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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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像礼司在来横滨之前, 心底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他收到了吠舞罗传来的消息,根据氏族十束多多良的说法,新任港黑首领很好相处, 并没有外界说的那样神秘莫测, 只是港黑方和他们签署合约的叫做森鸥外的人不是省油的灯, scepter4需要多一点心眼。

实际上,宗像礼司听过森鸥外的名字,在他们小组讨论的时候就提到过这个男人。

scepter4内部一致认为森鸥外会是新任首领,只是最后却凭空冒出来了一个少年,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成为了首领, 宗像礼司听说横滨那边的首领继任仪式都已经举行了。

虽然他们在东京本该互不干涉,但横滨这片城市已经因为其特殊的地理位置而成为了全日本的焦点,宗像礼司身为组织scepter4的室长,东京市第四王权者青王,自然会把目光多停留在横滨上。

横滨本土是以大小组织派阀混乱出名,但当地龙头港口黑手党却是能够震慑众多法外分子的庞然大物, 尽管让黑手党维护当地治安听起来有些奇怪, 但事实正是如此——横滨目前是一座以暴制暴的城市。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他会和下属一起前往横滨面会港黑首领。

因为不出意外的话,在港黑内部稳定下来之后,港黑第一时刻就会出手剿灭最近很狂妄的gss等组织, 而宗像礼司有另一个原因, 那就是去看港黑是否需要他们介入帮助。

scepter4不希望港黑在其他组织的反扑下轰然倒塌, 那会引起比地震更加可怕的连环效应, 会让横滨的局势更加紧绷。

“你在担心什么?”在他的左手边,下属伏见猿比古的表情有些无聊, 他就像是开了待机模式一样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就算是这样, 他的手指还是懒懒地搭在腰间的刀柄上, 摆出了戒备的状态,从五官来看,这是一个乍看非常清隽的青年,但从他的肢体语言可以透露出一股接近于小混混的痞气。

以这样散漫的方式和上级说话是不被允许的,可他偏偏这么做了,可见青王对他的纵容。

而这次scepter4也只有他们两人来了,副室长淡岛世理留在东京以应对突发事件。

闻言,宗像礼司看了他一眼,斟酌后说道:“……我想,这次出行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为什么?”伏见睁开了眼睛,啧了一声,“是因为那个新任港黑首领吗?”

“可以这么说。”

scepter4有政府的情报网,他们将对方上位之后的一切活动事无遗漏都报告给了宗像礼司,不知道为什么,他从这简单干脆到堪称直接切开最弱的一点的高效应对方法中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

似乎在哪里见过这样层层推进的手法……

可是让宗像礼司去想到底是哪里熟悉,却根本抓不住端倪,他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个模糊的形象,但也只是停留了不到一秒时间而已,这让他不由锁紧了眉,试图重新把记忆挖掘出来。

但他失败了。

“我听说那不过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孩罢了。”而伏见充分表明了他的冷淡和满不在乎,“你确定自己不是在杞人忧天?”

“希望是这样。”尽管这么说,宗像礼司脸上的忧虑却还是没有散去。

伏见瞥了他一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干脆重新闭上了眼睛,侧身用背对着隔壁座位的宗像礼司,清空自己脑海中杂乱的想法。

听说赤王的组织吠舞罗现在也在横滨,不知道那个家伙有没有来……

……

绫辻在早上七点准时醒来,而在他身边的中也还在睡觉,他翻身下床,直接打开中也的衣柜挑了一套衣服换上,虽然不是很合身,但看上去也并不算特别违和,当他打开门的时候,兰堂正轻手轻脚地在走廊上拿着笔刷在墙壁上画着。

注意到来自身后的视线,兰堂转过身,看到绫辻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尴尬。

“你在干什么。”绫辻问道。

兰堂脚边还摆着一通颜料,袖子被高高挽起到手肘的位置,白衬衫沾上了一点油漆。

“我……”听到绫辻的问题,他的手瞬间松开,笔刷掉进了油漆桶里,发出了噗嗤地闷响,在地上溅开了几道印记。

“艺术创作吗。”见他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绫辻想了想,评价道,“挺好看的。”

得到了他的肯定,兰堂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有些开心地对他笑了笑。

“我今天起得很早,找人收拾了门口。突然想起你之前不是说了如果不满意书,就自己写么,而且我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梦见了一首诗,觉得它如果出现在走廊上的话会很美,所以就想着试试了……”

能把花体的法文写成画作,可见兰堂在艺术方面确实有天赋,在此之前,实在是被异能力给埋没了,绫辻读了开头的几句,心想说不定兰堂最后真的能成一个很优秀的诗人。

“不过……”兰堂似乎注意到了有什么不同,目光在中也房间的门口和绫辻的房间之间切换,有些纠结道,“你怎么会从中也的房间出来,而且还穿的是他的衣服?”

就像绫辻的衣服都是魏尔伦准备的一样,兰堂给中也采购了一大堆衣服,还把自己的帽子送给了中也作为加入港黑的礼物,所以他能够认出绫辻穿的是谁的。

“之前衣服弄脏了。”乍听一下没有问题,可是总感觉哪里有些奇怪。

弄脏了也不能解释为什么他会穿着中也的衣服吧。

“哦……”兰堂迟疑道。

“既然你醒了,我去准备早饭吧。”

说罢,兰堂就要急匆匆地去洗水果倒牛奶了,那其实根本就不能算作是做饭。

绫辻一抬手就拦住了他,挡住了他的去路:“你继续,我来准备。”

他伸出手把兰堂往后推了推,然后按着他的肩膀转了个身,让他背过身远离了厨房的方向。

“你来准备……?”闻言,兰堂的表情变得很奇怪,有些懵,又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确定吗?”

