩虽然治好了,但是留下严重后遗症,前几年听说也去世了。你说,这是不是命?

童哲唏嘘地叹了口气,盯着平躺在眼前的夏冉江,虽然看不清。

我只记得当时拿着个俄罗斯方块游戏机,每天就躺在病房里玩。

夏冉江接着说,刚才凝重的语气现在开始有些轻松。

可是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我妈了。家里也没有照片。没有印象。都说她死了。我十一岁的时候,我爸也出事走了,之后我就跟我奶奶一起生活。

童哲明显可以感觉夏冉江有点呜咽,心里也觉得有些抽疼感。躺下来,张开手臂搭在夏冉江脑后。夏冉江侧过脸,正好枕在童哲的臂弯。

不知怎的,刚才还浑身燥热的童哲此刻却无比坦然。身体里面似乎有一只雄狮急欲扑出,但是内心深处抛出一条锁链,紧紧地扼住狮子的咽喉。闻着夏冉江头发的茉莉香,晕热的大脑像是被清洗过一般,童哲只觉得自己躺在旷野中的花丛中,无忧无虑,安静踏实。

还有我呢。童哲脑袋侧着贴了贴夏冉江的额头。

嗯。

童哲像是得到指示,将自己这十几年沉淀在心里的记忆娓娓道来。有些场景彷如昨日,有些印象却已经模糊。这是童哲第一次将记忆的碎片努力拼接起来。只是自己也累了,喃喃细语如意识流的批注,只是给自己一个迟来的交代。

说完又是沉默。童哲耳边再次响起夏冉江微弱的鼾声,鼻息扑在童哲脸上,童哲有些迷乱。童哲心里的野兽已经把牢笼撞得支离破碎,只差最后轻轻一跃即可跳出困局。

童哲蹑手蹑脚下了床。

黑暗中趁着外面路灯的微光摸到卫生间。反锁门,刚准备拿起手机打开熟悉的片段,可是并不像以前那样期待满满,此刻居然会觉得寡然无味,尽管体内汹涌的潮水还是不断涌动。

手逐渐平息,刚才充血的炸裂感慢慢褪去。童哲脑子一片空白,仿佛失忆一般。一瞬间,童哲觉得自己回到了无欲无求的状态,以为自己刚才的判断是正确的。可是当自己收拾完残局回到床上,看见夏冉江如远山般起伏的侧颜轮廓,童哲心里的空虚此刻却被幸福感充满。

童哲小心地掀起被子一角,慢慢钻进被窝,还是像刚才一样伸出臂膀搂住夏冉江。夏冉江嘴里咕哝着,像是在说梦话。童哲笑了笑,脸靠着夏冉江的额头,轻轻地啄了一下。

迷离中,童哲梦见一片沼泽。童曦出现在眼前,还是那个幼小的孩童,一尘不染。

哥。我走了。童曦笑着说。

童哲终于哭了。急速跑过去伸手试图抓住童曦。

哥,我走了。以后好好照顾自己。照顾爸妈。还有夏冉江。

说完,童曦的身影慢远离,童哲伸手过去,却发现无法动弹。等到他反应过来,童曦已经消失在远处的迷雾中。

是的。夏冉江,我照顾你一辈子。

☆、第 10 章

这一夜,夏冉江睡得特别踏实。第二天一早,窗棱上站着两只鸽子,正冲着夏冉江咕咕叫。夏冉江揉揉双眼,睁开时刚好迎上一道刺眼的阳光,本能地用手挡住。窗外的鸽子受了惊,扑棱了几下翅膀飞走了,只留下几根绒绒的羽毛在空中飘着。

夏冉江张开双臂扩了扩胸,左右舒展了一下脖子,觉得自己仿佛换了个人,神清气爽,浑身充满力气。很久都没睡得那么好了。只是刚醒来,恍惚间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定了定神,四周环顾一下,书桌一角还立着没燃尽的蜡烛。这才知道自己在童哲家里,只是白天和夜晚仿佛是两个世界。

下床。

本以为自己的双脚会触到冰冷的地面,可是脚板下却是两只摆放整齐的棉拖鞋。夏冉江一笑,伸脚套了进去。

进了洗漱间,硕大的玻璃前,漱口杯上横着一把牙刷,牙膏已经挤好。旁边叠着一块白色的毛巾。

厨房里,穿着睡衣的童哲正吹着口哨,音调到了高潮还扭了几下屁股。夏冉江走了过去,靠在厨房玻璃门上。

起来啦?

童哲眯着眼睛,像是被油烟呛到了。

你在干嘛?

煎鸡蛋。

你还会煎鸡蛋?

原来不会。其实我不太喜欢厨房这地方。不过昨晚在你后面偷师了几招,早上又搜了一下攻略,觉得也不太难嘛!

童哲说着,眼瞅着煎锅里的鸡蛋连正面都快糊了,赶紧一手一只木勺迅速翻边,油锅里啪啪炸起了油花,童哲拱起屁股小心地躲开。

你这是煎的啥?

夏冉江双手抱胸,凑过去往童哲身边的盘子里瞄了一眼。只见里面已经躺着一个焦黑与金黄缠绕一起的圆状物,已经难以辨别哪里是蛋白,哪里是蛋黄。

不是说了煎鸡蛋吗?

放着我来。你看着。真是糟蹋食物。

夏冉江说完,站到童哲旁边,一个眼神让童哲闪开,准备拯救这第二个被童哲糟蹋的鸡蛋。童哲只能在旁边一会儿瞅瞅煎锅,一会儿瞅瞅夏冉江。

快翻边,别煎太过了啊,我喜欢吃溏心的。

童哲有些急切地说,仿佛他才是大厨。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最让童哲觉得神奇的是,夏冉江居然可以两个一起煎,而自己单个都控制不好。

童哲捧着四个煎鸡蛋,开心地眉毛弯成两个新月,仿佛这是他自己的成果。

之后,童哲在冰箱里层发现了一袋还没拆封的面包。再加上牛奶,两人连着煎鸡蛋一起把早餐对付了。

我觉得相比学英语,你更应该教会我怎么做饭,这才是当务之急。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省的我以后饿死。童哲大口地咬着面包,差点噎着。

做饭其实很简单,就是花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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