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有各的逃避(2 / 2)
素叶转头看了一眼纪东岩,纪东岩摆出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她想了想,又问,“你的意思是,你已经不喜欢赛车了呗?”
“对。”
“那你为什么回国?”
年柏霄噎了一下,没回答。
“你随身背的包现在还挂着g4赛车组的标志,你要是不喜欢赛车,干嘛还留着那个标志?”
“这不关你的事!”
“前两天我无意看到了一则消息,原来g4组成员除了你之外都没换血,还是那群老队员,只不过其中有个队员的赛车在练习场上报废了,被送到了废弃场,所以那天你才出现在废弃场是吗?”素叶不紧不慢地问道。
年柏霄紧紧咬着牙,良久后一字一句道,“素叶,我已经跟你说过,这不关你的事!”
“年柏霄,你这么轻易就放弃了自己的梦想,你师父知道吗?”她淡淡地笑着。
年柏霄一下子被激怒了,冲着她张牙舞爪,“别再提我师父!不准你再提起他!”
素叶耸耸肩膀,似笑非笑。
后来纪东岩也告诉了她,年柏霄的师父是一名荷兰人,有着跟三毛丈夫荷西一样浓密的大胡子,是在国际上拿到不少奖项的职业赛车手,他看中了年柏霄的赛车天分,亲自收他为徒,教他如何操控各种型号的赛车,教他如何在飘逸中获得最大速度的胜利。
g4是这个荷兰师父毕生的心血,所以他破例让年柏霄加入团队。没想到年柏霄在第一次比赛中就取得了很好的成绩,令全组的人都刮目相看,在接二连三的环线比赛中,年柏霄在赛车速度上已接近世界最顶级高手的成绩。
可事情往往就是这样,枪打出头鸟。在一次比赛中,g4外聘的一名技师实际上是外组的奸细,故意在赛车的引擎上动了手脚,最后导致g4在比赛中惨败。而这次比赛是g4拉来投资最大的一次,进而导致投资人大怒,g4没了赞助费不说,还在整个圈子里的名誉受损。
年柏霄为了g4能够维持下去,能够再一次参加正式的国际比赛,他便偷偷去非法赛车,所谓的非法赛车就是一些地下组织在凌晨一点到四点举行的比赛,这些组织都是个人发起,以赌博盈利为目的,没有那么多的赛制规则,不管采用什么手段只要到了终点赢得胜利就行,自然的,出了事的话不受丝毫的法律保护。
但赚钱多,一旦赢了比赛,所有下注的资金全都流到了胜利者的腰包。
年柏霄连续去了几次,他是世界职业赛车手的徒弟,这些比赛当然不在话下,所以大笔大笔的资金就到了他的腰包。
来看他赛车的人越来越多,赌注也越下越大。
这件事终于被年柏霄的师父知晓,痛斥了年柏霄,因为在他们这些职业的赛车手眼里,只有站在阳光下,接受最正规的赛制规定才叫赛车,他们的手是用来拿奖杯、拿受人瞩目的明明白白的奖金、开着f1方程式,而不是每晚开着不同的赛车,不理会赛制、没有生命保障。
年柏霄觉得自己没错,他觉得只要有了钱,车队就有救,他们可以不用去辛苦拉赞助也能站上世界的舞台。
他又去了地下赛车场,一出现的时候全场都沸腾了,他俨然成了那里的明星。只是他忘了,这世上没有什么是固定不变的,赌博更是如此,有赢便会有输,更何况他风头太强,已遭人嫉妒。那晚他的师父为了阻止他比赛也去了现场,于是悲剧发生了。
赛车手们故意围堵了年柏霄的车,开始群而攻之,年柏霄差点被那群人打死,他的师父为了保护他被那群人打断了两条腿。
也是从那天起,年柏霄退出了g4,再也不赛车了。
素叶便问纪东岩,那后来的事情如何?这件事最后是怎么摆平的?年柏霄又怎么从那群人手里逃出来的?
纪东岩便跟她云淡风轻地说了句,是年柏彦出面摆平了一切。
素叶惊讶,再问怎么摆平,纪东岩便不知道了,他只知道如果当时年柏彦没有出面解决这件事的话,年柏霄怕是已经被人打死了。
素叶想到这儿深深叹了一口气,又见年柏霄这般激动,笑了笑,“看来我是强人所难了,算了,每个人都有要去逃避的事情,不敢面对也是正常。”话毕又看着纪东岩说道,“请我们这位小少爷吃顿大餐吧,说不准看见练车场上的这些赛车都已经吓得魂飞魄散了呢。”
年柏霄死死盯着她的背影,攥紧的大手青筋凸出,呼吸也愈发地急促,突然冲着她的背影喝了句,“素叶,你有什么资格说我逃避现实?你呢?你不是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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