好像如果让绫辻在准备早饭就会把整个庄园炸上天,让他们这群人不得不合葬一样。但也不能怪兰堂这么想,因为绫辻看上去就根本不是会做饭的类型,虽说经历坎坷,可是却依旧有种被称为高贵的气质。

但绫辻不想回答这个无聊的问题,他只是转身走向了厨房。用脑子想想就知道,既然他和魏尔伦同居的时候没有把自己饿死,加上绫辻本身做任何事情都会做好的性格,就说明绫辻在做饭这方面不会差到哪里去。

等他把早餐摆在了桌子上有一会儿的时候,乱步和太宰治才一前一后地从楼梯上下来。

乱步的表情和昨晚没什么变化,只是小小的打了一个喷嚏,头发到处支棱,一看就是昨天没有好好吹头发,显得有些萎靡不振,而太宰治的状态也没好到哪里去,两人眼底都浮现出了淡青色的黑眼圈。

而兰堂坐在桌子上,都被他看到的丰盛早饭震惊了,他的视线在早餐和绫辻身上转来转去,表情带上了一丝茫然。

这是真实存在的吗,而且卖相居然还不错……

他久久不能言,只是用虔诚的眼光看着盘子里居然还摆了盘的煎蛋培根,绫辻甚至切了胡萝卜的小碎块点缀,整体呈现出一股亮色,让人一大早起来的心情都不由自主变好了。

“这是奇迹吗,鹿谷,其实你也有艺术天赋吧。”兰堂双眼放光,真诚道。

“……”绫辻。

有这么夸张吗,做个饭而已,难道其他人不会做饭吗。

黑泥飘在他身边,见到他的表情,忍不住吐槽道:【你又没有常识了,光是想想就知道,这群人怎么可能会做饭啊?!不把自己饿死都不错了吧。】

是吗,原来会做饭的他才是异类啊……难怪魏尔伦每次吃他做得饭之后态度都会变好一点,绫辻现在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这一原因,之前他还在疑惑为什么魏尔伦对他的好感度上升的这么快,现在看来也有了理由。

“和你住在一起真幸福。”兰堂继续道。

绫辻:“……我知道了,这之后我都会做的。”

刚好听到这句话,太宰治不动声色地撇了撇嘴,他想要乘机坐到绫辻身边,结果他才把椅子拉开,乱步就看了他一眼,几步来到他身前,直接伸手想要把椅子推回去,而太宰治寸步不让,于是椅子在原地拉扯,一寸寸地左右移动,发出想要让人捂耳朵的尖锐杂音。

这响动让兰堂侧目,有些欲言又止。

“鹿谷真过分,居然就把乱步大人和这家伙丢在一起!”乱步控诉道,手里的动作没放松,“你知道我为了等你,一晚上都没睡觉吗?!要是感冒发烧了的话,鹿谷就要一直照顾我陪着我才可以!”

太宰治表面风轻云淡,但实际上使劲想要把椅子拖出来,心底暗暗较劲:“说得好像我睡着了一样,你在两点钟的时候睡着了一个小时吧,虽然你喜欢闭着眼睛,我可是看到了,因为我全程都没有睡觉,你瞒不过我的眼睛。”

绫辻:“你,观察的还挺仔细的啊。”

“所以我才不会撒谎呢。”太宰治得意地说道,瞥了乱步一眼。

“你现在就在撒谎,你这个撒谎精,别想瞒过乱步大人的眼睛,”乱步整个人都靠到了椅子上,把椅子往里推了一大步,不服气地说道,“你六点的时候睡着了十分钟,也好意思说自己没有撒谎,乱步大人发现了。”

“我连蛞蝓的呼吸都能掌握,你不过是人类而已,你有没有睡着我再清楚不过了。”太宰治怼回去,“说得好像你真的等了一晚上一样,一个小时和十分钟是不一样的。”

绫辻:“……”

绫辻:“看来过了一晚上,你们的关系变好了。”

这很好,本来他还觉得乱步和太宰治之前第一次见面的态度不对劲,还想过要怎么解决,现在看来彼此已经很熟悉了。

中也揉着眼睛从楼梯上走下来,刚好听到了太宰治关于“蛞蝓”这句话,瞬间清醒,一脸火大地快步走到了太宰治面前,也没管他身边还站着一个陌生的少年,直接大力连着乱步一起把椅子拽了出来,自己干脆利落地坐下了。

孱弱的脑力派两人瞬间无语:“……”

什么,根本毫无反手之力。

“昨天睡得怎么样?”中也懒得看太宰治的表情,尽管乱步和太宰治还挂在椅子上,有些懊悔道,“我应该睡沙发的。”

他在凌晨两点的时候醒来过一次,当时房间只开了一盏床头的台灯,在昏暗的幽蓝色光线下,中也想起有人正睡在他的身边,于是翻过身想看看他有没有盖好被子之类的,结果没想到鹿谷并没有睡着,而是看着天花板发呆。

台灯的大半光都照在鹿谷的侧颜上,那一层光晕显得神秘而冷漠,让中也不由愣了愣。

他开口想要问他这么晚在想什么,是才醒来还是根本没睡,但却不知道要不要开口打破室内寂静的环境,因为此刻的鹿谷和白天不一样,充满了一种漠然的距离感,中也后知后觉才意识到这点,就像裂缝一样横亘在两人之间。

他根本不知道鹿谷的来历和真名,他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兰堂告诉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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