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这大明皇位有何用穿书 第85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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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场试探,蒙古人在大明人面前耀武扬威一百年,自从土木堡之变后,再次见到大明人不要命不怕死的劲头,用鲜血和生命换来轻敌的教训。

大明俞大猷,手持荆轲长剑,带着两位兵法大家老师,武学大家老师的期待,领着一队大明铁骑,扛着大明最新的小炮,在大漠里仿若一群孤狼,找到机会轰几炮,轰完就跑,不给蒙古人任何缴获武器的机会。

蒙古人心生警惕、严阵以待;大明边镇军户门百年窝囊气打出来,热血沸腾。

八月十二日,夜色朦胧,满天星斗。蒙古包里一灯如豆,巴尔斯博罗特汗和他儿子,阿勒坦,喝酒用烤羊,锋利的小刀在手里灵活地转动,切下一片烤羊肉,薄如纸片。

巴尔斯博罗特汗满意自己的刀功,咽下烤羊,享受地眯眯眼,开口:“大明人,变了。”

阿勒坦少年的面孔通红,却不是醉酒的那一种,而是酒量非常好,脸越喝越红那一种:“父汗莫担心。大明人,还是一样的内斗。儿子收到消息,大明文臣保守派都不支持打仗,只是害怕我们打进北京。”

巴尔斯博罗特汗教导儿子:“大明人擅长内斗,蒙古人也擅长内斗。不说你的叔伯们,河套北边的兀良哈万户,每次蒙古大军南下进攻大明边境,兀良哈就乘机在后方袭扰其他万户,还有河套挨着的西藏、青海,都要防范。”

阿勒坦将父亲的教诲记在心里,只他有自己的理由:“河套周边都不足为虑。给儿子二十年时间,一定一统西部。要河套和王庭分庭抗礼。儿子本就打算统一西部后,打进北京城,逼迫大明皇帝和谈互市——

这次大明皇帝,大明人,要儿子震惊。不过儿子还是认为,大明皇帝五岁,大明的文臣争权夺利。纵使徐景珩压制内斗趋势,然徐景珩无法改变人心。”

巴尔斯博罗特汗放下手里小刀,凝目注视年轻气盛的儿子,面容严肃:“切记不可小瞧徐景珩。你没有见过他,那是一个,任何一个不是瞎子的人看到他,也永远不会忘记的人物。

当年他游历大漠,你祖父二伯都要杀他,他硬是一个人逃出去。大明的内斗,徐景珩要是压不住,早就乱起来。河套,如果不是徐景珩提前布局,如今河套已经是我父子地盘。”

阿勒坦呆住。他没想到,徐景珩居然来过大漠,还从他祖父二伯手里逃了出去……然而他父亲还有话教导他。

“大明皇帝五岁如何?你祖父也是四五岁做大汗,当年,谁也想不到他能一统北元。你因为年龄轻不服气叔伯们,岂能因为大明皇帝的年龄看不起他?”

蒙古一方,阿勒坦因为父亲的讲述,心里对大明人,有了新的认知,却也激发他更大的斗志。

大明一方,俞大猷经过小半年的战事,面临大决战或者和谈,忍不住和王守仁说:“巴尔斯博罗特汗的儿子,阿勒坦,不到二十岁,有能力,聪敏过人,每次打仗都是带头冲锋,冲在第一个。”

俞大猷越是接触阿勒坦越是心惊。王守仁光听,也后怕不已。这般少年英才,在祖父和父亲的基础上,一旦成长起来,大明不光河套守不住,宣府、大同,甚至北京都危险。

王守仁根据俞大猷的分析,一颗心泡在黄连里,难,难,难!

至此,王守仁已然明白几分,当初,徐景珩要他来河套的其他原因——指挥使要在湖广开始土地改革,解决大明西南的粮食问题、贫困落后,进而推进汉化……必然是困难重重、艰难险阻——和所有湖广人为敌,甚至和天下人为敌。

湖广人、天下人会怎么做?指挥使要借着大战时候,没有人敢乱折腾,内阁也不敢死扛……的时机。湖广人、内阁六部九卿天下文臣武将世家大户,不知道借着大战,拖延湖广土地改革吗?

