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暗杀日记 第10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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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意笑道:“大人瞧瞧这样说可好?每读一句陛下您的圣言,便觉醍醐灌顶。读完整本后,便觉对陛下您的敬爱之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县丞欣慰地点了点头,道:“虽有些浮夸,但也算是肺腑真言,你小子真该入官场。还有一事忘了说,圣驾应是在午时到,待陛下问完你们这些事后,还会留在你们这里用膳,与民同乐。”

我道:“那草民定尽心将菜布置好,恭候圣驾。”

“陛下虽是来体察民情,但龙体金贵,怎可能真吃你们山野村夫做出来的东西?若吃坏了龙体,你们整个村怕都难保。此事你不必多管,到时候上头会派随行的御厨到你们这边先将菜做好,你们只管将菜热好,端出来就是了。”

我听罢自是又奉承了一番,那县丞被捧上了天后,越说越来劲,恨不得将他知晓的所有套路全向我吐露出来。

县丞自觉该说的差不多后,走前又瞧了一眼静坐无言的皇后,提醒道:“圣驾驾临后,你怕是得将你的媳妇藏好。”

“这又是为何?”

县丞笑道:“这般绝色的女子,纵使陛下有三宫六院,看到了怕也很难不动心。加之……”

我问道:“加之什么?”

“陛下这回南巡,后宫众多佳丽只独独带了皇后一人,你可知其中缘由?”

我笑着看向皇后道:“这自是因为帝后情深。”

县丞双眼现出些许猥琐,露出了一个男人间才懂的笑,道:“情深?哈哈,你小子道行还是浅了一些,需得再修炼几年。皇帝陛下说到底也是男人,江南之地美人之多,何人不知,何人不晓?陛下既然未携宫中美人,那自然是盼着来这江南之地寻访民间美人。”

我止不住皱眉道:“陛下的圣意怕不是如此吧。”

“圣意如何,岂是我等能妄揣的?不过上头的大人们还是揣测到了几分,所以如今正四处寻访民间美人,只盼着能献上几位合陛下心意的。你这媳妇虽非完璧,且还是个傻子,可生成这模样,旁的便都无妨了。本官起先见了你媳妇,本还打算将她献上去,可后来见同你谈得投机,就改变了主意,打算放你一马。”

县丞边说着,边转过了身,踱步到了门前。小吏先一步上前推开了门,县丞走了出去后,接着道:“所以本官还是好心提醒你一句,将媳妇藏好,免得被人见了给献上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一:???

☆、皇后的日记:二十八杀上

建和七年七月五日

从小屋中出来后,皇帝一言不发,脸色阴沉。

夏姨娘曾说过,聪明的女人该学会安静,更该学会何时该安静。

我将这句话牢记在了心中,所以一路上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走在他的身边。

如今正是该安静的时候,因为皇帝在想朝堂之事。

在方才的那场闹剧里,皇帝虽一脸嬉笑,满嘴胡言,可闹剧之后藏着的许多东西却是一位君王不得不直面正视的。

过了许久,皇帝停下了脚步,站在了一片湖畔,湖水混浊,极难见底。他站了片刻后,从怀中掏出了那本《天子圣言》。皇帝平静地翻看了半晌,随后右臂用力,将手中的书册向湖心一掷,书落湖中,激起一片涟漪。

待涟漪散去,湖面重归平静后,皇帝才长叹一声道:“任重道远。”

我走到了他的身边,道:“看来陛下今日感触颇多。”

他平静道:“有感触才是好事,若是麻木那便麻烦了。”

我说不出话,也不知该说什么。我唯一能做的只有站在他的身边,用眼角的余光悄悄地看着他的侧颜,观察他细微的神情变化。

皇帝依旧在认真地望着湖,目光深远,让人瞧不出他是在看湖,还是在看湖外更遥远的山川。

我没有看湖,而是在看他,只因再好看的湖都不及他认真时的一分模样。

不知过了多久,皇帝脸上渐露嬉笑,牵过我的手,道:“罢了,出游在外就不该去想那些事。”

我的手到了他的掌中后,又听他道:“方才朕一言不发的模样是不是吓着你了?”

我平静道:“没有,臣妾倒希望陛下日后都是这副模样,如此一来,臣妾的耳边也能清静些。”

皇帝果断道:“不要。朕就要不停地说,不停地烦你。若你不要朕说,朕就把要说的废话全部写下来,写给你看,继续烦你。”

我见皇帝彻底恢复成了往日的模样,也未在意他说的胡话内容,微笑了起来,道:“陛下方才在屋中,对那些小吏说臣妾是什么来着?”

皇帝听后手一颤,笑情一凝,忙道:“朕什么都没说。”

我继续微笑道:“若臣妾没记错,陛下似乎是说臣妾是傻子。”

他解释道:“若我不说你是傻子,万一他们让你行礼,怎么办?”

此话一出后,皇帝见我面色越发冷淡,也知此时不该辩解。随后他双眉往下一搭,嘴角下扬,轻抽起了自己的嘴巴,连忙改口道:“我嘴巴不好,我嘴巴坏。我不该辩解,灵儿说什么就是什么。灵儿是世上最聪明的人,说灵儿傻的才是世上最傻的傻子。”

我听后无动于衷,仍板着脸,漠视着他,道:“那寻访美人一事?”

他认真道:“此事绝非我的意思,都是下面的人在胡搞乱整。”

我自然知道此事与他无关,可却忍不住逗弄他,接着冷道:“臣妾只知‘上行下效’四个字,陛下接下来的这段日子还是自给自足,亦或者去宠幸那些江南佳人吧。”

皇帝听后神色慌张,又一连说了许多表心意的话,我边听着,边强忍住了笑。

皇帝平日里能说会道,巧舌如簧,可每到了这事上,他便越描越黑,越说越不清。最后往往只得半张着嘴,红着脸,目含委屈地瞧着我,看得我几欲想把他推倒在地,再对其施以“重刑”。

若我心里头本还真有火,那如今看着他这张脸便也发不出来了。

我见他被我逗得差不多后,才温言道:“我逗你玩,你又当真了。”

他欣喜道:“这么说你信我?”

我笑道:“若我到了这时还不信你,那这七年夫妻算是白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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