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学历可能是假的 第34节(1 / 2)
晏菀青觉得,这样极端的举措固然并不正确,但其实也与错误无关。
“我知道了。”
出乎其他人意料,第一个对清道夫做出回应的竟然是房其珩,只见她扶着丈夫的肩膀站了起来,脸上依旧没什么血色。
“荒野女巫实验室里的药物流出来污染了水源,原本到手的魔药也被水冲走,事到如今,血色苍穹已经没有了继续逗留的理由。”
此言一出,杨明和阿映也跟着站了起来。
“老哥,”她对着房其琛扬了扬手,“事到如今,你要不要考虑跟我们走?”
……跟他们走?
晏菀青悄悄竖起了耳朵。
“黑街毁于一旦,河水被药物污染,也没有拿到他们想要的赠礼,一旦回去,等待你的就是军事审判,不如直接跟我们走,叛逃了事。”
她说的一点没错,唯一没说的是,若是房其琛叛逃,那么作为星空海盐塔仅存的当事人,晏菀青的处境会糟到无法想象的地步。
下意识的手握成拳,晏菀青不动声色的扭头看向青年,却发现青年也扭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婉拒了妹妹的请求。
“不,我不能走。”他如此回答。
“哥哥你有时候未免太温柔了。”
房其珩没有再开口劝说,她深深的看了久别的兄长一眼,转身带着丈夫和管家一同离开。
“那么我也走了。”
与军部只是私下交易的清道夫也站了起来,对着二人吹了一声口哨。
“我的佣金先存你们那里,要是以后还能活着见面,可别忘了付账。”
他们都走了。
莫名有些惴惴不安的晏菀青把自己往披着的外套里缩了缩。
“做好准备,”目送他们的身影消失,房其琛抬手放在了有些惴惴不安的女孩头顶,“我们要打一场硬仗。”
他说完这句话没多久,二人就被正在搜索幸存者的军队团团包围,从这些人的嘴里,晏菀青终于搞清楚了现状:
从地底涌上的河水彻底冲垮了黑街上老旧的建筑,带着哀嚎的居民和破碎的木板冲向了与之相连的王国和南方联盟,两个国家的军队在反应过来后封锁了整个黑街,让这座在神秘氛围笼罩下坚挺了一百五十年的灰色地带彻底变为了历史。
那瓶被打碎的魔药随着奔涌的河流被传播出去,或许很快就将蔓延到整个世界。
搜索的士兵对外表娇弱的晏菀青态度温和,可惜面对一旁的青年时又完全是另外一张面孔。
“按照军令,对第75号通缉犯施以逮捕。”
小队长的话音未落,所有的士兵都如临大敌的提起武器对准了手无寸铁的青年。
晏菀青疑心自己可能是在做梦,只不过这是一场噩梦,而当房其琛不做任何反抗的被前来的士兵扣上手铐并收押时,她知道,这场噩梦才刚刚开始。
第40章 糟糕的对话。
晏菀青从来没有想过, 再次坐上军部的飞艇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彼时她正被一堆似曾相识的仪器包围着,周围俱是实强核弹的军人还有来往穿梭的医生,而被硬换了一身衣服的她则是被按坐在一张木椅上, 直面着一名笑得温柔可亲又莫名虚伪的女士。
“真是可怜的孩子。”
比起登上军用飞艇, 更适合出现在高雅沙龙里的女子微微一笑,开合的角度和勾起的弧度都像是计算好的一般恰到好处,让晏菀青想起了学院走廊里悬挂的历代校长画像,透出了一股子批量生产的味道。
优雅、精准却毫无生气。
一股不易察觉的烦躁渐渐爬上了女孩的精神末梢, 她左手伸出手指卷了卷自己的鬓发,右手的大拇指则与食指摩擦, 正是不安开始蔓延的先兆。
晏菀青不喜欢与这样的人打交道, 总会让她想起以往不愉快的经历。
“好不容易以第一名的成绩从向导学院毕业, 本以为能大展身手, 却遭遇了这样的事情, 我真是为你感到痛心。”
女子这么说着, 将两杯冒着热气的可可放到了二人中间的桌子上, 她的手上涂着漂亮的甲油, 连带着有着完美弧度的卷发, 一看就知道平日里有着精心的保养。
“哦对, 差点忘了自我介绍,”她将其中一杯向着女孩的方向推了推, “我是隶属于王国军部军务处士兵心理与干预科的安杰娜上尉,请原谅我过于随意的着装,接到通知时我正在度假呢。”
骗子。
晏菀青对着她露出了半是紧张半是局促的笑容。
军务处根本没有这个科室,可能是看着她刚毕业就顺口编了一个归属吧,考虑到大部分人终其一生都不一定弄清楚自己所属区域的执行长官是谁,她绝对料不到一名小小的毕业生会闲着没事去了解王国各个机构的构成和分工。
毕竟, 谁能相信一个毫无背景的普通毕业生的目标竟然是当王国的大总统呢?
不过这也从侧面证明了,眼前的女人绝对不会出自她口中的“军务处”,毕竟军部的人不会对她的情况一知半解不说,也不会二话不说就把自家老大的儿子铐上带走。
既然不是军部,那么剩下的选项就不多了,可说到视房其琛为洪水猛兽的人,怎么想也只有一个——掌握了王国百万民众命运和生死的大总统阁下。
考虑到眼前的女人是个实打实的普通人,这个猜测就更为可信了,毕竟“那位大人”对同胞的偏爱和他对军部的猜忌同样出名。
“甜品一向有助于镇定精神和安抚情绪,”女人示意女孩端起杯子,“特别是在经历了刺激的冒险之后,虽说军部的饮品一向索然无味,但我相信这一杯还是值得一试的。”
军部的饮品当然会索然无味,那里可是哨兵的大本营,他们疯了才会去刺激自己脆弱的味觉。
晏菀青一边腹诽女子真把自己当初出茅庐的菜鸟哄了,一边拿起杯子沾了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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