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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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楚寒衣早就受不了这样的高温, 一手拎着上官牧云一手拎着蠃鱼少女,飞快地退出了数十丈的距离。

黑蛟看着眼前渺小的人类, 忽然觉得自己刚才的承诺或许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人类, 你是谁?黑蛟警惕开口询问。

灵霄看着自己的拳头谦虚一笑,表示: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人类修士罢了。

我信你的邪!

黑蛟看着灵霄的左手, 差点儿气笑了。

这特么哪个人界的普通人能使用仙人之力?

不等黑蛟反应过来,灵霄的一拳已经奔赴面门。

然而他已经做出绝不还手的承诺, 不得已, 只能飞快后退, 期望以自己的速度避开这雷霆万钧的一拳。

只是他躲得快,灵霄的速度却更快,快得他的残影还留在原地,本人已经追出了十余丈之外。

无论黑蛟如何辗转腾挪,灵霄的拳头始终与他相隔了三寸距离。若非他方才吸收了一个元婴修士的全部生命力,只怕早就被这极高温度的热浪蒸发了。

须臾,黑蛟忽然看出灵霄眼底的一丝戏谑。

对面的修士就像是猎手在戏弄陷阱里的猎物,游刃有余地追逐着猎物。

你!突然,黑蛟看到缠绕在灵霄手腕上的银龙。

虽然灵霄的障眼法足以瞒天过海,但是却瞒不过被檀渊亲手打入海底蛟渊的黑蛟。

那是!!!黑蛟心神大震。

灵霄玩够了,也不再隐瞒自己的实力,一拳下去,红色玄光直接将黑蛟的虚影打得灰飞烟灭。

与此同时,强悍的力量在海底碰撞,让海面掀起了高逾十丈的滔天巨浪,整个海底都被这股力量震得开始微微地颤动。

这股力量也让蛟渊之内的深海恶蛟们都纷纷安静下来,紧紧地缠绕在石柱之上,再不敢动弹分毫。

如果说方才它们还惊喜于自家老大的出现,为他们带来了蔑视一切的底气,那么现在这一刻,它们的心中只剩下了对于绝对力量的畏惧和敬意。

小家伙,过来。灵霄轻松愉快地吹了吹拳头,转身对着蠃鱼招了招手。

蠃鱼少女困惑地看着灵霄,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虽然看着陌生,但是却又让她感觉十分熟悉,特别是男人的眼神和气息,像是以前曾在哪里见过。

灵霄看出了少女的迟疑,略一沉吟就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了。

只见他直接打了个响指,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幻术瞬间消失,露出了那张足以惊艳三界的真容。

青衣白裳的仙君立于水中,湛蓝的海水拂过他的袍边袖角,恍若冯虚御风的仙境神人。

那张俊美无俦的面容仿佛是娲皇造人时的炫技之作,一丝一厘都美得恰到好处。

仙君。在蛟渊被欺负了大半个月的蠃鱼此刻见到灵霄仙君,就像是迷路的幼兽突然见到家长一样,抹着眼泪就冲了上来,一头扎进灵霄怀里。

站在不远处的楚寒衣死死地盯着灵霄眼角的朱砂痣,震惊程度远超任何人。

这忘尘大师褪去伪装,露出了真面目后,居然就是他心心念念数百年的人。

那个他以为自己穷尽一生一世也无法再见到一面的人,却在这两日与他朝夕相处,并肩作战。

这就像一个在茫茫沙漠中踽踽独行了几百年的旅人,突然看到了前面的沙漠中出现了一汪清泉,他第一时间不是惊喜于奇迹的出现,而是会本能地怀疑这奇迹的真伪。

骤然降临的惊喜太过盛大,以至于楚寒衣此刻只感觉喉咙的肌肉紧缩,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什么动作都做不了。

他只能浑身僵硬地站在原地,两只眼睛却一刻也不敢松懈地望着灵霄,生怕自己一眨眼,灵霄就会消失在眼前。

他沉默地看着躲在灵霄怀里哭泣的蠃鱼,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羡慕还是嫉妒。

至少,他无比渴望触碰灵霄,却找不到任何冠冕堂皇的理由。

蛟渊前,灵霄揉了揉少女的发顶,十分温柔地安慰她:私自下界,按天规是要送去雷部受罚的,从现在起,你可以开始找私下人间的借口,看看能不能说服本君不把你送去雷部受罚。

下一秒,灵霄感觉到怀里少女的身躯明显一僵,于是笑眯眯地松开了怀里的小东西。

我都抱了这丫头了,你怎么不吃醋?灵霄抽空看了一眼檀渊,却发现天帝他老人家依旧老神在在地盘绕在他手上,似乎根本不在意这一幕。

这位大神前些时候那满满的占有欲呢?被狗吃了?

檀渊傲慢地扫了灵霄一眼:本座倒还不至于与一条鱼争风吃醋。

蠃鱼而已,活着的时候或许有些姿色,死了以后,也不过是一盘菜罢了。

那小蠃鱼的眼神左看看又看看,忽然觉得一阵莫名的寒意从脚后跟直冲到天灵盖。

灵霄默默低头,掏出《仙兽录》翻到记载着蠃鱼的那一页,看到了蠃鱼的名字:寒樱?

蠃鱼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为何下界?灵霄又问,你可知你此次下界,会给人界带来多么深重的灾难吗?

寒樱犹豫片刻,将目光转向蛟渊最中间那根从海底深渊延伸出来,一直伸展到海平面露出了嶙峋礁石的石柱:我母亲,在里头。我只是,想见一见她。

你母亲?灵霄啪地阖上手里的仙兽录,看了一眼那根最为粗壮的石柱。

寒樱轻轻地点了点头,又小声地为自己辩解道:我知道我所到之处,会大雨不断,所以一直不敢靠近人类居住的地方。当初我母亲就是因为这个缘故被囚禁在这里的。

只是她没有想到,情绪失控的蠃鱼,就算在百里之外,也有能力影响到一方的天气和降水。

先去看看你母亲吧。灵霄沉吟片刻,一挥手,前头那些之前还凶恶万分的恶蛟们竟纷纷避让不及,无比乖巧地为两人让出一条路来。

寒樱跟着灵霄,一路通畅无阻地接近了那根石柱。

果然,在巨大的石柱之中,竟然镂空挖出了一个小小的石室,那石室四周皆是关闭得严严实实的玄铁混合精金铸就的护栏,里头关着个穿着妃色长裙的美丽女子。

女子的手脚皆被精金玄铁链束缚,只是脸上的神色依旧从容冷静。

灵霄二人抵达时,女子正在悠闲地给自己剥海贝,并用发间的金钗将贝肉剔出,惬意地享用着鲜嫩的海贝。

寒樱的表情石化了。

她双手抓着栏杆,几乎要将自己的脑袋从狭窄的缝隙里钻进去:娘?您刚才不还在哭吗?

这个问题,也是灵霄想问的。

刚才那嘤嘤嘤的哭声分明是两头蠃鱼同时发出的,而且哭声之悲切,简直让闻者落泪听者流泪。

怎么这一会儿的功夫,被囚蠃鱼就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看不出丝毫的伤心模样?

成熟蠃鱼的情绪管理都这么强的吗?

被关在石柱内的蠃鱼迅速一挥手将桌面清理干净,又把金钗插入发髻后,这才一抹眼角,扑到石牢前,抓着寒樱的白嫩爪子嘤嘤嘤地哭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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