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炮灰替身的我死后 第196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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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尉迟兰廷并不是要刁难她,他拿起这块玄冥令,仔细看了一下,仿佛比刚才更无奈了:“桑桑,你呀,尽是挑些不好的。这一块的边角都磨花成这样了,你不如拿旁边那块吧。”

“我不要。”拿另外的可就没意义了,桑洱立刻探身,将它夺了回来,塞进了口袋里:“这块的颜色最纯,我就喜欢这块。”

尉迟兰廷眼梢微抬,看了她一会儿,才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语气温柔,一如既往:“那好吧,你喜欢是最重要的。”

是夜。

尉迟府内,夜阑人静。桑洱早已入了梦。

她旁边的位置却是空的。平日里躺在她身边、伴她入眠的那人,不见了踪影。

书房里点了一盏孤灯。尉迟兰廷披着发,仅着单衣,衣襟微敞。烛焰映在他的眼窝中,泛出细腻的瑕光。他的手中,拿着一块玄冥令,稳稳地置于烛火上方。

玄冥令玉料特殊,不会被火烧融。可在高温烧炙之下,其靠近火源的背面,却慢慢地浮出了一个记号。

另一枚如法炮制,亦浮现了同样的人为记号。

将它们并排放在桌子上,尉迟兰廷低眼,眸底平静,有一丝捉摸不定的暗涌。

在大半个月前,有一个不速之客,来到了姑苏。

那就是昭阳宗的谢持风。

尉迟兰廷一早就知道这个人。

在几个月前,那一场和九冥魔境重叠了的修仙大会里,他和对方也有过一面之缘。但也仅仅是打过照面而已,并没有结下什么情谊。

谢持风这次登门拜访,非常突然。而且,他居然不是为了见尉迟家的新家主而来的,而指名道姓要见冯桑。

尉迟兰廷闭门谢客,并未理会他的要求。

仆人去传话,谢持风仍不愿离去,只默默地站在门外等。

看到他执拗又憔悴的模样,仆人忍不住透露了实情,委婉地告诉他,他要找的那位冯桑姑娘已经不在人世了。

本想着这样就能劝走他了。孰料,原来还挺守礼的谢持风,听了这话,竟是脸色剧变,不管不顾,硬是闯进了尉迟家的府邸。一路上,他打伤了无数前来阻他的门生,就这样闯到布置成灵堂的寝殿之外。

尉迟兰廷迎了出来,面色森寒,一言不发,就与他打了起来。两败俱伤之际,剑风掀起了覆于冰棺上的那层薄纱。

看见躺在棺中的那个面覆白霜、毫无气息的少女,谢持风仿佛遭了当头一棒,面孔骤然失色,僵在原地。隔了一会儿,他才踉踉跄跄地上前,仿佛想看清一点,可走到一半,他就吐出了一口乌血。

尉迟兰廷怒极,仿佛被侵占了地盘的狮子,岂会让他继续接近,立刻就用薄纱重新盖住了冰棺,攻势更猛。而刚才还不死不休、非要见到冯桑本人的谢持风,则已经失了魂,招数都没了劲儿,最终,他负着伤,冲出了尉迟家门生的包围,消失在了茫茫人海里。

后来,尉迟兰廷只知他离开了姑苏,并不知道对方具体去了何处。

因为这件事太蹊跷,在之后,尉迟兰廷一方面准备着牵丝人偶的招魂仪式,一方面让人去查谢持风的底细。这才得知,谢持风那个在大婚之日死去的未婚妻,名字叫桑洱,是昭阳宗青竹峰的弟子。

据说,桑洱的长相,和冯桑颇为相似。连姓名也有一个字重合了。

但这应该只是巧合罢了。因为,她们两人的生卒年份不同,有一部分人生是重叠的。

昭阳宗的桑洱死去的时候,冯桑已经处于童年阶段了。就算前者死后立刻投胎,在时间上,也没道理能投胎成冯桑。

这么看来,谢持风应该是因为失去了妻子,大受打击,才会变得疯癫失常,还把容貌相似的冯桑认成了桑洱。

尉迟兰廷在心中下了这样的判断。

但是,不知为何,在桑桑的床下暗格里找出的那枚玄冥令,却时不时地在他的眼前晃动。

桑桑藏起的玄冥令,是昭阳宗的弟子才能使用的东西。

谢持风的未婚妻子,正好就是昭阳宗的弟子。

这个令尉迟兰廷想不通的、仿佛冥冥中注定的巧合,让他无法就这样放过这条线索。

所以,之后,他想方设法地弄来了两块玄冥令,在闲暇时,加以研究。

“在旧库房里找到玄冥令”的说法,自然是假的。

但不管用什么办法,他都打不开它。最终,只好暗道自己太多疑了,尽做一些没意义的事。

为了与桑桑的遗物加以区分,尉迟兰廷在后来搜集的那两块玄冥令上留了记号。

平时无色无形。只有放在火上面烧,温度升高,记号才会浮现出来。

桑桑回来后,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她身上。玄冥令的疑云,也因为没有研究进展,而被搁置下来了。但是,他还记得,桑桑苏醒的那一天,第一件事,似乎就是去检查她以前那张床的暗格。

仿佛是想找回那块玄冥令。

到了今天晚上,三块一模一样的玄冥令放在她面前,她眼也不眨,就选到了她原本藏起来的那一块。

即使被他绕开了注意力,她还是坚持要那一块。

寂寥的深夜,烛焰轻晃。尉迟兰廷面无表情地审视着桌子上的玄冥令。

这究竟是纯粹的巧合,还是说,桑桑真的有某种办法可以对玄冥令进行分辨?

可若这么说的话,她又为什么非选那一块不可?

若她不是昭阳宗的弟子,不管拿到哪一块玄冥令,不都是一块死玉吗?

若她不是……

若她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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