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这大明皇位有何用穿书 第30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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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知道老师们对他们非常严格,生怕他们的坏习惯影响皇上;也知道小侯爷教导这番话,实属难得,压住自己的骄傲性子,憋得脸通红,憋出来一句:“我知道了,谢小侯爷……其实,其实,豆腐也不难吃。”

“我就是,就是……”

事关尊严,严世蕃憋不出来。常绍和杨博不理解,都疑惑地看着他。陆炳倒是理解一咪咪,这些日子也实在看不下去他的别扭。

“严公子,你入了魔障了。人都说‘为官三世,方知穿衣吃饭’,就是这个道理儿,你不要和道理拧巴。出身不同,学不来,坦然的做自己就好。非要逼着自己吃大鱼大肉,养美婢小厮成群,何苦来哉?”

严世蕃一番小心思叫最看不起的陆炳说破,气得一张脸猪肝色。

可是陆炳慢条斯理的,他还没说完。

“严公子,其实我们都羡慕你。你父亲有能力,是正经科举官员。你父母恩爱,家里没有一个侍妾,家庭和睦,对你又宠爱,用心教导,多少富贵人家的孩子都没有这样的日子。”

严世蕃的一双小眼睛瞪大成牛眼。

常绍、杨博等等人,一起看向陆炳,好像第一次认识他一样。

玩伴们之间的事儿,小娃娃皇上当然不知道。严世蕃真心实意地给王守仁老师道谢,乖乖地背书写大字,时时刻刻观察王守仁老师的一言一行,发誓去掉自己身上的“暴发户”味道。

宫里的宫人们都看在眼里,司礼监,东西厂,三位掌印大太监都笑眯眯的——严世蕃要是不明白,他们很乐意自己教导一番啊。

锦衣卫指挥使徐景珩得到消息,恰好想起有关于“第一美人”的事儿,抽空找来小侯爷常绍:“做的不错。”小侯爷脸上的欢喜只洋溢起来一半儿,听到下半句:“给你一个活儿,你去一趟皇陵,去看看桂萼。”

小侯爷乖乖认罚,真换了一身白麻孝服去了皇陵。当然这都是后面的事儿。八月初五的上午,小娃娃上早朝,一直到午时才退朝,用完午饭后呼呼大睡。

大明百姓热火朝天地抢收。大同府,新巡抚蔡天佑,一身民间老爷的黑色常服,骑着一匹老马,真就一大早的,和普通百姓一样接受城门官兵的检查,交了进城的铜钱,排队进城。

进来城里后,一个人牵着老马慢悠悠的溜达,发现这伙儿叛卒还是有一定忠心的,大同防守没有出问题。当然,也是锦衣卫赶来的及时,制止事情恶化。

否则……蔡天佑不敢想。就是叛乱的那天晚上,如果有蒙古人打进来,就大同当时的乱象,想想就后背一身汗。

而此刻大同街上人心浮动,却是都守着规矩,蔡天佑再次感叹锦衣卫们的办事能力。就十个人,北京到大同,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赶路,十八个时辰……作为大明文臣,蔡天佑心里头对锦衣卫再忌惮,他也不得不感佩于心。

蔡天佑心里七想八想的,耳朵里听着,眼睛里看着,知道当前最重要的是,那几个首恶,还有那朱振,妖言惑众说朝廷一个不饶,全蹲大牢,导致大同军户们都恐惧不安,脑袋一转,计策就出来。

这头,蔡天佑为了安定人心,抓拿首恶,写信给宣大总督胡瓒请求配合。那头,湖广兴王府,兴王也收到消息,得知所有的事情。

桂萼来信说,感激他的提点,作为回报,提醒他先一步清查自家土地,擦干净屁股——兴王眼前一黑,人就朝前栽倒。小厮慌忙扶住他,他还是头晕晕的,眼冒金星。

自己搬起来的一块大石头,硬生生地砸在自己的脚面上!

疼的兴王哪里站的住?

