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配绑定之后 第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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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姑娘是被何事耽误了?”

对面人开口,“噗通”几声将手中几粒石子簌簌扔进荷花池里,拍了拍沾染了鱼食的手,从青石块上下来,木履磕碰地面,他墨发半束,长垂至腰际,信步至主仆二人跟前。

芍药早就傻了,她在府中几年,根本就没怎么见过大公子,上次她陪伴姑娘去主厅时也只是垂着脑袋匆匆一瞥。

大公子这副相貌打扮,实在不似美丰仪,高气度,习文厌武的裴府会培养出来的文雅公子。

反倒是阴森得有几分邪性,落在她身上的视线极为不善,透着几分明显的厌恶。

“表……表姑娘,”芍药也不知为何心里抖成这样,“那奴就先去主厅了,表姑娘也要快点过去啊。”

“嗯。”夏蒹点了下头,看着芍药走远,视线才转到裴观烛面上。

“裴公子在这里做什么呢?”

“我在等夏姑娘,”裴观烛言,忽然举着手落到夏蒹脸前。

一股令人作呕的鱼腥味扑鼻而来,他掌心湿亮,还沾着未拍净的鱼肉糜,夏蒹皱起脸赶紧捂住口鼻,“唔——!”

“可是夏姑娘太慢,等到我手都染了味道。”裴观烛眯起眼,此处无灯火,更衬他一双眸子黑且暗。

“……裴公子等我做什么?”夏蒹被他身上沾染的鱼腥味恶心的有些难受,真是个疯子,夏蒹都不知道该去说什么才好了。

“不知道呢,”裴观烛动作悠闲,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自袖间掏出方手帕擦了擦手,方才将未擦净的手对她抬起来的动作就好像只是他一个小小的玩笑,“只是听闻今日府中有宴,我想和夏姑娘一块儿去。”

“啊哈哈……”夏蒹也猜不透杀人魔在想什么,反正肯定不是在打什么好算盘。

荷花池距主厅几步距离,二人还没进屋,便听一片人声吵杂,有传话丫鬟眼神奇怪将二人领进屋,饭厅内依旧是一群丫鬟婆子穿的花红柳绿,面色红润一个个都在笑着好像扎的纸人一样杵满墙围,夏蒹紧跟在裴观烛身后,心中莫名其妙就没有头次赴宴的时候那么怕了。

明明这次主厅氛围比上次不遑多让,甚至因为多了些穿着奇怪的江湖术士还要更恐怖了一些。

可是夏蒹莫名地一点都不慌了。

因为她身边站着的可是全书中最恐怖的杀人魔。

她碎步绕到裴观烛身边,二人躬身敬礼,夏蒹抬起眼就见坐在正位的陈夫人半张着嘴,瞪着空洞洞的眼睛看着她们。

旁边的婆子见陈夫人一直不让二人落座,轻轻拥了下陈夫人的胳膊,“夫人?”

“噗。”身边人发出一声嗤笑,夏蒹起眼,就见裴观烛目视前方,一副心情极好的样子。

夏蒹:……

不会专程在荷花池前等她,为的就是和她一起进来吓唬陈夫人的吧?

那他为什么不干脆自己来,还要拖她一起下水,难道是想表达和她感情不错吗?

陈夫人恐惧裴观烛,连带着看夏蒹的眼神都变了,上次还让夏蒹坐到自己身侧,这次直接面色惊慌一声不吭,得亏是身边坐着不少驱邪大师壮胆子,不然估计又得发了疯跑出屋去。

夏蒹也不想和陈夫人坐到一起,她脚步径直绕过一众人坐到了主角团身边,还没来得及和柳若藤打声招呼,就闻到一股清冷檀香,是裴观烛坐到了她身边。

夏蒹:……

夏蒹微微蹙起眉转过头,她虽然平日里对裴观烛卑微,可这也不代表她就愿意当个不明不白的工具人,裴观烛讨厌她讨厌到恨不得杀了她,她不信方才裴观烛在荷花池专程等着她这一举动没存什么歪心思,恐怕就是想要将她对外划进自己的阵营,要么就是他误会了自己和陈夫人的感情,想要她和陈夫人反目成仇,互相残杀,这两个猜测,总之结果受伤害的都是她。

目光交错,裴观烛视线落到夏蒹眉心拧起得疙瘩,眼神微怔,忽然凑到她脸前。

“夏姑娘生气了?”

他突然凑近,夏蒹没防备被吓了一跳,身子下意识后倾,没想木椅摇晃,她身子不稳,直接就要摔下去。

“啊——!”夏蒹发出短促的一声叫,一双冰凉的手迅速抓起她胳膊提着她的腰直接就将她拎了上来。

木椅摔到地上,发出巨大声响,一时之间屋内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夏蒹紧紧闭起的眼这才缓缓睁开。

“夏姑娘今日怎么回事?奇奇怪怪的。”裴观烛也没料到夏蒹会有这么大反应,神情惊奇又好笑,没想夏蒹忽然打落了他的手,说了句难闻,谢绝了丫鬟帮忙,自己搬着木椅坐了回去。

裴观烛登时黑了脸。

二人之后再没聊半句话,陈夫人坐在主位看了又看,与身边一身黑衣的胡人术士对视半晌点了下头。

“冲喜是好招数,洗净污秽也是最重要的,”术士用撇脚的汉语说道,自口袋里掏出一堆铜币捧给陈夫人看,“这是净晦铜,是从冬周南山寺带来的,拥有的人可被保佑平安,驱除灾厄,夫人可以自己留好,也可以发放给亲人。”

“多谢大师,”陈夫人感恩戴德,兴许是身边这位大师实在厉害,她今日精神都显得正常了许多,她将那堆铜币递给了自己的儿子,“卓奴,你个头小,现在去把这个分一分。”

卓奴点头,捧着铜币正要下凳,忽然被母亲拉住。

陈夫人弯下头,用气声在耳边道,“这净晦铜是好东西,可不要给镜奴,听到没?镜奴那份你自己留着。”

“好的,母亲。”卓奴应声,不高的个子穿梭席间,将铜币发放给每一个人,很快发放到主角团这块。

“这是何物?”许致接过一枚问道。

“是净晦铜,保平安除晦的好东西。”卓奴回道,让柳若藤和夏蒹也一人抓了一个,便捧着铜钱要走。

夏蒹轻轻哎了声,她方才闹脾气搬着椅子离裴观烛好远,压根没注意到卓奴发放净晦铜的顺序,回过头便见裴观烛还坐在自己的位置,满身清冷,苍白指尖划着青花瓷盏,看着对面两个男人对着烛火打量净晦铜。

他没收到吗?

“裴公子。”夏蒹轻轻喊了他一声,搬着自己的椅子拖到裴观烛身边,靠得极近。

“作甚?我身上味道难闻,可别熏到夏姑娘了。”裴观烛面上笑容清浅,目光疏离,乍一看是和初次见时没什么区别,可眉眼之间却添了三分烦意,看了夏蒹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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