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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晚眨眨眼睛:真的吗?

当然啦。乔竹馨一用劲儿把齐晚抱起来下楼,小英雄现在要睡觉喽。

齐晚把头埋在妈妈肩膀里咯咯笑着。那一夜他睡得特别好,往后的每一夜他都睡得很好。

他是小英雄,也有人很爱他。

乔竹馨没有骗他,以后都会慢慢变好。

齐晚的身体逐渐有了些起色,虽然还是不能和别人一样正常上体育课,但走路慢慢不会喘了,学习也越来越好。

他知道丁凡很努力,所以他也要努力,他要和丁凡考到同一个大学。

丁凡说他的理想专业是编导,齐晚说好巧,他也最喜欢这个专业。

身边的小伙伴慢慢长大,再也不会有人说那些难听的话,甚至有些活动还会主动邀请齐晚。

一切的一切都在慢慢变好。

直到那场避无可避的坠落。

那天暴雨还未落下,只有闷雷压着天边。

猛烈撞击后整个车身都被挤压变形,碎片刺穿了齐晚的身体,他能感觉到血液和体温的流逝。

还有熊熊燃起的高温,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和这辆残破的车子一起消失。

火焰也无法把他冰冷的身子暖热。齐晚从没有抱怨过生活,因为有妈妈,后来有丁凡,他无比感激自己是有多幸运才能遇到这样温柔美好的人。

但在痛苦窒息的这一刻他真的怨,为什么总要一次又一次夺走他的希望。

在丁凡出现的那一年,齐远恪离开他们。

在他成年一切都要变好的时候又让他发生意外。

妈妈和小凡哥知道了该多难过。以后每年谁陪他们一起吃蛋糕。

三年前的无助和三年后叠在一起。

齐晚额头抵着冰凉的岩石,头部和身体都因为摔撞已经麻木。

他感觉不到自己的手指,只知道他要没力气了。

像三年前一样,他只能静静等着生命流逝。

苦练十八年,重活一世,他到底没有成功,要回到那个注定的葬身之地。

折腾了那么久,回来这半年,到头来似乎一点意义也没有。

脑海中的画面无序凌乱,齐晚没想到,他最后会想起来的竟然还有这么一个人。

那个经常欺负他,一次次纵着他又一次次拉住他,擦伤口时会捏他小腿的人。

那或许,也不算白来一次了。

齐晚更没有想到的是

下一刻,天地恍惚,他没有落向深渊,而是坠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在闭上眼前,他最后看见的画面,是那双吻住他的唇。

作者有话要说:

心绪难平,加个更,明天的更新在晚上九点,抱

我的天啊,发出来更难平了,前两页有几个逗号就是死活改不成中文,我后台明明显示是中文,发出来就变成英文格式了QAQ

ruarua投雷的小老板:小寒喵 1个;

啾啾亲

第63章 告白

邵知寒原本是在公路一处节点等着,齐晚的路线是山路变公路,邵知寒接棒的路线恰好反过来,是公路变山路。

齐晚出发后邵知寒便一直严肃盯着转播屏幕,身边的导演没话找话说:邵老师别担心,小齐的势头看着凶猛,但我相信他技术过关,不会有事的。

邵知寒凝眉不语,他倒不是担心齐晚的技术,而是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似乎总有什么预料之外的事情要发生。

他虽然不信命,但接连发生的事情以及还没有揪出来的内鬼,让签言那句命途多舛变得尤为沉重。

山地车除了训练之外,一直放在他和齐晚的房间里,按说没人有机会下手。赛前他也检查了最容易被动手脚的刹车和车胎,一切都看上去万无一失。

但齐晚上坡动作凝滞的那两秒着实让他心里揪了起来。他了解齐晚的实力和习惯。他力气不该被消耗这么快。虽然隔着头盔看不到齐晚的表情,但邵知寒能感觉到他的状态不对。

及至齐晚开始摇车加速,邵知寒才努力把自己的担忧按压下去。还有几百米就到了,不会出问题。

所有人都等着齐晚最后的冲刺,没有人能想到他会突然侧翻出去。看见齐晚的头撞在石墩上的一刻,邵知寒感觉是自己的心脏撞了上去。

他调转车头,二话不说便朝齐晚翻车的地方冲刺过去。

几百米的距离,飞车几息便至,邵知寒却骑得肝肠寸断,仿佛时空都凝滞在一起。

他在转播屏看见的最后一幕,是齐晚掉下了悬崖。

邵知寒飞快踩着脚踏加速,他大脑一片空白却又瞬间所有情绪都聚在一起。

他曾对齐晚有过很多种想法,怀疑,抗拒,好奇,感动,心动,担忧

他想把齐晚推开,又忍不住拉回,想把齐晚拥抱,又害怕被抛弃。

当所有所有的思绪像风一样呼啸袭来又离去,邵知寒只剩下唯一的想法

他想抓住齐晚,然后再也不松手。

邵知寒冲到齐晚翻车的地方时,只能看见路崖边一只惨白的手。

齐晚已经脱力,手指正在慢慢从边缘滑下。

当邵知寒在最后一刻抓住那只手时,他才发现所有的忧虑和害怕都不重要,他只想让他的小晚好好的。

如果命运亏待齐晚,那余生所有的命和运就都让他接手。

风卷过岩石,齐晚像一只折翼的小鸟。邵知寒把齐晚拉上来让他仰躺在自己怀里,去掉头盔,仔细检查头部,重要的部位都没有损伤,齐晚只是累极了一样眼神无法聚焦。

邵知寒心疼地发颤,怎么抱都怕齐晚不舒服,最后无法抑制又无比珍重地吻在了齐晚额间。

吻落下,轻柔的像一片叶子落在梅花鹿脸上,齐晚安心地闭眼睡去。

医护人员和等在终点的嘉宾都赶了过来,邵知寒抬眼的一瞬所有人都脚步一滞,感觉自己被无差别锁定。

安颂心中惊恐,他担心齐晚是不是伤得很重才让邵知寒这么失态,上一次邵知寒动手时他见过对方的狠厉,但仍不及今天的十一,邵知寒就像一把真正见血的刀子。

医护人员战战兢兢接过齐晚,邵知寒让林露把山地车送去检查,全程跟着,一步一眼都不许离开。

齐晚被送去医院,好在血压心跳检测后都正常,头盔质量也过硬,人撞晕了但没有大碍,等苏醒就好。

邵知寒在床边守着齐晚输液,每过一分钟就在心里喊一句小猪,能吃能睡的小猪。

他想起来上一次自己漂流受伤昏迷,齐晚在床边等他的时候是不是也一样心急如焚。

邵知寒恨自己浪费那么多时间,齐晚那么喜欢他,一直喜欢他,可他却瞻前顾后。

他以为自己把齐晚推开是想保护他,可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才能看清自己内心最深处最丑陋的想法。

他只是害怕被抛弃,害怕从小都没得到过的爱又一次触手即逝。

输入血管的液体是凉的,邵知寒拿手心捂着齐晚的手腕,轻轻吻上他的指尖。

现在,他知道自己最怕的是什么了。

半晌过去,齐晚各项指数都很好,可他依然赖着不醒,邵知寒安静等着也不去叫他。

林露悄声进来使了个眼色,邵知寒跟着出去,林露开门见山说:检查结果出来了,链条的一个节点有强酸腐蚀过的痕迹。

邵知寒垂眸,表情并不意外,像是笃定有人动手脚,而且也有了怀疑的对象。

林露惊讶问:你知道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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