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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随从也没有要去帮自家将军的意思,其中一位守在裴郁离和贺呈的身边,另外两位则是背身过去,眼睛盯着周围走来走去的其余人。

方才贺呈故作嚣张地打碎药盅却不说缘由,就是怕被有心人听了去。

他年纪小小,可却很聪明,知道有人下毒,那这船上的人便都有嫌疑。

直到能撑腰做主的贺匀到场了,他才由着贺匀帮他说。

其实这也是侧面征求了贺匀的意见。

我又没碰过这些药,裴郁离说,有人帮我煎。

那可不行,贺呈也说,我二伯说了,靠自己,有饭吃;靠别人,没饭吃!

裴郁离脸上因酒气产生的红晕慢慢地在消退,双颊都恢复了白皙的模样,可说出口的话却依旧像是借着酒劲似的:那我不管,我靠别人也有饭吃,他可有钱了。

贺呈噎了噎,不甘示弱道:我也有饭吃!架不住我聪明,有本事!

裴郁离被他逗笑了,片刻后,才问:你这么厉害,那知道这里面是什么毒吗?

不难,贺呈眉毛一扬,头头是道地说道,你这味药原是补气祛寒的方子,不该出现寒性药材的味道,可是我闻到了不止一种。这些药材相混合,体质好的人也得上吐下泻好久,体质差的话可是要命的。

裴郁离轻轻笑了笑,心道自己还真是体质最不好的哪一类。

你才五岁,怎么懂这么多?他见惯了妖魔鬼怪,乍一眼见到天真纯良的稚童,心生喜爱,便忍不住多说几句。

总之寇翊也不在,自己回屋去难免又要想东想西,白白痛苦,还不如与这孩子聊聊闲天,赚个开心。

我爹爹可是杏林圣手,全天下没有比他更厉害的大夫。贺呈不遮不掩,满脸都是对父亲的崇拜。

裴郁离心中动了动。

他儿时,也曾这样崇拜过自己的父亲。

我也认识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裴郁离那思绪一闪而过,说道,若是有机会让他见见你爹爹,他一定很高兴。

那你把他的名字告诉我,我回去告诉爹爹。

裴郁离笑道:他姓窦,你知道叫小窦大夫就可以。

不过,他想了想,又问道,你不认识我,却将药中有毒之事告知于我,就不怕旁人害我事出有因,我才是该死的那个吗?

下毒害人是错的呀,贺呈回答得毫不犹豫,爹爹在太医署时,也总碰上朝官下毒的勾当,他说了,这是鼠辈行为,是龌龊,这种下作事是必须阻止的。

裴郁离羡慕这份单纯的爱憎分明,又对贺呈笑了笑,随后揣了片药盅碎片便准备起身。

嘭地一声,一道人影从舱口飞掼而入,狠狠砸在了一张长桌上,口吐着鲜血又摔在地面上。

裴郁离闻声望去,就见那人眼珠爆裂,从耳朵到喉咙处有一条又深又长的刀伤,正往外噗噗冒血。

那人的喉咙正中间,还插着一根羽箭。

裴郁离心里一抖,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双手,捂住了贺呈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对不起大家,今天这么晚!我今天早上七点出门,晚上八点多才到家!(我没出去玩,是超级大正事)累屁了呜呜呜!我还担心今天要咕了,结果事实证明我没有!!大家看文愉快!哼哧哼哧!

第65章 旧事重提

三位随从几乎是同时将手放在了背后重刀的刀柄上,前面两位是对着舱门处防备,而身边离得最近的这一位,防备的是裴郁离。

可裴郁离只是捂住了贺呈的眼睛,这让那随从怔愣一下,彻底放下心来。

船舱内此时人不多,富家少爷们本就因为挂头局被强行中断而深感无趣,又正值深夜,便几乎都回房中休息去了。

那死状惨烈之人刚飞进来,寇翊已经后脚紧跟而来。

他速度飞快,直接拎起那死人的领子,手上一旋,好似一点力气也不费地将人又拖了出去。

与此同时,甲板上传来秦昭的一声掉了魂的尖叫。

船舱内秦府的小厮们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家公子可能是出事了,聚成一堆忙不迭地往舱口跑,一个个也几乎都要失了魂。

秦昭要是有什么好歹,他们全都得陪葬!

有海寇吗?贺呈掰开裴郁离的中指和无名指,透过指缝往外看,兴奋道,我想出去看看!

身旁的随从无奈道:少爷...

您可消停点吧...

裴郁离任由贺呈抓着他的手,说:舱外的场面估计不太适合小孩子看,我又不会煎药,你能帮我吗?

贺呈小孩子一个,当然乐意显摆自己的本事,便把海寇的事抛到脑后,应允道:行!那我们去取药材!

三位随从互相间对视一眼,考虑再三,才说:属下随少爷一同前去。

裴郁离蹲得久了,起身时摇晃了一下,贺呈用整个身子将他一拱,把人给拱得站直了,又直接抓住他的胳膊,说:身体不好可不能喝酒,那个哥哥怎么也不管管你?

裴郁离噎了噎,反握住贺呈的小手,带着笑地将那孩子拉走了。

舱外,秦昭被个海寇劫持着,死死按在了船舷边。

他大头朝下,距海面至少两米的高度,可浪花拍打侧舷时溅起的海水,依旧啪啪地往他的脸上扇。

他的后心上抵着一把尖刀,稍稍用力,便能将他刺个对穿。

秦昭心胆俱裂,一边脑子充血一边还在惊声呼救:救救我!救救我!贺大哥救救我!

贺匀被他叫得脑袋都要炸开,斥道:别叫了!烦死了!

秦昭鼻涕眼泪都要往外流,愣了愣,继续哭道:救命呀救命呀!

他这晌还没哭完,就听身后的甲板上传来嘭的一声,寇翊一只手将那死人掼在地上,垂天云的刀尖对准了劫持秦昭的海寇。

虽一言不发,但震慑力已经到位了。

海寇虎口抖得发麻,刀尖控制不住地陷入秦昭的皮肉,吓得那二世祖的哭嚷声戛然而止。

贺匀箭在弦上,同样对准了那海寇。

此行的海寇只有两个,还是在游船离开司斯萨海峡不久便来了,多半是来探路的。

域外海寇打劫他国船只时,往往会谨慎一些。先派人探探船上的情况,再使用特殊的手段作为信号,若是可以打劫,大部队将会紧随而至。

因此,海寇的行船想必距离游船不远。

这游船上的一举一动,应该都在海寇的视线当中。

秦昭命悬一线,海寇的手只要稍稍用力,这贵公子的小命就要交待了。即便寇翊的刀再快,又或是贺匀的箭再准,也无法保证杀死那海寇的一瞬间,便能让海寇彻底脱力。

事实上,只要海寇尚有一丝余力,毫无应变能力的秦昭都是一个死。

况且行船速度很快,又值深夜,秦昭大半个身子都在船舷外,万一落海,捞都不好捞。

船舱内的脚步声很乱,小厮们结着群,都涌出了舱门。

他们纷纷大惊失色,七嘴八舌地叫着:少爷!少爷!放开我家少爷!

寇翊在这无比混乱的场面中稍稍退后一步,以闪电般的速度朝着前方船舷一跃而下,身影立刻便消失无踪。

甲板上的人都傻了,救不出人,先跳海请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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