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9)(1 / 2)
姜平故意在他耳边轻轻地喊他的名字,温热的气息都顺着耳廓一直蹿进脑仁,过了一会儿文鸿山的身体慢慢地放松地下来。
姜平枕在他腿上,借着昏暗的一点夜灯的光看着他,只能看到文鸿山不明显的下颌的轮廓。
就在姜平差点又要睡过去的时候,两滴眼泪砸在他脸上。
几乎要把他的脸皮烫穿。
对不起。
姜平一时间以为自己要幻听了。
文鸿山的声音低哑,吐字很轻,但在这样安静得能够听清对方的心跳与呼吸的夜里,所有的情绪都无所遁形。
之前冲你没理由地发脾气。
总是把你一个人留下。
没有意识到家里给你的压力。
还有从来不回应。
姜平听见自己心跳快跳到了嗓子眼,血液全冲到头上。
你和我说了很多次,说你喜欢我,但我很少回应你。我以为那些是不必要的。
但是我错了,我之所以从来不担心,并不是因为我对自己有多有信心,而是因为你给了我足够的安全感。但我却没有给你。
我对自己失望透顶。可是当你不再喜欢我的时候
我没有不喜欢你!姜平着急地否认,他猛的想坐起来,手忙脚乱地和文鸿山的额头都撞在了一起。但姜平顾不了那么多,抱着文鸿山的脖子着急地说:我会一直喜欢你的,所以不要露出这么难过的表情。
我想你也对我失望透顶
但还是想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不要放弃我在给我一次机会姜平求你
姜平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看上去文鸿山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但姜平也是第一次知道,文鸿山并不如表面看上去的,不在乎他。
☆、患者篇
那天姜平都不记得两个人是怎么睡着的,反正哄了文鸿山很久,酸掉牙的话说了一大堆,但他也不知道文鸿山听进去没有。
最后还是简单直接地插播了520不能看的那种东西。
就是那种会被打马赛克的,未成年系统不能看的,你们因为晋江的审核也不能看的那种东西。
姜平也很久没有和文鸿山运动过了,现实里糟心的事儿一大堆,两个人也没什么心情,昨晚文鸿山和疯了似的,如狼似虎的,姜平就没见文鸿山那么凶过。
第二天中午在沙发上醒过来之后,姜平觉得自己腰要断了似的,而且那处也疼得要命。
气得姜平愤而把还没醒的文鸿山捏着鼻子弄醒,气鼓鼓地问:你记得你昨晚都干了什么吗?
文鸿山缓缓地睁开眼睛,看见整个客厅一片狼藉,又看到姜平光溜溜地趴在他身上,身上一道道一点点的。
全是他弄出来的痕迹。
文鸿山现实里从没这样干过,但不得不说,太令人愉悦了。
文鸿山其实记忆不算太清晰,但还没有到断片了的程度,于是忍不住回味了一下昨晚的滋味。
还笑,乐得你。姜平整个人声音都哑了。
和喜欢的人,□□做的事,谁能不快乐呢?文鸿山捏了捏姜平的虎口,理直气壮地说。
文鸿山那一整天都没有吃药,但也没有再出现幻觉,姜平简直哭笑不得,合着之前是把他憋坏了才病的吗?
文鸿山听话地把客厅收拾干净了,一直到吃晚饭的时候姜平才终于挣扎着从沙发上起来,整个人有些昏沉。
他身上裹着被子,但毕竟还是光着睡了大半宿,加上身体不爽利,整个人都有点畏寒,姜平预计自己八成会烧一趟,倒也没太放在心上。
不想做饭了今天。姜平又躺回沙发上。
那点个外卖吧,吃个砂锅粥吧。
嗯。姜平窝在被子里,只露出小半张脸。
文鸿山觉得可爱得不得了,把沙发上的这条毛毛虫抱起来抱进卧室的大床上。
抱。
姜平主动开口了,文鸿山自然不会客气,三两下也躲进被子里,紧紧地抱着人。
才这一会儿的工夫,姜平的热度已经起来了,整个人昏沉得厉害,眼皮都抬不起来。
姜平,发烧了。我们去医院好吗?
累。姜平根本不想动,更不想去医院,这种烧倒也没有太难受,就是整个人都累得慌,一根手指都不想动了。
文鸿山也知道姜平烧得不厉害,是那种有点消磨精力的低烧,大概是感冒加上有点发炎,在从家里找了点感冒药喂了,又硬喂了几口粥进去给他垫垫肚子之后,文鸿山就守在他身边盯着温度,怕万一烧得更厉害,就算姜平一百个不愿意也得把人绑去医院。
但盯着盯着文鸿山的思绪开始不受自己的控制,那种恐慌蔓延上来得没有依据,他开始控制不住地想,姜平真的只是发烧而已吗?真的是因为昨晚感冒了吗?
现实里小护士们的讨论,裴新问和辛云亭对他的谴责,文鸿山手心微微地冒了冷汗,有些不安地握住了姜平的手,轻声喊:姜平?
他手里姜平的手一开始是有些烫的,但后来逐渐变凉,抓着他抓得很用力,文鸿山猛的看向姜平的脸,姜平的脸色灰败,表情像是因为巨大的痛苦而扭曲,喉咙里发出痛苦不堪的□□。
文鸿山几乎是惊慌失措地抱住了姜平,声音都在发抖:怎么了?哪里疼?哪里不舒服?
文鸿山,我要死了你都不回来,不接我电话。床上的姜平忽然睁开眼睛,痛苦道。
文鸿山闻到一股血腥味,他掀开盖在姜平身上的被子,看见姜平的腹部鼓胀,像怀了孕一样,汩汩的血液从他下身流出来,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带走姜平的生命力。
文鸿山疯了一样地在房间里找手机,要打急救电话,但越着急他脑子就越是一片空白,想不起来手机在哪里,急得受不了了他就用脚疯狂地去踢墙壁,用拳头砸墙,发出困兽一样地哀鸣。
直到手臂上疼了一下。
文鸿山慢慢地靠着墙壁坐到地上,重重地吐气,肩膀剧烈地起伏,眼睛通红,过了一会儿他才感觉到眼前的幻境散去,小腿和小臂的骨头都传来闷痛,真正的姜平正毫发无损,有些担心地蹲在他面前,温声安慰。
怎么了突然?那些都是假的,是幻觉,别怕啊,别怕,我给你打了针了。是我不好,我今天忘记提醒你吃药了。姜平有些愧疚。
原身的妄想症很严重,基本上都要靠药物控制,他今天因为太累了,忘记提醒文鸿山吃药了。
但文鸿山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抓着他的手臂抓得非常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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