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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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了不到十分钟,门外走进来一位身材高大的军官。

你好。军官伸手迎了过来。

您会说中文?童哲赶紧起身。

我之前在中国留学,学过几年中文。我的中文名字叫霍元杰。

军官紧紧握住童哲的手,黑黝黝的面庞下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

童哲先前还有些担心自己交流障碍,这下全放心了。

寒暄了几句,童哲开始询问起了项目。

童先生,我可以跟你介绍一下我们的需要。我们这个公园有很多保护动物,但是让我们很头痛的的是,很多捕猎的人为了获得象牙和皮毛,杀死了很多动物。可是我们没有办法有效阻止他们,主要原因就是园区信号差,有线监控设备成本又高,只能考虑用无线网络了,希望你们能帮助我们。

没问题,霍先生。

童哲听着霍元杰的描述,心里已经有了底这种需求并不算难,公司的技术实力完全做得到。

童先生,我想给你看个东西。

童哲和熊华章被带到隔壁房间,霍元杰打开投影,屏幕上出现一张张盗猎的照片。盗猎者为了获得象牙,割掉了大象半个脑袋,脑浆和血液流了一地。

看到如此惨状,童哲倒吸了一口凉气。突然,脑子里浮现出十多年前父亲送自己的象牙雕帆船,纹路里还残留着血丝。记忆里百思不得其解的细节,此刻顿时找到了答案。

希望你们能帮助这些动物。霍元杰的语气里似乎有些伤感。

这时,办公室的电话响了。

抱歉,我先接电话。

没关系,您先忙。

霍元杰压低声音,似乎在刻意回避什么。

整个晌午,童哲每次想跟霍元杰谈项目细节时,总会有电话打断,要么就顾左右而言他。类似的客户见面场景,童哲遇到过无数次,可是这次却让童哲浑身不自在,可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自在。

好不容易到午休时间,童哲找了个空档,快速跟霍元杰过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和成功案例。可是不到十分钟,霍元杰又匆匆离开。

华章,怎么我觉得这个客户需求不是那么清晰啊。

可能是预算没批下来吧。客户总是这样。

熊华章手里握着方向盘,听到童哲的话,心一下提了起来。

哦。那后面看得紧一点。这项目要是做成了,年底给大家升级加薪。

童总,咱们可是好久没开锅了,就等着这只大猎物呢。

回程又是几个小时的颠簸。童哲用手机发了几封邮件,沉沉地睡了过去。醒来时,天际已经有些泛黄。

还有多久?童哲环视四周,道路两边是连绵的山林。

快到了,三四公里吧,晚饭前肯定能到。

砰砰

两声沉闷的声音,车居然停了下来。

妈的,点儿背,这儿抛锚。

还好,没在半路上抛锚就不错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童哲趁机下车透透气。会修车吗?

没问题。这车趴窝好多次了,都是我修好的。

你在这儿,我去那边看看。

那儿?童总,你不怕那林子里有什么野兽啊?万一我车修好了,我找不到你人怎么办?熊华章满脸油污,混着汗珠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也就几公里的路,我走回去也没啥。放心吧。童哲说着,颠颠地跑没影了。

天已经擦黑。童哲此刻居然感到无比的畅快。这片原始树林不大,可是童哲身行其间,仿佛是到了世外桃源,一切都那么新奇,连日来绷紧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

走了约莫半小时,树林也愈加密集,不知何处诡异的叫声不断传来,童哲心里有点毛毛的。

操,什么鬼地方,居然没有网络信号。

童哲看了看手机,暗暗骂道。可是销售的职业思维告诉他,这里才是有巨大市场潜力的地方。

不行不行,我得回去了。再往前走指不定会蹦出个什么玩意出来。童哲低着头,开始后悔没听熊华章的话。

童哲又走了十来分钟,心里越走越虚得慌。

不对啊,刚才这儿不是来过了么?那块长得跟□□似的石头,怎么又碰到了。

童哲抬头一看,不远处的三岔路耸着一块红黑色的石头。

操,难道是鬼打墙?!

童哲只觉得汗毛都竖了起来,一股凉意沿着脊背升到脑壳顶。

Hey

谁?

童哲听到远处飘来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吓得往后退了两步,差点绊倒。

谁?

童哲紧紧地靠着那块耸立的石头,四下张望,声音开始有些发抖。

小心啊

妈了个逼的你谁啊?是人是鬼出来!

童哲半蹲下来,一手摸到一根枯树枝,死死握着。

小心啊声音越来越清晰。

小心你妹啊小心

童哲朝着石头猛踢了一脚,只觉得小腿都震麻了。可是这一脚还真有用,童哲恢复了些理智。

是人,而且还是中国人!

童哲这才反应过来,循着声音绕到石头背后。

啊!

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声,只见树林里窸窸窣窣飞起一群鸟。

卧槽什么东西啊!

童哲只觉得脚背钻心的疼痛,本以为是被蛇咬了,可是摸过去一股金属的冰凉感。

这时,童哲面前出现一个身影,童哲几乎都快绝望了。

别动。有毒。

借着密林间微弱的光,童哲只觉得眼前的身影似曾相识。可能是毒性发作,童哲脸上一开始还挂着微笑,可是不一会儿就翻起了白眼。

等到童哲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在一个山洞里。身旁一团篝火噼里啪啦地跳着火星,墙壁上挂着外套。

对面墙上,火焰印照着的侧脸轮廓,就是童哲心心念念的期许。

无数次,童哲在迷思和梦境中演练过与夏冉江再次见面的场景。可是每次回到现实,眼角的泪痕总会提醒他这一切不过是幻觉而已。直到几个月前得知夏冉江还活着,童哲才慢慢相信自己十年来的心之所想并非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纵然有无数种构思,童哲最终没比得过命运的巧手操纵,会以这种令人默然的方式接续这断线的十年。

童哲如同雕塑一般,难以置信地盯着那个侧脸。

岁月沧桑,眼前的夏冉江面容更加瘦削,仿佛变了一个人。透过跳动的火光,夏冉江脸颊深陷下去,唇边的胡渣分外惹眼。青黑色的寸头,发际线依稀可见两处伤疤,似乎已经很久了。半闭着的双眼,面色忧郁,一如十年前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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