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宅斗文里修仙 第114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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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杏“噗通”跪在地上,结实地磕了三个头:“妾身失仪,只恳求能服侍太太。我自小就服侍太太,很多事情做起来顺手。”她抬首,额头一片红肿,一滴泪流下。

卫芷的生病的事,三房内传得最快。不论如何,换上素衣服侍主子,是没问题,只是春锦头上戴了白花,犯了忌讳,又逢江柏心情不好,这才丢了面子。怜杏属实是受无妄之灾。

她也是最希望卫芷好的那一批人。她是卫芷的陪嫁丫鬟,因着年纪小,多受照拂宽容,后又被抬成姨娘,与主母感情仍是甚好。她得她庇护,才免去许多烦忧。怎么也想不到,这棵大树有倒的那天,还是倒在她前面。

江柏知怜杏忠心,面色缓和不少,道:“御医正在里面看,人少些好。你现在做的事,管好咱们院里的下人,让他们别嘴碎。太太还在,就被他们传成那样子。”

他扶着怜杏起来,怜杏柔弱中带了几分坚强,重重点点头:“老爷放心,我定不会让消息乱传的。”

他又淡淡瞥向春锦,警告道:“好好在屋里带着,管好下人,若是让我知道……”

春锦低头,流着泪:“妾身晓得。”自从她抬了姨娘,这些年,与江柏温存软语,情感甚密,怎么也没想到,他会给自己两巴掌。

人说来也怪,卫芷身体健康时,他视春锦为宝,恐她柔弱受欺。现在,卫芷不好了,他又觉得是春锦用心险恶。

让人摸不准,他到底是深情,还是薄情。

他复进了屋子,那御医正在开方子。江柏欣喜,大夫还开方子,就证明这人还活着。他问:“敢问先生,内人情况如何?”

御医却是不语。他又问三遍,仍是不答。舒妈妈劝住欲要生气的江柏道:“我们问时,他也不说,想来是有什么玄妙。”

第一个大夫来时,都让他们准备后事了。舒妈妈可不敢得罪这第二个御医,这看着好歹有希望。

等开完了房子,御医才慢慢道:“怪哉,怪哉!”

江元拿起方子一看:砒霜三钱,鹤顶红半两,蛇胆……

他皱眉,没有涵养,愤怒道:“你这开得好没道理,竟是毒药。莫不是人老糊涂了。”

这位御医确实一把年纪了,姓吴,须发全白了。但他是太医院的圣手,他排第一,没人敢称第二。

江柏识得他的本事,才让下人特地去请了他。等看到方子时,亦是愤怒不已。

吴御医面容肃穆,解释道:“尊夫人,呼吸微弱,几近于无,按理说此时已该仙去。幸好她心脉处,竟有一口活气吊着。”

“只是这般吊着,不出三日,人也是不行的。至轻永远醒不来,至重则去。”

江元见他说的自有一番道理,便问:“可有何办法?”

吴御医指指那张方子,道:“非得以毒攻毒,冲开她心脉,让体内气息流畅。”

“不知两位下得去这个狠心么?”

江柏方要答应,儿子却躬身道:“此事重大,我们再想想,多谢您了。”

世子不信自己,吴御医也不脑,只安安心心走了。

江元道:“父亲,虽是吴御医素有盛名,但是咱们还是多看几个大夫,再做打算。”

“还是吾儿想得周到。”江元恍然,七上八下的心,稍稍有了主心骨。

接下来,他们全城寻搜大夫。大夫人和二夫人也都在帮忙,江府这个元宵,几乎上下无心过。甚至直到傍晚时分,来看的十个大夫都说人不行了。父子二人便请回吴御医。

等那些至毒药物熬出来时,又腥又臭,江柏闻着都要吐了。江元见丫鬟的手打哆嗦,接过碗道:“我来喂。”

江柏止住他,严肃道:“不可。”他儿子是要读书,袭承爵位的。若是这么一碗毒药下去,妻子没有醒,儿子的名声就赔下去了。

弑母的名头不是谁都能担得起。

京城的街坊,五色彩灯悬挂,宝马雕车往来,杂耍技艺不停,人声鼎沸,喧闹一片。唯独占据了半条街的英国公府,显得黯淡不已。

守侧门的两个小厮,叹气议论:“你说咱们好不容易过节,放个假,回去陪老婆孩子。怎么就碰上三太太不好了。”

“回不去不说,还要在这里值班。”

另一个人道:“别抱怨了。这人要是没了,咱们直接不休息。”那可不,喜事变丧事,全府都得忙起来,还休息什么?

那人闻言,心有戚戚:“这种倒霉的事,可别被我碰上。那不每年过元宵都有阴影。”

忽然一辆马车停下,平日里这边很少有马车行驶,都怕扰了英国公府的人。但是今天是元宵佳夜,难免人车堵塞,是以偶尔有车行过。他们也全做看不见,放行过去。

只是这辆马车却是正经停下来,他们欲要出言呵斥。

一个年轻的女郎,披着芽青色的披风,从里面下来。她掀开帽兜,露出绝美的面容,霎的人不敢说重话了。

女郎声音很好听,却也很急切:“烦劳通报,我是三房的小姐。”

两个小厮闻言,张大嘴巴。其中一个结巴道:“你说什么?……三太太的女儿?”

女郎点点头,然后厉声道:“赶快去报,若是耽误了时间,你等负得起责任吗?”

两人相互看看,俱是惊疑犹豫。这三太太缠绵病榻的原因,很多资深老人都知道,正是因这个六姑娘走失。

这些年也不是没有上门认亲的女郎,但个个都被戳破,使得主家心灰意冷。

恰好大管家出门送客,看到侧门两个小厮的与人纠缠不清。他皱眉,前去看望。

管家先是看了自家下人,正要呵斥几句,瞥到女郎容貌时,脑海升起几分熟悉。

“钟叔,我是六姑娘。”江芙道。

管家先是一惊,后仔细打量她,道:“我记得姑娘眉间有一点红痣啊?”

江芙道:“这些年游历,长开了,就没了。”

她请求道:“还望带我去看看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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