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8)(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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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啥时候约个篮球吧。何啸宇吃着橘子,又开始了一轮斗地主。

没问题啊,等我比赛结束吧。

正说着,门开了。黎力抱着书进来。夏冉江和何啸宇瞥了一眼,没说话。

砰!

一本词典砸在黎力的书桌上,两人吓了一跳。

你们他妈是不是有病?手脚残废了吗?

夏冉江转身,看到黎力正指着电脑包怒目圆睁地看着自己,才知道刚才何啸宇砸到的目标是黎力的电脑包。刚才没注意,现在才发现电脑包上很大一块橘子皮染成的污渍,黄黄的一片。

不好意思啊,刚才实在不小心

夏冉江一脸的尴尬,赶紧道歉。我待会儿给你擦干净吧。

黎力翻了个白眼,换了双鞋,抄起书包又出了门。

哎,你说他是不是脑子搭错线了?沉寂了好一会儿,何啸宇砰砰的心跳才慢慢平静下来,刚才都做好了被黎力直接从床上拖下来暴揍一顿的准备。看到夏冉江正抱着黎力的电脑包用湿抹布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实在过意不去,顺着梯子下了床。

都是一个寝室的,无所谓啦。夏冉江叹了口气,总是有心情不好的时候。

我知道他为啥这两天心情不好。何啸宇倒着跨坐在椅子上,脸凑了过来。你抢了他的机会。

什么?

我也是猜的。何啸宇神秘地眨巴眼,那天我在院办公室找材料,正好看到黎力在走廊把童姥截了下来,我偷听了一会儿,他就是在给童姥推荐自己。

童姥怎么说?

当时黎力真的是言辞恳切啊,完全看不出来表面这么高冷、这么优秀的同学骨子里这么低声下气。

何啸宇站了起来,双手背在身后,清了清嗓子,从夏冉江左边踱到右边,又从右边踱到左边。

童姥是这么说的,黎力同学,你很优秀,但是因为事出突然,而且这次比赛事关学校声誉,系里还要谨慎决定。

然后呢?

然后黎力屁话没有就垂头丧气地走了。

何啸宇靠坐在梯子上,正对着夏冉江。

黎力傻,童姥又不傻。童姥前脚被系主任怼了一顿,黎力后脚就登门要求换人,这不是吃相难看的问题,这不明摆着让人怀疑杨新程这事儿是他在后面捣鬼么?当然这也只是猜测,咱也没证据。我只知道,一个他妈只会死读书考高分的人去那种场合肯定得吓尿。长得跟千年丝瓜络似的,一张砂纸脸,做搓澡巾都嫌硌得慌。

你这嘴迟早有一天得有大麻烦。夏冉江被何啸宇一句话逗乐了。

我这可是实话,也只能跟你说说。何啸宇对自己突如其来的骂人灵感颇为满意,沉浸了几秒,又转过头对夏冉江说,哎,你知道之后我碰到了谁?

嗯?

童哲。

一听到童哲这两个字,夏冉江刚才一脸的笑戛然而止,期待地看着何啸宇。

童哲看上去跟童姥挺熟的。何啸宇望着角落的垃圾桶发愣,不过童哲这种人物,他们认识应该不奇怪。

他们说什么了吗?

倒也没有说什么主要是距离太远,我也没听清。好像好像也提到了你,比赛候选人什么的。

何啸宇边说边回忆,试图从脑子中找出更多关键信息。

我觉得应该也是帮你说好话吧,不然你怎么会被选上,而且连正面交锋的机会都不留给黎力这个大傻逼,直接敲定你了。

哦。

夏冉江刚才挺直的身体慢慢蜷了起来,双手软绵绵地搭在椅子靠背上。

就说你运气好,看来真的是有五方揭谛四值功曹在暗中保护你啊。

听你这么说,怎么感觉有点诡异呢

啥诡异不诡异的。

何啸宇看到夏冉江桌子上还有橘子,趁夏冉江不注意又捞起一个剥了起来,又是一个弧线,这次却稳稳地砸进垃圾桶。

走,吃饭去。刚才算你救驾有功,今天父皇又给了月例,打个牙祭先。

晚上,夏冉江窝在宿舍仔细翻看着杨新程留下的笔记。读了几十页,感觉有些累了。刚准备起身,一眼瞥见角落里的日历。日历上明天的日期用红笔圈了出来。看到这个,夏冉江顿时又来了精神。

每个月夏冉江都会把兼职翻译酬劳结算日在日历上圈起来。虽然钱不多,但是夏冉江每次收到银行发来的转账短信都觉得特别开心。按照估算,这个月会收到1500块,比前几个月都多。想到这里,夏冉江兴奋地吸了一口气,计划着拿到钱后先给奶奶买件棉衣。

以前,夏冉江每次拿到钱都会先按天数留下一部分生活费,一天不多一天不少。剩下的全都存到同一张卡上。这次,夏冉江盘算着多留下一点,给童哲送个礼物。

他喜欢什么呢?

夏冉江心里默念着。认识童哲一个多月了,好像一直也不是特别了解他。夏冉江突然陷入了沉思,自责从来没有真正去了解一个人,甚至是自己。

一直以来隐忍拘谨的性格仿佛织就了一个蚕茧,让夏冉江惬意地躺在里面休养生息,对外界的风吹雨打不闻不问。那天晚上躺在童哲的臂弯里,夏冉江朦胧的意识中似乎感觉到了一丝莫名的变化,就像蚕茧被化开一个小口子,隐隐透过一束光,这种破裂感让他心生恐惧,但是那股温热的气息让他无法抗拒。原本以为蚕茧外都是世界末日的破败景象,可是现在仿佛在童哲的牵引下看到了原本心里最真实的期许。直到自己从迷离中清醒,却发现蚕茧的缺口竟意外合上。可是,原本以为自己会重归平静,在只有自己的世界里继续舔舐自己的伤口,现在却不经意发现心里已经不知何时种下一粒种子,发芽、抽枝,努力挣扎着破茧而出,迎着温热的阳光生长。

到时候再说吧。

夏冉江本想再跟童哲打个电话,可是刚拨出号码又摁掉了。

可能是他这几天比较忙吧。

夏冉江又准备给童哲发个信息,打出两行字,又一个字一个字删掉了。

夏冉江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心里涌起各种复杂的情绪。想起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双眼空空地盯着吊扇,上面一只小蜘蛛正在快速地补着网,脸上却不由自主地浮现一丝微笑。抓起晾衣杆,伸过去三两下就捅破了蜘蛛网。

结账日过去两天了,夏冉江却没有等到手机到账短信。不是手机欠费,也不是手机故障,夏冉江最后发了邮件给翻译公司的财务。财务回复需要稍等几天,不过并没有说明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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