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炮灰替身的我死后 第88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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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哈哈,她真机灵,真会变通。

桑洱一喜,果断翻身,扒拉着软枕,往外爬去。

却不知道,这样做,虽然结果不变,展现给裴渡看的过程,却变了味——原版是花心大萝卜推开痴缠的小妖精。现在,桑洱与青璃的强弱关系却对调了,会让人联想到妖精不满地压着唐僧索取,唐僧狼狈逃走的情景。

没爬两下,桑洱忽然感觉到双腿一轻,惊讶地抬头。原来是裴渡大步走来,拎住了青璃的衣领,单手将他扯了起来。青璃惊慌地叫了一声,就被他无情地扔到了一旁的软垫堆里了。

桑洱趁机爬了起来。

裴渡扔完了人,拍了拍手心,好像扔开的是一个什么脏东西:“姐姐,你没事吧。”

“没事……”桑洱喘了口气,想起没说完的台词,立刻补充:“能有什么事?我和他就是玩闹玩闹而已。”

裴渡看了她凌乱的衣襟与红潮未褪的脸颊一眼,意味不明地重复:“玩闹?”

“当然,这是很平常的。”桑洱一边说,一边低头,整理自己的衣服,目光掠过了裴渡的裤子,她忽然眼尖地看见,他右边小腿的裤管上,似乎渗出了一点儿血迹,不由脸色一变,蹲了下来:“这是怎么回事,结痂破了吗?”

经她提醒,裴渡才发现这里渗血了,可他并不在意:“刚才走得快,牵到伤口了吧。”

裴渡确实觉得无所谓。

他是贫瘠之地长出的野草,没有那些高高在上的娇花那么讲究。

小时候,曾经病到半死不活,也受过比这更重的伤。有时候,越是想着疼,就真的会更疼。所以,索性痛了也不去管,扛过去就好了。与之相比,结痂撕裂这种事,连挠痒痒都算不上。

桑洱却蹙起了眉,扯过他的手腕,往屋子里走:“不行,你跟我过来,我要看一看。”

裴渡愣了一下,对她的小题大做感到了莫名其妙和不理解。

一转眼,他就被桑洱拉到了屏风后。这里是青璃平时抚琴的地方。

桑洱让他坐在椅子上,自己蹲在他的腿前,仰头,催促:“你把裤管拉起来,我看一下怎么了。”

裴渡情绪不明地看了她一眼,这才慢慢拉起了裤管。

此处的伤口,外缘已经长出了粉色的嫩肉,中间是半脱不脱的血痂。估计是因为位置太靠近膝盖,一走动就容易牵扯。万幸不严重,就是流了点血。

桑洱如释重负,对裴渡一笑:“没事,重新包扎一下就行。”

另一边厢。

青璃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那个突然闯入他房间的陌生少年扔到了垫子上,不由非常生气。

青璃虽然是在青楼里长大的,但从小几乎没吃过苦,尤其是认识了秦桑栀,得到她的撑腰以后,大家就更是什么事儿都捧着他。连客人也要一掷千金,哄得他高兴了,才能见上一面,从来没有谁这么粗鲁地对待过他。

而且,青璃以前动辄不舒服,秦桑栀都会搂着他,嘘寒问暖。刚才他明明受了那么大的委屈,秦桑栀却好像没有看见他,注意力全被闯进来的那个少年带跑了。

这让青璃涌出了深深的危机感。

那个人不会是秦桑栀的新欢吧?

青璃的客人不少,但年轻漂亮、有钱有势、从不强迫他、只听他弹琴就满足的客人,只有秦桑栀一个。他绝对不可以失去这个贵人的支持。

于是,青璃爬起来,整理好了头发和衣裳,就像小斗鸡一样,杀气腾腾地走进了屏风里。看见秦桑栀居然跪蹲在了这少年的面前,青璃的危机感登时更重了,两只眼睛冒出了火,瞪着裴渡。

就在这时,桑洱正好回过头:“青璃,你这里有没有金疮药和干净的细布?”

青璃听了,只好不情不愿地点头说有,出门招了个小厮进来,让对方去取。结果小厮不太懂,东西拿来了,却不是桑洱想要的。

桑洱倒没有责怪,对那小厮说:“不是这种。这样吧,你带我过去库房,我自己找好了。”

小厮忙点头。等桑洱离开后,房间里面,就只剩下了青璃和裴渡两人。

青璃这才有闲工夫认真打量自己的对手。可在明亮的灯光下仔细一看,青璃的底气就不是那么充足了。

青璃自诩貌美,但不得不承认,眼前这少年,比他生得好看多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青璃总觉得,这少年的上半张脸跟自己有几分相似。但对方的眉眼更深邃,有一种天生的跋扈和俊俏。自己精心描绘的妆容,与对方相比,瞬间就落了下乘。

除了秦家内部的人,外界其实并不是很了解秦桑栀和秦跃当年搞骨科、秦桑栀还照着她哥的样子找替身的狗血事儿。再加上,青璃没见过其他替身,所以,他压根没往这个方向猜测,只在心里嘀咕:也许秦桑栀就喜欢这个类型的男人。

好在,裴渡的额上被黥了字。有了它,再俊的相貌也不再完美。青璃的自信和底气,仿佛一瞬间又回来了。

“你好大的胆子,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刚才居然敢扔我!”青璃扬起下巴,冷哼一声:“别以为你长得好看,当上了秦小姐的新宠,就能这么嚣张。我陪了秦小姐两年多,还不了解她吗?别以为自己了不起,秦小姐只是恰好喜欢这个类型的长相的男人而已。你这么粗鲁,她早晚会腻了你。”

裴渡本只是懒懒地支着下颌,闻言,眉梢一抬,眼眸涌现出了一丝诡光。

青璃叉着腰,示威了一通,忽然有点懊恼——怎么自己的话,好像在教对方怎么留住秦桑栀的心一样?

于是,青璃立刻改了口,搬出自己的优点来挫败对方:“就说说你会什么吧。你会抚琴吗?会唱小曲儿吗?都不会吧?我可是……”

此话未落,青璃忽然听见了连串“咔嚓”的裂声。

桌子上放了一把名贵的瑶琴。裴渡的左手挪到了古琴的一角,仿佛没用劲儿一样,眼都不眨,轻轻一捏。

那五根锋利坚韧的琴弦,竟“锵”地同时断裂。连同底下古朴的琴面,也生生碎开了一条长缝。

青璃见状,呆了两秒,冷汗刷地一声就下来了。喋喋不休的话语,也都卡在了喉咙里。

裴渡收回手,一脸遗憾,道:“你这琴好像不太结实呢,一碰就烂了。”

“你,你……”

这时,桑洱带着药和细布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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