王守仁迄今为止,已经收到六封来自湖广的信件,要求他、恳求他,打仗“慢慢”打,反正都是老敌人老冤家,大明已经够好了,河套已经丢了,守住宣府大同就行……

王守仁每收到一封信,都是苦笑,除了苦笑,只有苦笑。

不管是处世原则,一颗忠心,为国为民……还是面对蒙古如此未来大敌,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

各种思绪在脑海里翻滚,王守仁拍拍俞大猷的肩膀,只有一句话:“……你只做你自己的事情,做好……”

俞大猷脸色一白:“将军?”

王守仁挥挥手要他退下。

八月十三日夜,秋天的河套草原,疾风知劲草,西北风开始呼啸,大明宛若一头卧虎的庞大营盘里,巡逻的将士们身姿挺拔,耳听八方眼观六路。王守仁将军收到皇上的信件,独自呆在主帅帐篷里,一字一句地看,已有一天一夜。

徐景珩啊徐景珩,七窍玲珑心,七窍玲珑心,你到底要做什么?

王守仁的眼睛湿润。拿出来所有的信件,小山一般,一字一字地看,痴痴呆呆,然后一封一封,一张一张,投到燃烧的火盆里。

这些信件的主人,有他的家人,有他的知己好友,有他的同年同袍,有他的亲人门人弟子……

王守仁看着燃烧的火苗,好似又听到刘健刘阁老说他“太完美的圣人……”的惋惜,好似又听到指挥使那金玉之声的“先生……”

他是皇上的老师,是大明人的先生,他是王守仁。刘健、杨廷和、蒋冕、谢迁……他们不写信来,因为他们知道,写信无用。

王守仁就是王守仁,王守仁龙场悟道,知中有行,行中有知,孔圣人六分半完美,王守仁古今第一完人。

古今第一完人·王守仁,为国为民为君,为真正的知己——仗,该怎么打,就怎么打。大明盛世来临,皇上雏凤初鸣,指挥使击玉撞金,大明穷苦百姓、边镇万万人仰首以盼,王守仁岂能辜负这片天籁之音?

纵使,要和湖广人为敌,要和天下人为敌,要和自己为敌。

火光照耀王守仁安静的面孔,他恍惚间,看到家乡余姚的美丽山水,看到那未来,也有可能开始湖广这般土地改革的风景。

那必然是,一副好风景,尽管他可能见不到,他光想一想,就已然激动落泪。

“来人!”王守仁霍然起身,大喊一声,身体因为劳累饥饿摇晃,却是眼睛湛亮。

俞大猷飞一般从帐篷门口进来,激动地抱拳行礼:“将军有何吩咐?”

“蒙古大军可有动静?”

“有。阿勒坦突袭,邓继坤和常绍带着人阻击,一天一夜打了三次,五人受伤,无人死亡。”

王守仁高兴:“好!吩咐人备水沐浴。吩咐灶房,弄几个好菜,我要宴请兴王。”

“末将遵令。”

俞大猷高兴于王守仁将军终于开始用饭菜,王守仁沐浴换衣服,宴请兴王。

一道干锅驴排小贴饼、一道清炒冬瓜,一道油焖茄子,一道河套有名的当地菜,猪肉烩酸菜。

在军中能整治出来这四样,真够可以。

猪肉烩酸菜堪称一绝、闻名遐尔。出自军中厨师独特的烹制方法,猪肉与酸菜搭配,肉肥而不腻,酸菜清爽可口。这是河套人最魂牵梦绕的家乡菜,也是外地人来到河套最想吃的第一道菜。

再加上一坛上好的十年陈松江三白,兴王和王守仁两个人,吃的不亦乐乎。

兴王豪爽大笑:“好酒好酒。松江三白自有妙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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