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了路边的反派男二重生 第106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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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袁才今岁已三十二,此前职责是旧朝在御书房侍候笔墨的。宫乱的那夜,他跟着周遭的一众宫人欲逃出去,却是各处宫门被叛军封死。

他原以为自己会死,却没料到天降喜事。不仅是得了活命的机会,还升做了总管太监。而他那位好干爹被砍了一刀,圆圆的脑袋咕噜咕噜地滚下台阶去。实在快意地很啊!

而这些,都是面前的镇北王二子,不对,是陛下的赐予。袁才在心下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

“这两日,后宫之人需全部处理妥当。”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沉声。

袁才忙不迭地应道:“陛下放心,奴定当办好此事。”

陛下定是瞧着旧朝宫妃烦心,才急着让他督办此事。

江咏思自在金銮殿上就是离魂之状,他的官职未升未降,仍是中书侍郎。出了宫门,更是听到一众官员的喜声或是连声叹气。见着他,却是底下悄悄地谈论着什么。

莫岑不知是何缘由,被闵危留在殿中。江咏思绕过他们,朝前走去。

待他处理好政事,回到江府,天色已暗。原先江府外看守的百数兵卒也因撤令离开,府中众人都喜极而泣,此前他们以为会被抄家斩杀,如今是放下心来。

贺氏和江二爷得知自己的儿仍能在新朝中做官,皆流着泪笑道:“闵危放过我们江氏就好,就好。”

倒是与此前态度截然不同。其余家眷一一称是,能留得命就好。

“平昌侯府的人是被逮捕入了大狱,还不是如何是好呢?”一旁江三爷的妻子用帕掩面,抽泣道:“寄月和辛簌方才回来,是哭得差点断过气去,辛锐现不知是死是活?”

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紧紧抓住江咏思的手,道:“咏思,你去求求闵危,不,你去求求新帝,让他放过平昌侯府吧,即便不行,放过辛锐也是可的。要不然寄月此后该怎么办啊?”

江三爷未阻止她,也在待侄子回应。

自己的女儿自嫁进平昌侯府,就让自己的夫君搭线,让江咏思顺利地和那时是太子的段治交好。不若以江家是先太子段昇的党羽,又岂会那么容易?即便段治有意江氏,但也需一个机会。

现今,寄月的夫家也因是段治的亲党,而被闵危剪除。

可再如何,总得试试,难道要让自己年仅三岁的孙女再没有父亲吗?

江咏思有些震住,他问道:“寄月和辛簌回来了?”

“是,如今正在她屋里呢,谁也不肯见。”江三爷道,再想及孙女的可怜模样,难受道。

江二爷自然不想让儿子再去冒这个险。原本多年前就与镇北王府有隔阂,这回闵危是放过他们了,难不成还要自己扑过去求死吗?

更何况七日前叛军攻城的声响和架势,犹在耳畔,是那样的令人惊惧。似乎下一刻,那些叛军的刀剑就要朝江家而来。

这日,他更是听说了京城中有些官员府邸被抄地一干二净,人没了,几十年积攒暗吞的财物也全冲进国库。

“三弟,这事怕是咏思难做。”江二爷干巴巴地道。

贺氏可就不客气了,尖利的嗓门一开:“三弟,你这是要让咏思去死吗?谁不知那闵危是个心狠的,这朝中死了多少官员,你也不是不清楚!”

“寄月和辛簌能回来,能保住命,已算的很好。”

江三爷的妻子心疼女儿和孙女,与之争吵起来。

江咏思看着眼前此景,竟不知该如何说,最后也只能道:“叔父叔母,抱歉,此事我难承担。”

他不再理会众人,转身出门去了。

正遇学素从外回来,对他道:“公子,我已去过林府,那处还是重兵守卫着,尚未撤离。”

江咏思默了默,夜风贯入他的衣袖中,让他难以前行。面上微有凉意,他抬头,原是天冷,空中开始掉落雪米。

申时末,闵危到了林府,让秦易等人在外等候。

花厅中,林原今早方见过他肃穆严整的模样,这回却见他换了一副笑意的脸面,心下紧张。

“内兄不必如此多礼。”闵危瞧着林原严阵以待的模样,笑道,只是眸中冷然。

林原被这称呼梗住。

这都是个什么事啊?先前还能直接拒掉,现下借他一百个胆,还能再拒吗?且这四年多,林良善跟着闵危一处,那该发生不该发生的,应该都发生了。

他如今担忧地也正是这个,林良善此后该如何?

想到此处,林原看向他,道:“你既称呼我一声内兄,我便想与你商议一事,关于善善。”

“我今日来此,也正为了此事。”

闵危放下手中的茶杯,薄唇边的笑意加深:“我意娶她为妻,不知这回内兄可会同意?而非上次般言行不一?”

这句话沉沉出口,让林原难动分毫。今时不同往日,他再难说什么。

却也是此时,门忽地从外被推开。寒风裹着细白的雪粒吹进屋内,门外站着一个着绯裙的女子,她紧抿着唇,杏眸一直盯着那个居于上位的男人,而后进屋来。

“善善。”闵危丝毫不被她的出现惊到,似乎是早预料到的。

他站起身,走过去,自然而然地握住她的手,关切道:“这梁京不比明州,夜间天冷,又落了雪,你还是不要出门的好,我原打算和你哥哥说些事,等会再去找你。”

一旁的林原尴尬异常,不知是该出去还是继续留着了。

林良善甩开他的手,侧目道:“哥哥你先出去。”

林原望向她,又被一道带笑的目光看着,只能心存担忧地先出去了。

“今日钦天监监正方与我说一月二十三日是良时吉日,我预那时改元换国,也想那时娶你。”

“时日确实紧了些,也怕委屈了你。若你有何要求,现下说与我听,我都可满足。”闵危将她乌发上的雪擦去,又拉过她冰冷的手,用温热的掌心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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