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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斯望向他的眼神晦涩又苦意深深,轻轻舒了一口气,按照原定的计划,咧嘴露出雪白的牙齿,笑意浅淡:
阿周,生日快乐。
星历十二月二十三,冬至,时周的二十一岁生日到了。
第48章 宝贝
现世生活从来没有过过生日,反而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按照原主的出生日期有幸沾了光。只不过没有人陪伴加上最近琐事繁杂,他又忘了有这么一回事。
谢谢。再怎么不待见,道谢还是要的,而且烟花确实很好看。
趁着时周观赏的时候,兰斯安静地一遍遍勾勒他的轮廓,享受来之不易的温情时刻。
再盛大的烟花也会落幕,夜空重回漆黑与平静,甚至有了先前的对比更加寂寞。
殿下好手笔,让我也能有幸欣赏如斯美景。一道熟悉的声音逐渐靠近,不加掩饰的轻狂。
珀西的衣摆随着脚步起伏,衣领上镶嵌的珐琅装饰反射锋利的光芒。
兰斯防备,隐隐生了怒意:珀西,你来做什么?
时周也没想到珀西居然能不请自来。
珀西一副大方的姿态:别误会,我没有跟着你们,只是时间到了想去宿舍找阿周,结果发现没人才按照别人的指示找到了这里。
生日快乐。珀西转身面对时周,碧色眼眸深邃,担心你不收我的礼物,我已经派人放到你的宿舍了。
时周无语,这位倒是比谁都有自知之明又拎得清,同时脸皮奇厚无比。
以前的生日我就陪着你,今年我也不想错过。
这话说给时周,也说给了一旁的兰斯听。
从前鬼迷心窍把时周送到兰斯身边,现在幡然醒悟,他不介意因此彻底和兰斯撕破脸皮,当然不会再费尽心思隐藏和时周相识的过往。
珀西,你利用阿周的事没有翻篇呢,你这么理直气壮可真了不起。兰斯冷笑。
珀西满不在乎:看来殿下都清楚了,我承认我使的手段不入流,那时年轻气盛,我愿意花余生去补偿。
最后一句话转而向时周说出,话语中的承诺与誓言十分坚定。
时周真想把舞台单独留给两位朋友,放他安静地退出,他非常愿意做三个人的电影中没有姓名的那一位。
对了,还没有恭喜你拿到星际杯的冠军,你永远都是最优秀的,我一直知道。
珀西欣赏又骄傲,时周夺冠之时他的心中充斥着自豪感,不管身处什么样的困境,他的少年永远明亮。
和其尘,同其光。
身体好些了吗?珀西询问,打量时周的脸色希望可以借此判断,但由于江边太冷,环境过于昏暗,时周白的反光的小脸暂时没有什么参考价值。首军虽然是所开放的大学,但有一个军人出身的老校长把控,想要进行消息渗透并不容易,因此他只能简单的了解时周近况,但无法具体清楚更多。
抱歉我实在查不到太多,所有的线索像有意被人拦截了一样。
虽然没头没尾,但在场人都心知肚明珀西在说些什么。
如果不是我的消息来源鱼龙混杂,我可能永远不知道这件事。可是太子殿下,你呢?珀西话锋一转,径直指向忽然落寞不说话的兰斯。
我兰斯哽咽了一下,我查不出来什么
实验室明面上报上来的项目都非常正常,过了明路申报下来的审批资金,所有的都没有问题。我抓住的那个实验人员刚好病死了。
哪有那么巧的事,但不管天意或者人为,就是如此巧合。
我父皇虽然叫我去实验室,可是我试探过他,他根本不清楚,一定有人在瞒着皇室私下搞小动作。你知道的,那个实验室还有许多家贵族财阀的投资。兰斯慌乱地解释着,至少目前的事情来看,和他的父亲并没有太大关系,他根本无法想象如果和他的亲人有关
珀西眼中暗芒一闪。
他们三个人,第一次有机会同聚一堂,如此开诚布公地提及六芒星计划。
兰斯发现自己只是徒劳地说了一通废话,对于时周一点帮助都没有,颓丧地塌下肩膀:我可以让御医们来帮助你,帝国那么多能人异士,一定可以治好你。
珀西扬起一抹不屑又猖狂的笑:兰斯,皇宫的御医能救吗?他们甚至救不了皇后小小的风寒。
被人谈及逆鳞,兰斯的双眼顿时充血泛红,咬紧牙关一字一句往外蹦:珀西。
行了,你们离开吧。
人总有躲避的本能,受六芒星的计划影响太深,当下竟然到了听到别人并没有触及痛点的谈论。时周及时出声打断可能会发生的纷争,连礼貌道别的力气都没有,直接下了逐客令。
两个人都是会看眼神审时度势的人,时周的模样过于烦躁,多说一句就能点燃□□让他把他们往江里随着水流飘荡。
兰斯先退后一步:要不要我送你回学校?
不用了,我冷静一会儿自己回去。他毫不留恋的拒绝,我多大了,不用担心我。没事,也不难受,就是想让风吹吹散掉不开心。
言尽于此,珀西干脆利落地作别:我走了,记得看看我给你的礼物。太子殿下,还不走吗?
沉重的呼吸在珀西和兰斯之间,比冷空气还要冰冻几分的寒气萦绕于身侧,周围的一切似乎因此噤若寒蝉,只有两个人自身的动静。
珀西,我警告你,不要找借口伤害他。兰斯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我是有错,可你也不逞多让,阿周和你一样回不到从前。
他的银发于空中旋出锋利的弧线,浓烈的敌视意味不曾掩藏,转身离开。
渐渐的,珀西苦笑,原先邪气的笑容荡然无存。
是了,再也回不到从前。
他又比兰斯好到哪里去,色厉内荏之下他比谁都惶恐。每次见到时周之后都要强行抑制住愧疚和占有欲,因为他清楚时周不喜欢过分的侵略性。每每和时周用与从前并无区别的聊天方式讲话时,他的心几乎要撕扯成两半,一半敦促着他假装,另一半贪婪地想要把他拥入怀中。
回神望了一眼江边的那幢小亭。
报应。
他心有不甘又心甘情愿的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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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送走两位闲得慌的大佬换来世界的和平与清静。
听够了吗?时周反问,并不是在诈人的语气,而是真实的笃定。
树丛中一呼一吸之中似乎只是花草虫鸟寻常的动静,仿佛只是他的幻觉。
你不出来我就走了。时周也不生气,淡淡地通知着。
刷拉。
草丛中出现一个全身漆黑的身影,几乎要和夜色融为一体,只能隐隐看到一个颀长的轮廓。
一个晚上还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好戏,永远没有消停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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