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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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溪受宠若惊地坐在沉尧的手边,这样有求必应的沉尧让他感到很陌生,就仿佛是一盆凉水剿灭了他的亢奋。

白溪总觉得沉尧这番举动背后隐藏着巨大的阴谋,他往沉尧的身边靠近了两步,细碎的绒毛蹭在他的手臂上,带着一阵微弱的痒意。

喵?白溪弱弱地叫了一声,声音又奶又软,满是撒娇的意味。

沉尧没理会白溪的动作,他阖上眼睛,再次睁开时,其中的不耐已经减缓了很多。

白溪歪头望着沉尧的脸,还是一样的面无表情,眼睛里的温度也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坐在椅子上看书时仿佛是个假人一般,可尽管如此,白溪始终感觉沉尧有些不对劲,但是他又不太能说得上来具体,这种不对劲,让白溪本能感到不舒服。

白溪盯着沉尧看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沉尧被他的目光骚|扰放下手上的书,从储物戒里拿出了一只做工精致的毛笔。

抄罢。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白溪脸色一变。

只不过他的反应不仅是因为沉尧的这句话,还因为这支笔散发着一股刺鼻的味道,就像是一股突然闯进了很久没有清洗过的动物园里,混杂着食物发酵泛酸,动物分泌物等各种味道。

他捂着鼻子远离了几步,嘴里喵呜两声表示自己的不满,整个猫都被这个味道熏得头晕。

沉尧心下疑惑,但还是重新换了一只毛笔放在白溪的面前。

这一次不再是腥臭的味道,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竹子的清香。淡淡的香气萦绕在鼻尖,仿佛是桂子飘香,沁人心脾。

白溪感觉好多了,抬脚走到毛笔的前面猛吸了两口,用爪子拨弄了两下,还没想到要怎么才能把毛笔拿起来时,沉尧已经将那本和白溪一样高的书放在了他的面前。

一天五十页,抄完。

听到这句话时,白溪脸上已经不知道该摆出怎样的表情了,他伸出爪子测量了一下书的厚度,整个猫猛地朝旁边倒了下去。

他不干净了,已经不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小猫猫了。

沉尧似乎并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任何不妥,给白溪交代完任务之后便把他丢在一旁自生自灭,也并不关心白溪将会如何完成这个不可能的任务。

白溪瘫在桌上,和沉尧接触的这段时间内,他最清晰的认知便是沉尧决定的事情是绝对不会轻易改变的,与其在他面前没有意义地撒娇,还不如早点抄完早点解放。

这么想着,白溪瞬间来了精神,肚皮一挺翻身站了起来。

换个角度想,沉尧不但要带他去开邳城,还要带他回无定宗,四舍五入他有大半个月的时间都是有人罩的!

