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笼中雀 第25节(1 / 2)
他颤抖着,眼圈猩红目光阴狠,他那敏感脆弱的心思,李棠都明白,如今她就在这个光天化日之下说出来,大概就是想刺激他,放她走,她像是已经铁了心,她说离开他她会更轻松,更自由,他怨过她恨过她,但不敢没有她,即便是恨着也得留在身边。
她要走了,他该怎么办呢?
“你之前说过不会赶我走,不会离开我,你发过誓的,你已经赶我走过一次了,别再离开我了行不行?我以后不会再惹你生气,不会再说话伤你,我都会改,你别走好不好?”
他的眼眸像一面镜子,照着他们彼此的脆弱,李棠听着他卑微的乞求,想起自己曾说过的话,有些难过,但她清楚的知道,都已经回不去了,万之褚如今这样对于她来说没用,装可怜没有用,撒泼打滚没有用,说什么都没用。
“是,我发过誓的,我后悔了,我也违背了誓言,我等着报应就是了!”
听着李棠的话,万之褚一颗心凉到底,以前李棠总说他固执,但李棠又何尝不固执,她与他之间,“你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同我回去了?”
“对。”
话落,他的眼底露出了一抹狠戾,李棠心头咯噔一下,她强压下心中的不安,沉声问道:“你这个眼神什么意思?想强迫我回去吗? ”
“万之褚,我铁了心的事情你别逼我也没用,我现在也不怕死的。”
她不怕死,但是他怕。
就在他挣扎着,她们僵持着的时候,曹家的马车来了,赵夫人和曹湘从马车上下来,宽阔的官道上,她们一眼就看到了李棠,也看到了站在李棠对面抓着胳膊不放的万之褚,只是万之褚衣衫凌乱,白袜露在了外面,靴子也没有穿。
赵夫人有些疑惑李棠怎么在这里,她看着万之褚这样,若不是真的疯癫了,那就是出来得太着急,没有捯饬捯饬,堂堂相爷,如此衣冠不整靴子不穿的样子,成何体统哟。
曹湘皱着眉,眯着眼,望着万之褚的眼神一言难尽。
“那是万之褚吗?”曹湘问道。
赵夫人点了点头,“看样子是他没错。”
“他疯了?”
赵夫人煞有其事的回道:“应该没有吧,不然早传出消息来了。”
曹湘掀起眼皮,定定的看了一眼正在望着万之褚和李棠的母亲,沉沉一叹垂下了肩,原来万之褚翻天覆地的找李棠大家只是传他对李棠情根深种,现在她亲眼看到了,万之褚这副半死不活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可不就是疯魔了吗?
她曾听过万之褚对李棠不好的传闻,想想那可是李棠啊,他还能作践她怎么可能情根深种?
可如今这样,又好像是真的。
其实真不真的,没那么重要了,以前李棠在的时候没见他这么在乎,如今人走了,忽然就接受不了,这是本性贱得慌。
她冷哼了一声,有些不屑,拉着赵氏说道:“走了,别看了。”
宫内小太后突然吐血的是事情被传开了来,惠太后还有曹皇后听到消息都纷纷前往东慈宁宫。
李翾已经昏迷过去,太医给李翾查看了伤口,没有被撕裂,又替她诊了脉,却是脉搏紊乱,气血上浮,这是被什么事情刺激了吧。
看着太医凝重的神色,傅祁州问道:“可是有什么问题?”
太医起身回道:“回陛下,太后娘娘无事,应该是情绪激动才导致的吐血昏迷,老臣给太后娘娘扎一下穴位,待娘娘醒了,喝上两副药调养调养就无碍了。”
傅祁州想着是李翾怕苦又怕疼,平日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是宁愿扛过去,也不请太医,不吃药,现在她昏迷着,应该不会感觉到疼吧,不扎也不行。
他皱着眉头,对太医叮嘱道:“母后她怕疼,你扎针的时候轻点。”
老太医怔了一下,面色却不敢有异样,恭敬应承道:“老臣知道。”
惠太后和曹皇后是在东慈宁宫遇到的,曹皇后躬身行礼,“给母后请安。”
惠太后摆了摆手道:“不用多礼,起来吧。”
“你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哀家刚听说就急匆匆的过来了,什么情况也不知。”惠太后说着,携着曹皇后一同入了宫门,皇后回道:“妾身也不知内里缘由,只是听说慈宁宫宫人去请太医请得急。”
惠太后瞧着曹皇后一无所知的样子,轻轻一叹,还没她听说的多。
入了慈宁宫,进了屋内,太医正在给李棠施针,手指上,脖子上,头上,傅祁州就站在一侧,一动不动的望着她,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惠太后先一步踏进屋门,一眼就看到了傅祁州那神情,上一次她就觉得颇为不对劲了,这一次看得更清楚,她轻咳了一声,傅祁州猛然回神望了过来。
“母后,你怎么过来了?”
曹皇后跟着惠太后身后,对着傅祁州福了福身, “ 陛下,母后怎么样了?”
听曹皇后这一问,惠太后接过话说道:“哀家和皇后听说她这边着急忙慌的请了太医,便过来看看,她怎么样了?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就是情绪激动导致的咯血,没什么大碍,扎扎针吃几副药就好了。”
听着傅祁州的话,曹皇后皱起了眉头,惠太后亦是,喃喃道:“真是,什么事情不能慢慢想慢慢琢磨,能急成这样? ”
惠太后一边说着一边扫了这屋内,便看到那还没有摆正的椅子,明显是挪过了,这宫内有人来过吧,她回头看了一眼白苓喊道:“白苓。”
闻声后,白苓一颗心高高悬起,走至跟前行礼回道:“太后娘娘。”
“你跟哀家出来一下。”
话落,白苓急忙跟上惠太后的脚步出了屋门,出了回廊下了台阶,惠太后才问道:“刚才谁来了?”
白苓看着惠太后,也没有隐瞒,“主子把六娘子接进来问了点事儿,是一点小事儿,让您挂心了。”
“六娘子呢?”
白苓回道:“问完话就送她出宫去了。”
“嗯。”
一点儿小事让李翾吐血了,惠太后也不好再追问什么小事,问李棠的,说不定是和国公府有关的,现如今国公府都没了,她记得李翾和国公爷的关系淡淡的,似乎父女之间有隔阂,若是如此,谈起旧事气到了李翾,也是有这个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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