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炮灰替身的我死后 第15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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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兰廷指尖灵巧,给她腿上白布打了个漂亮的结,松开手,停顿了一下,才说:“给小鸟包扎过一次。”

树上那窝小鸟被那尉迟磊的心腹踩死的那天,其实有一只没有当场死去。

尉迟兰廷试过救它。可它好不起来了,骨头畸形,刺出了皮肉,一直在难受地抽搐。守着它到了半夜,看它依然如此,尉迟兰廷终于动手终结了它的痛苦。然后,将它与另外几只毛团,埋到了同一个土坑里。

平时明明从来没有拿过利器杀生,连一只鸡、一条鱼都没杀过。但这件事,他却做得分外平静,没有一点犹豫。

倒是他的两个妹妹,知道这件事后,都哭了一场,觉得那只小鸟明明还没死,哥哥就杀了它,太过残忍了。

听完尉迟兰廷的讲述,桑洱一阵悚然,尾巴都忍不住哆嗦着打直了一下。

卧槽,尉迟磊那两个手下都是心理扭曲的变态吧。

多行不义必自毙,干这么多坏事,早晚倒大霉。

发现了桑洱的尾巴有点僵硬,尉迟兰廷歪了歪头,瞅着她:“你也觉得我很残忍吗?”

“不是,我只是觉得,多亏你帮了我,我才没有被那两个坏人捉到,不然,我的下场肯定会比那些小鸟更惨。”桑洱摇了摇头,认真地说:“而且,残忍的是他们,不是你。从头到尾,你的初衷都是想让那只小鸟不那么痛而已。如果我是那只小鸟,反而会谢谢你。”

不得不说,这件事听上去就很有尉迟兰廷的风格。

温柔与残酷,两种背向的属性,仿佛与生俱来,在他的身上相容为一。

而且,细究下来,所谓的残酷,也未必是真的残酷。而是审时度势之后,毫不拖泥带水的感情抽离、杀伐决断,让他看起来残酷而已。

而长大后的他,温柔和残忍这两个层面,都变得更极端了。

因为桑洱进屋之前喊了他一声“哥哥”,尉迟兰廷自然以为她是年纪比自己小的小妖怪。没想到,她非但没有像他的妹妹一样觉得他残酷,还似乎理解了他,并且肯定了他的做法。尉迟兰廷的睫毛轻轻一颤,“唔”了一声。

桑洱扭头,看向窗外。大雨还在下着,那两个修士恐怕还在附近徘徊,今晚肯定是走不了了。

唉,就算能走,围墙上的结界也是一个麻烦。

不能指望哑奴每次都忘记关门。实在翻不过围墙的话,就只能把门锁破坏掉了。

系统:“这点宿主不必担心,你能‘偶然’进来,也能‘偶然’出去。

那就好。

桑洱挠了挠耳后的银毛,好奇地问:“对了,我还没问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啊?”

原文曾提过,袁平蕙在怀孕初期,曾与丈夫畅想、商量过给腹中的孩子取什么名字。

可在变故发生后,因为尉迟磊的嫉妒心,因为他不愿意看到这个如同爱的结晶的名字,袁平蕙为了自己的孩子能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过得好一点,为了尉迟兰廷不被迁怒,再也没有提过那个她和丈夫一起取的名字。

“兰廷”一名,是母子两人为数不多的私下见面时,袁平蕙悄悄唤他的小名——这也是她被囚禁前和丈夫一起取的名字。本意是,若生的是女孩,就叫她兰廷。

尉迟磊并不知道这个名字的存在和由来。

后来,袁平蕙死后,尉迟磊带着两人的“女儿”回到姑苏,并打算为之改名,大概是觉得,对于自己的“女儿”来说,取个新名字,也是一个挥别惨痛过去的新开始。

尉迟兰廷就顺势将“兰廷”这两个字,挪为了他的正式名字。

但那都是未来的事了。对于此时此刻的尉迟兰廷来说,被当面问到名字,还是一件很新奇、很不习惯的事。

在这座宅子里,他的名字,仿佛是个禁忌。

妹妹们只知道哥哥就是哥哥。母亲会背着人叫他“兰廷”,但这个名字,似乎也是不应该告诉别人的。

在烛光下,迎着桌上小妖怪明亮好奇的目光,尉迟兰廷坐直了身体,袖下小拳捏紧,迟疑着说了一个字:“兰……”

桑洱笑眯眯地接道:“哦,你叫小兰。”

尉迟兰廷:“…………”

桑洱主动介绍道:“我叫桑桑,桑叶的桑,我们的名字都是植物。”

伤口洒了止血粉,又有妖力治疗,没有刚开始那么疼了,桑洱摸索着换了个坐姿,按着肚子,说:“我饿了,小兰,你能不能帮我从乾坤袋里拿点吃的出来?”

似乎不太喜欢“小兰”这个称呼,尉迟兰廷眉头微抽,不自觉地嘟了嘟红唇。

这么一个无意识的孩子气的动作,也只有在这他这个年纪才能看到了。桑洱忍不住笑了笑,接过碧殊草的花,快乐地啃了起来。

尉迟兰廷坐在灯下,拾起了一片散落在桌子上的碧殊草,目不转睛地看着它:“这就是你采的药吗?”

桑洱点了点头。

尉迟兰廷没有离开过这座院子,对外面的很多事都不了解。本着科普的心态,桑洱告诉了他很多关于碧殊草的知识。

看到桑洱吃得那么香,而且,她说人类吃这个会觉得很苦,尉迟兰廷的眼眸微闪,有点纠结地看着手中的花,似乎也想试一口。

“你想尝吗?吃吧。”

“不用了。”性格里的谨慎使然,尉迟兰廷最终还是拒绝了,将它还给了桑洱:“给。”

桑洱咔嚓咔嚓地嚼着花:“不用还我,送给你了。江湖一线牵,珍惜这段缘。”

尉迟兰廷翻开了一本书,将碧殊草夹在了里面:“你是住在附近的妖怪吗?”

桑洱摇头:“不是,我住的地方可远了。要不是为了采碧殊草,我也不会来这里。没想到会碰到两个坏人,早知道就出门前先看黄历了。我上次在沙丘城遇到了比这更危险的事,最后也化险为夷了。这次可真倒霉。”

“沙丘城?”

“嗯。你是被看得很严,所以,很少有机会出去玩吧?”

尉迟兰廷沉默了一下,轻轻“嗯”了一声。

“那不如我给你说说外面的事吧,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桑洱的屁股挪近了点儿,绘声绘色地讲述起了她在沙丘城的见闻。当然,省略了一些不能说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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