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怨偶 第33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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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韶光居高临下地看着徐子渊,怒极之下揪了他的衣襟,咬牙切齿道:“现在知道当好人了?还记得之前威胁我的话吗?要不是为了长洲,我会再嫁给你?”

徐子渊抿唇,抬眼定定地看着柳韶光,眼角还有些许红意,半晌才轻声道:“我以为,你不高兴。”

“我当然不高兴!”柳韶光简直想给徐子渊一巴掌,却又听得徐子渊低声道:“上辈子,我们的新婚之夜,我也让你伤了心。这辈子,我想让你高兴自在一些。”

可是好像又办砸了。

徐子渊不由有些泄气。

柳韶光真是被徐子渊给气笑了,忍不住反问他,“你先前那样逼我,还拿长洲来戳我的心,怎么会觉得我会高高兴兴地嫁给你,过个开心的新婚之夜?”

柳韶光有时候都奇了怪了,徐子渊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为什么两个人的想法总是南辕北辙?再加上这家伙又是个锯嘴葫芦,成天都冷着一张脸,心思全靠柳韶光来猜,就更不会有坐下来将所有事情全部说开的时候,有误会,也只能任由误会越来越大。

果然,就算再重新来上一辈子,徐子渊还是这个让人无奈的性子!柳韶光又感受到了熟悉的头疼的感觉,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

徐子渊见状,赶忙站起来,伸手替柳韶光揉着脑袋,脸上满是关切,连声问道:“可还有哪里不舒服?我去请大夫!”

还是有一点不一样的。柳韶光默默想,好歹这辈子的徐子渊,再怎么笨拙,也努力地想多展现他的真实情绪,哪怕有时候语出惊人了些,也不像上辈子那样一心当个哑巴了。

柳韶光无奈地摆了摆手,用眼神示意徐子渊停下,叹了口气道:“无妨,就是被你气得头疼。”

徐子渊瞬间紧张,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不知所措问柳韶光,“我又气着你了?这……你别急,都是我的错,我肯定改!”

柳韶光彻底没脾气了,狠狠瞪着徐子渊,而后用力松开揪着徐子渊衣襟的手,沉着脸坐在床上,一言不发。

徐子渊静静地看着柳韶光,心跳如鼓,试探性地伸手碰了碰柳韶光的手背。柳韶光眼睫微微一颤,另一只手瞬间紧握成拳,脑海里却闪过矮墩墩的徐长洲笑着咧开嘴,露出八颗米粒大小的牙,左摇右晃乐呵呵地往她怀里扑的场景。

徐子渊也屏住了呼吸,在柳韶光没退却的那一瞬,徐子渊眼神大亮,胆子又大了许多,抿了抿唇,手慢慢地向上移。

柳韶光脸色平静,徐子渊慢慢将她环进怀里,宛若揽着一件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小心翼翼地在她发间落下轻柔的一吻,持着长枪大刀都纹丝不动的手竟有些发颤,眼中又有了些许湿意,喟叹般呢喃,“阿韶……”

柳韶光抬头看向徐子渊,正好对上他迷恋执着的眼神。柳韶光神情微微一顿,任凭他继续动作,却不肯给他半分回应。

徐子渊双手捧着柳韶光的脸,细细密密的吻就这么珍而重之地落下来,每一下都带着无尽的怜惜。

柳韶光稍微有些承受不住徐子渊灼热的目光,略微移开眼神,又被执拗的徐子渊托着下巴轻轻转回来,一遍又一遍让柳韶光的眼神落在他脸上,嘴里不住地低声呢喃,“阿韶,你看看我。”

一声又一声,到最后,宛若央求。

直到那一瞬间的熟悉的刺痛传来,柳韶光忍不住低哼一声,十指毫不留情地在徐子渊背上留下密密的血痕。

徐子渊的额头已然覆上了密密麻麻的汗珠,素来清冷淡漠的眼神也染上了迷离之色,却还是定定地看着柳韶光,每隔一会儿就在她脸上唇上落下灼热的吻,嘴里不住道:“阿韶,你看看我。现在,你多想想我,别想长洲。”

柳韶光呼吸凌乱,却还是毫不相让,眼神凌厉,讥诮道:“你也配同长洲比?”

