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紧少帅粗大腿 [穿书] 第57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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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瞿眸中全是阴霾,他蹲下来,试了下她口鼻的呼吸,察看柳音书身上的伤口,眉头紧紧拧了起来,像个解不开的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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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音书之死,轰动容城。

什么人狗胆包天,居然敢对军政府未来的少夫人下手?

容城码头被封锁,事发当天准备离开的船只全被扣留,所有货主都被拘禁起来,码头仓库里所有的人也被投入了容城监狱。

一时之间,监狱人满为患,冯瞿带着人没日没夜的审讯,柳厚朴也在监狱里审讯,那个指明方向的守军被带回来,开始指认嫌犯。

容城各家报纸都有关于此的报道,只不过报道的方式不同而已,小报记者倾向于情杀,日报记者……倾向于政治暗杀,总之各种猜测甚嚣尘上。

一周之后,柳厚朴在容城监狱病倒了,冯瞿只得把他亲自送回柳公馆。

柳太太也病了几日,自从柳音书的尸体运回来之后,她就一病不起,水米未进,叫了西医来家里打点滴,家里一堆人劝她,每日勉强能喝一点清粥,然后就是夜又继日的哭,双眼肿成了烂桃,视物不清,见到柳厚朴形销骨立被送回来,走路打晃,全身发着高烧,揪着他的衣衫哭的气咽难言:“你还我的音书……”

柳厚朴老泪纵横,特别是见到老妻,更是心酸难言,任由她的拳头一下下无力的打在他的胸膛上。

原本柳厚朴的意思是,没有找到杀害柳音书的凶手,丧事暂缓办理,但柳太太听到这话,哭的更伤心了:“她都已经死了,你还不让她入土为安?都是你在外面树敌太多,才害死了我的音书!”

柳音书下葬之后,监狱里收押的已经过了第一轮审讯期,没有嫌疑的人都被放了出去,剩下的也还在审理当中,每天都有家属来到容城监狱门口等候家人,一时之间容城监狱倒成了最热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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沪上的管平伯来看闺女一趟,父女俩争吵复合好,全是顾茗的功劳。

她劝解的方式就是两边和稀泥,对着管平伯夸管美筠:“……您瞧着她赚的少,可是对于美筠来说,这是她自己亲手赚的钞票呢,还念叨着等多攒点就给您跟伯母买衣服穿,这说明她长大了,懂事了。再说她现在初出社会,总要让她多历练一些,无论将来做什么,心中有了主意,还怕吃亏?从学校出来直接嫁人,万一婆家厉害呢?自己应对不了,难道您跟伯母天天去婆家帮女儿?让她在外面多跟那些脾气不好的人打打交道,对她也有好处的嘛。”

管平伯是缺衣服穿的人吗?

当然不!

他缺的是闺女的孝顺,这死丫头自从跟他造反,天天气的他肝疼,真没想到心里还是惦记着他的。

他被顾茗劝服了,又觉得她说的话大有道理:“要不……我在你这给她多留点钱,让她想买什么买什么。”

顾茗笑起来:“还是管伯伯疼美筠,我真是羡慕死了!”

管平伯:“我要是有你这样懂事的女儿,也要高兴死了。”又觉得顾宝彬做了件蠢事,把这么好的女儿送人做姨太太,简直是缺了大德了。

顾茗在客厅里劝好了父亲,又去卧室里劝女儿:“你也是的,管伯伯疼你疼到了骨头里,不辞劳苦来找你,他那么说并不是瞧不起你,而是心疼你啊。你想想你从小吃喝玩乐,何曾在钱上吃过苦头?他心疼你赚的少,才这么说你,哪里是瞧不起你!你要看他疼不疼你,不是看他嘴上说什么,还要看他做了什么。你看看顾宝彬,嘴上说疼我,要让我过上好日子,转头就把我送到了冯瞿床上……嘿嘿,他可真疼我啊!”

管美筠反过来安慰她:“阿茗,你别伤心了,以后咱们就当没他那样的父亲。”

顾茗故意说:“要不……咱们也当没有管伯伯这样的父亲?你觉得他瞧不起你,咱们也不认他了?”

“那可不行!”管美筠:“我跟他吵归吵,可……”断绝关系还是做不到!

顾茗笑起来:“亲父女哪有隔夜仇?快出去吧!咱们把管伯伯一个人晾在客厅也不像那么回事,还不赶紧出来陪陪他老人家?”

父女俩言归于好,管平伯还要找回场子:“要不是看在阿茗面上,你未经父母同意离家,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管美筠吐吐舌头:“要不是看在阿茗面上,像你这么老古董的父亲,我才不想跟你说话!”

顾茗直乐:“好好好,我的面子最大,那两位可不可以给个面子,赏光陪我吃顿饭?”

管平伯在沪上住了三日,见管美筠每日高高兴兴,既不是跟坏小子私奔了,生活方面顾茗也照顾的很周到,就把香草留下,叮嘱一番回容城去了。

家里有了香草,小阿姐就被辞退了。

管美筠继续上她的班,并且回来对顾茗提起各种服装穿搭,还觉得做衣服也挺有意思的。

顾茗已经在写异乡人的大结局,不久之后,《申报》登出了大结局,她手头的事情也终于完成了一桩。

《异乡人》大结局登出来之后,那些喜欢这个故事的人心里都不好受,很多读者都写信到报馆。

章启越更是亲自找上门来,眼里全是悲伤,寻找安慰。

顾茗正在写电影剧本的大纲,见到他拿着报纸过来,今天竟然难得既没买花也没买点心,便猜到了他的来意:“启越,你这是上门来算帐的?”

章启越拿着报纸,整个人还处于极度不冷静的状态:“阿茗,你就不能给徐凤娇一个好的结局?”

认识作者的唯一好处大概就是在被小说中的人物牵动情绪的时候,能够揪着作者问为什么。

顾茗笑的无奈:“我也没办法啊,有些事情就是没有回头路可走。”

章启越站在客厅里,指着报纸,指着报纸说:“怎么不能?你看看这里,就应该给她一点希望!”

《异乡人》里的徐凤娇从十九岁守寡之后,一辈子的心愿都是想要融进周围的人,她与周围的人总有一种打不破的隔膜,被歧视被唾弃,也被玩弄,却仍心怀希望。

章启越见改变不了作者的一颗铁石心肠,遂站在顾家客厅中央读起了结局那一段。

“……凤娇算着来宝的年纪,花了一笔钱请王媒婆寻摸一门好亲事,可钞票花出去了,亲事却长时间寻不到。

王媒婆也很是为难:“要不……我把钱退你?”

谁也不愿意跟暗门子做亲家,还有刻薄些的人家阴阳怪气:“徐凤娇的裤腰带就松,谁家敢把女儿嫁进她家?”

这些风言风语传进凤娇的耳朵里,伊半辈子受人歧视,到头来儿子也受到了牵连,禁不住大哭一场。

来宝如今也很不愿意回家,宁可在外面游荡,每次回家跟疯狗似的,逮着伊就是一顿咬:“你也不听听外面别人怎么说你的?我也不用娶什么媳妇,有这样丢脸的妈,还不如去跳河的干净!或者上寺里去把头发剃了,做个和尚!”

来喜怯生生看着兄长发疯,在家里吃饱喝足,然后提起板凳砸个一塌糊涂,摔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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