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2 / 2)
一上去,郁恪就紧紧抓住楚棠的衣襟,哭得都打嗝了:哥哥嗝我刚才好害怕
害怕你还来?楚棠抱着他,面无表情道。
郁恪的哭声停了一下,摸摸自己怀里,确认玉佩还在,便又安心地哭了起来:我、我差点弄丢了你的玉佩
丢了就丢了,你的大臣都在等你。楚棠理了理郁恪微乱的头发,发现越整越乱,便将他交给了月容,吩咐道,你带殿下回去梳洗。
月容受宠若惊:是。
郁恪还没哭完,可离开楚棠怀抱他就不想哭了,只能抹着泪水看向楚棠,道:那哥哥你等等我。
楚棠挥挥手。
系统问道:宿主累了吗?
楚棠摇头,没说话。
除了紫宸宫和楚棠的人,没有人知道御花园的事。拜师大典一切如礼制进行,只是推迟了点。
郁恪给楚棠行了大礼,又奉了茶后,就该宣读诏书了。
自古以来,太子之师,继天立极,天下之本。今楚国师资质粹美,储育国本,心纯礼善故请为太师,谨告郁北天地社稷。
这些溢美之词是郁恪那晚绞尽脑汁才想记出来的。他挺直小腰板坐在最上方,对楚棠笑了笑。
楚棠接过诏书时,不经意又瞥见了那惨不忍睹的字。
估计宣读诏书的大太监刚才心里也在憋笑。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字,丑萌丑萌的,当真是太子写的吗?
楚棠离开光明殿后,郁恪也屁颠屁颠跟着走了。
经此大典,大臣们总算明白了,小太子就是国师身后忠实的跟屁虫。
后来知道郁恪在御花园的事,宋双成对楚棠说道:父亲曾和下官说,年轻是好事,也是坏事。国师样样都好,坏便坏在过于年轻。
他打量了下楚棠,之前他觉得楚棠戴面具就是不想让人因为他年纪小而小瞧他,现在看来,实在错误。
宋双成摇头赞叹道:国师临危不乱,太让下官佩服了。
过誉。楚棠淡淡道。
只有系统清楚,楚棠一直就是这样的性子,云淡风轻,考虑周全。他不着急,是知道如果系统没有出声提醒,郁恪便不会真正有危险。帝师系统需要两个人来完成,少了任何一个人,任务便失败了,系统不可能不吭声。
回到紫宸宫,郁恪蹬掉鞋子,看着宫女给楚棠脱下繁复庄肃的礼袍。
楚棠坐了下来。
郁恪从这边的软榻爬到楚棠那边,张开双臂一把抱住他,皱着小脸可怜兮兮道:哥哥,你在生气吗?
没有。楚棠摇头。
郁恪贴在楚棠背上,小声道: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这么莽撞。
楚棠笑了下:乖。
郁恪很喜欢这样抱着楚棠,尽管小短手还合不拢楚棠的背,但这个动作给他一种很安心、很可靠的感觉,像抱着一座优美而坚定的脊梁。
安静的气氛让人想睡觉。门外忽然走来一个宫女:太子殿下,国师大人,晚宴准备好了。
郁恪奇怪道:我们不和他们一起吃吗?
楚棠捏捏他的小脸蛋:我的小太子今日生辰,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郁恪摸着通红的脸,泪眼汪汪道:没、没有。我我只是不想劳烦哥哥。
其实他赶着选今日拜师,就是为了将大典定在他生辰的这一天。这样,哪怕楚棠不知道他的生辰,以后也会记得,这个日子是重要的。
可楚棠什么都知道。
想着想着,郁恪嚎啕大哭了起来:可是大典和生辰都被我弄坏了呜呜你不要不喜欢我
他哇哇哭着,双手还紧抱住楚棠不放,小脸上满是委屈和伤心。
继小太子、小年糕、小可怜之后,郁恪在楚棠那里又有了新的花名:爱哭鬼。
作者有话要说:爱哭鬼要开始长大了。记
第11章 碎成渣渣
太师礼宴,太子和老师都跑了。
只剩下宋双成独自面对一堆心思各异的臣子。
拍马屁的:宋大人年轻有为,深受楚国师信任,前途一片光明啊,将来可别忘了提携提携下官!
宋双成:过奖过奖。自然自然。
自恃老臣的:楚国师年轻气盛,做事不可谓不鲁莽,还请宋大人托宋老将军多指点指点他,免得将郁北带上歧路
宋双成:不敢不敢。
沈家的:宋大人可知道家父能不能出来?
宋双成:下官不清楚不清楚。
打着马哈糊弄过去了,宋双成满头大汗,擦了擦额头,心里感叹,这一盘散沙似的郁北朝堂,没个靠谱的大臣,他可太难了。
不对,他转念一想,他都算难了,楚棠不更难?又要带孩子,又要一人挑大梁。难怪他一回来就要改了科考制度。没有得力助手,不要太辛苦。
做人难,做个权倾天下的国师更难。
还要做太师。宋双成喝了杯酒,心想,太子这是要榨干国师吗?
也幸得楚棠现在年轻,有足够的精力对付一个三岁小孩儿,如果像楚棠的父亲那样年迈,可能还没掌管朝政,就会被小孩子气死。
低调的马车缓缓行驶在京都大街上。
我现在长大了,已经四岁了。舒适的车厢内,郁恪抱着楚棠手臂,奶声奶气地宣布,不是三岁小孩儿了。
楚棠穿着一身竹青色花软缎便服,松松垮垮系着一件月牙白披风,长发半披,整个人都透着种懒散而淡漠的气息。
好。楚棠不欲与他争辩,点头应道,小太子说得对。
因为要出宫,郁恪便换下了原本的太子礼服,看着楚棠的衣着也挑了件青碧底绫纳锦云纹的衣裳,黏在楚棠身边,像一朵依靠青竹长大的小葱茏草,看上去朝气又可爱。
郁恪不依不挠道:国师明天就能开始教我处理朝务了。
要是小太子和寻常的权臣这样讲,权臣肯定会以为这娃子可了不得,小小年纪就想夺回朝政之权,遂生疑忌之心,咔嚓一声暗中做掉小太子。
但楚棠很明显不是普通的权臣。他是受过现代教育的良好公民。
一听郁恪这样讲,楚棠下意识便觉得他揠苗助长的心思要不得,哪怕那颗苗青葱可口,也不能自己拔自己。
但他没直接拒绝,只问道:为什么?
郁恪吸着楚棠身上的冷香,闷闷道:哥哥太累了。
他划拉下自己的眼睛:我总看不见哥哥。能看见哥哥的时候,哥哥似乎都很累。
楚棠愣了一下,摸摸他脑袋:我不会累的。
演戏是他很喜欢的职业。至少在这场戏结束前郁恪即位前,他都不会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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