白溪迅速地给自己做好了思想工作,试图用两只爪子抱住毛笔。

毛笔虽然足够长,但是很细,再加上光滑的表面让白溪很难找到合适的用力点,每次用力不过都只能抬起来一点点,还没来得及抱稳,毛笔就重新掉在了桌上。

白溪懊恼地坐在桌上,指甲无聊地戳着笔身。

他现在像极了穿越前的娃娃机,机械爪每一次都刚好从娃娃的头顶抓过,却没有任何的力量。

笔杆不知道多少次掉在了地上,白溪逐渐开始有些烦躁,尾巴不耐地摇晃,身上的毛毛也没有了温顺的模样。

啪。

毛笔最后一次掉落的时候,白溪伸出了指甲插进笔身,这才勉强把毛笔立了起来,动作艰难而缓慢地抱着毛笔往砚台里沾。

笔尖还没来得及吸饱墨汁,一道碎裂的声音从白溪爪子出传来,下一瞬,竹制的笔杆已经在他的手上裂成了两半。

沉尧闻声望去,正好对上白溪一脸无辜的表情。

别看猫猫,猫猫什么都不知道。

裂开的毛笔躺在白溪的脚边,小猫直着身体坐在后腿上,两只前爪举起放在胸口处,离地上的毛笔远远的,整个猫都散发着一股与我无关的气息。

沉尧平静地从储物戒中拿出了另外一支毛笔递给白溪,没有在像刚才一样放在桌面上,而是放进了白溪两个爪子中间。

用灵力。

白溪似懂非懂地点了点脑袋,试图调动体内的灵力。

走火入魔后的灵脉就像是干涸带着裂纹的河床,运转灵力无疑是要从这样的河床中提取水分。

钝痛感冲击着每一寸经脉,白溪几乎是立马就停下了动作,焦急地叫了一声。

忍着。沉尧声音中没有一丝温度,但却合上了书,目光落在白溪的身上。

白溪迟疑了。

原主本来就是因为修炼不当导致的走火入魔,若是他再轻易动用灵力,只会不断地加速走火入魔的进度,虽然现在只是变回原型,保不齐之后还会有怎样的变故。

最关键的是,运转灵力实在是太疼了,白溪甚至害怕自己恢复人形之前就疼死了。

哪怕白溪不说,沉尧也能想到他的顾虑。

你必须熬过去。他平静道:你的情况特殊,只有这样才能修炼化形。

白溪惊恐地盯着沉尧的脸,试图从中看出他在说谎的痕迹,只可惜一无所获。

沉尧没有欺骗他的理由,白溪不得不相信这是他必须经历的一道劫数。

他不想一辈子都变不回人了,可是他也不想那么疼。

想到刚才那种仿佛把整个身体都撕扯开的疼痛,白溪迟迟没有动作。

沉尧没有说话,只是周身的压迫感越发强烈,甚至已经到了让白溪不得忽略的地步。

喵?他叫了一声,放下笔走到沉尧的手边,伸出一只手搭在沉尧的小臂上,歪着脑袋望着沉尧,蓝宝石般的眼睛里写着疑惑。

沉尧的指尖碰到白溪的爪子,一股裹挟着寒意的灵力钻进了白溪的身体中,带着他重新运转灵力。

白溪的注意力很快被身体内的情况所吸引,沉尧的动作很轻,冰凉的灵力滋润着干涸的经脉,逐渐弥补上面的残缺。

痛感虽然还是无法避免,但是已经比刚才好受了很多。

白溪咬着牙关,主动地跟随者沉尧的动作运转灵力,无师自通地试图吸收外界的灵力塞进自己的身体里。

沉尧只是带着他走了两圈就收回了灵力,剩下的时间都是白溪自己在尝试运转灵力。

今天的魔气似乎格外躁动,沉尧闭上眼睛,放缓呼吸抵抗魔气一次又一次的冲击。

白溪睁开眼睛,刚想要朝沉尧炫耀两声,只见对方周身萦绕着淡淡的红色,眉头紧锁,仿佛在压抑什么。

这种红色,只有白溪刚刚见到沉尧的时候看见过,虽然不知道原因,但白溪本能地排斥这种红色。

此时他就算再傻也能看出沉尧的情绪不对劲了。

白溪强忍着威压朝着沉尧靠近了两步,在他的手边轻声唤了一句。

沉尧闻声睁开眼睛,周围的压迫感随着他的动作减轻了些许。

何事?沉尧低声道,声音和平时如出一辙的毫无波动。

白溪犹豫了几秒钟,像是碰瓷一样地往沉尧手边一倒,扭着脑袋在他的手心一个劲地蹭蹭,同时还不太熟练地运用灵力抬起沉尧的手放在自己的脑袋上。

沉尧沉着脸把手拿开,白溪翻了个身爬起来,故技重施地倒了回去,又一次将他手挪到了自己的脑袋上。

白溪金色的尾巴按了按沉尧的手背,示意他不要乱动,随后,毛尾巴伸进砚台里沾了点墨汁,歪歪扭扭地写道

别生气了。

我哄你啊。

第9章 怀疑

白溪的毛大部分是金色的,只有胸前和尾巴尖是偏白色的,白色的毛毛上沾了黑色墨汁,显得格外的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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