徐子渊眼睛愈发血红,加重了力道,狠狠覆上柳韶光的唇,灼热的温度叫柳韶光忍不住微微一颤,如鼓的心跳声更是在柳韶光耳边吵个不停,柳韶光还想再讥讽他几句,却在徐子渊如同狂风骤雨的动作中渐渐失去了理智,忘了自己该说些什么。

暮色沉沉,龙凤烛噼里啪啦烧了大半,柳韶光早已沉沉睡去,脸上一片酡红,美艳不可方物。

徐子渊小心翼翼地抱着她,连眼都不敢闭,生怕一闭眼,这一切都化为一场美丽的梦境,醒来徒留怅然。

看着柳韶光甜美的睡颜,徐子渊心下爱怜,忍不住又在她脸上落下一个轻吻,侧身定定地看着她,感受她在的温度,确定她好好地在自己怀里,徐子渊心中便生出无限满足。

第二天清晨,柳韶光一睁眼,对上的就是徐子渊亮的惊人的眼神。柳韶光顿时唬了一跳,看着徐子渊明明眼睛还带着血丝,却精神十足的模样,忍不住问道:“你一晚没睡?”

徐子渊伸手抚了抚柳韶光鬓边的发丝,探身过去在柳韶光脸颊偷了个香,忽而一笑,眉眼生花,伸手将柳韶光揽在怀里,喟叹般感慨,“阿韶,你还在。”

柳韶光顿时一愣,心知他这是想起了上辈子她去世的情景,一时也陷入了沉默,没有伸手推开徐子渊,半晌才道:“该去给爹娘请安了。”

第45章 、045

◎暗涌◎

永宁侯府人口简单,除了永宁侯和侯夫人之外,就只有吴怡这个借住的表小姐,其他亲戚都不在京城,柳韶光也省了许多功夫去记人。

永宁侯夫人昨天一晚上没睡好,她被徐子渊逼着去了禅院伺候永宁侯,心下本就憋着气,再加上徐子渊违背她的意愿,一心迎娶柳韶光,全然不给她任何面子,还用将吴怡送回老家之事来威胁她,永宁侯夫人心中对柳韶光的恶意简直到了顶峰。

她收拾不了那个逆子,难不成还拿捏不住这个小小的商户女?

躺在床上的永宁侯哪能不知晓枕边人的心思,似嘲笑又似提醒般地对吴氏说道:“你最好收起你那点心思,子渊现在一心全都扑在他的新婚妻子身上,你要是有意刁难他的心头肉,当心你自己的心尖尖也被他摘了去。”

偏生吴氏是个拧脾气,永宁侯这一番话反倒激起了她的性子,当即怒道:“他敢!”

“吴氏族长都进京了,莫非你还以为子渊是在同你说笑?”永宁侯凉凉笑道,“他早就不是那个任由你殴打辱骂还想着孝顺你的好儿子了。”

“他什么时候孝顺过我?只会气我!”吴氏忍不住埋怨永宁侯,“你也是看着怡儿长成大姑娘的,德言妇工,哪样不出挑,现在儿子娶了个商户女,你倒还看起热闹了。说我对儿子狠心,你又好的到哪儿去?”

吴氏噼里啪啦说完这一通便不再搭理永宁侯,气冲冲地唤人进来为自己梳妆,眼角瞥见梳头婢女手中的梳子上落了几根头发,更是怒不可遏,抬手就将梳子打落,厉声斥道:“怎么伺候的?笨手笨脚!”

吓得梳头婢女赶紧跪下求饶,吴氏只觉得脑仁疼,“闭嘴!罚你半个月月钱,再有纰漏,便去领十个板子!”

又吩咐心腹嬷嬷,“去怡儿那儿看看,还有什么缺的,头一回见外人,可得好生打扮打扮,免得叫人笑话。前今天我不是让人给她送了一身茜色留仙裙,就叫她穿那一身!红色,喜庆!”

吴氏那边如何鸡飞狗跳,柳韶光自然是不知道的。不过依吴氏的性子,柳韶光也能猜出来,她昨晚绝对睡得不安稳。

上辈子柳韶光还惴惴不安,一心想讨好吴氏。这辈子嘛……柳韶光冷笑一声,一边让侍女给自己上妆,一边对已经收拾妥当了的徐子渊说道:“你那位‘好表妹’,可得好生看好了。”

徐子渊本就挺直的脊背更挺拔了,恨不得指天立地发誓,“我已经请了吴氏族长过来,若是她再生事,便让她回乡。”

柳韶光诧异地看了徐子渊一眼,心中难掩惊讶,复又恢复了平静,冷嗤一声,“说的倒是好听。”

那位好表妹可是深得永宁侯夫妻的欢心,受宠得很,哪是能轻易被遣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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