尤其是桂萼在信里头的用词,喋喋不休地夸奖奶娃娃皇上英明,夸奶娃娃皇上大气,夸奶娃娃皇上有魄力……兴王想起当年,他收到桂萼的上书,兴王不想承认他和弘治皇帝一样没有魄力,不想承认奶娃娃皇帝比他做得好,兴王就更愤恨。

一腔无名火压在胸口,胸口处闷闷的,痛痛的,兴王站直后又活生生的撅过去。

当年的这个时候,谢迁、毛澄等等人,都因为“大礼仪”退下去,杨慎带着人哭皇陵,被他硬生生杖毙十七个,斩首一百多个。

宣武门的血水,流成河,几个月不干。和当年太~祖皇帝杀功臣杀贪官,一样,又不一样。和当年成祖皇帝杀忠臣,杀朱允炆的老师,一样,也不一样。

其他朝代是诛九族,大明朝是诛十族!他杀出来威风,杀的没有人胆敢反对他。可是新重用的桂萼、夏言、张璁等等人,也要改革,要延续杨廷和的改革。

他也乐得做一个政绩,给一颗糖儿,收拢人心,答应了。

他把湖广划出来一半儿,作为自己的新皇庄,不光土地,街上的店铺都是他私人的。张璁在京畿进行土地改革,不温不火的中庸之道,他很欣赏,后来张璁问他,土地改革要不要深入。

不深入,过几年形势一反弹,土地兼并更严重。他听懂张璁的担忧,但他说:“姑且这样。”

他不知道,当年弘治皇帝面对土地兼并,是不是也说这句话。反正他不想土地改革到自己的皇庄头上。

他知道国库没有银子后,也是要查办实力最弱的外戚,当然,也是顺便打压正德皇帝的舅舅家。他要把建昌伯下大牢,当年的太皇太后故意来和他哭,死老婆子就是故意的,他当然不能同意。

他不光没同意,还一气之下,废了太皇太后的尊位。

他是皇帝,他有自己的母亲,太皇太后是谁?和他什么关系?一个宗室罢了。他觉得出了一口气,后来才知道,世人都骂他“白眼狼”。

那个死老太婆,他就是故意来和他哭的!她怎么不去和自己的亲孙子哭?她折腾自己的夫婿,折腾自己的儿子,到了自己的孙子的时候,后悔了,明白事理了?她怎么不在他没有银子的时候明白事理!!!

兴王恨啊。

兴王本来打算那个死老太婆和奶娃娃一哭,奶娃娃同意,他就造势说死老太婆糊涂,说先皇不是死老太婆亲生的;奶娃娃不同意,他就说奶娃娃不孝顺,受到小人蛊惑不认祖母,反正他都能以“清君侧”的名义,和永乐皇帝一样起兵。

至少,他有理由进入北京城。

可是那个死老太婆突然转性子了,不光没哭,她还亲自押送建昌伯去刑部大牢,亲自拿出来七家外戚家的银子,充了军费。

兴王如何不恨?!!

土地改革进行的如火如荼,民间百姓拍手称快、哭哭笑笑地跪拜皇上仁慈,太皇太后明事理,他就越是恨,恨天恨地恨命运不公!

更恨杨廷和那几个死老头子!到奶娃娃的身上,就知道顾着皇家颜面,就知道劝说太皇太后合作,到他头上,就和他争斗不休,就要他低头!

兴王的恨意熊熊燃烧。

一直到他收到飞鸽传书,收到派去大同的人传来的消息。

刚醒过来的兴王,躺在床上,披头散发的,一张脸扭曲变形,身体颤抖着,厉鬼吃人一般的模样。

“徐景珩!徐景珩!”兴王在心里默默念着这个名字,眼里血红一片,恨不得吃徐景珩的肉喝徐景珩的血!

一抬头看到小厮们吓得腿软没魂的模样,他找到发泄渠道,几乎是从地狱里吼出来一句:“滚出去!”

小厮们连滚带爬地滚出去。兴王一个人,却怎么也无法喊出来“徐景珩”三个字!

他“啊”地叫一声,就感觉那恨意燃烧他的五脏六腑,烧的他嗓子和灵魂都疼痛,又是那呼吸困难,窒息一般,在宫女的手里濒临死亡一般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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