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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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止宴挥袖,院中出现了萧启天的幻影,他目光贪婪地看着正在睡觉的萧有辞,像是蛰伏在黑暗中的野兽,在耐心等待着猎物成熟。

小院里,萧有辞震惊地看着萧启天的侧脸。

江止宴脸上现出嘲讽:他自诩玩弄人心,这么多年,辗转在许多修炼之士身上,想引诱谁就引诱谁,想破谁的道心就破谁的道心却没想过,自己种在一个年幼孩童身上的魔心,不仅没有成为他修炼的利器,反而成了魔心的封印。

足足封印了八十年。

他一刻也没有机会接近帝天的魔心。

江止宴反身揽住萧有辞的腰身,将他轻轻的往下放,四周的景物变了,他们忽然回到了天璇峰安静的小院中,四周灯火摇曳,萧有辞被放在温暖柔软的被褥上。

江止宴伏在他身上,两人贴得极近,呼吸交错。

一缕凌乱的发丝贴在萧有辞的额头上,江止宴伸手,轻轻拨开这缕头发,萧有辞的眼婕微微颤抖了两下,忽然垂了下去。

他静默地垂眸看着两人的胸口,避开了江止宴的目光。

却没动,安安静静地躺着,身体也是放松的。

江止宴笑了一下,忍不住低头,却又在碰触到萧有辞的瞬间顿住,转而凑去耳边轻声道:师弟,你骗我什么了?你攒了那么多年狠劲儿,就骗我去江山玲玲镜等你,然后放我鸽子?

萧有辞眼婕微微颤抖两下。

萧启天想把你培养成一个绝世魔头,最好能与失控的帝天匹敌的那种,你却拿这些狠厉跟我发脾气耍小性子,他要是知道了,都不用我动手,直接就被你气死了。

他师兄说话好过分,这是在嘲笑他吗?

萧有辞有点不满,被江止宴压制的身体动了两下。

江止宴却摸了摸他的耳朵尖儿,声音越发轻柔:师父是在与萧启天再次交手后,才意识到他在你身上动了手脚,帝天封印失控也是萧启天暗中操作,魔心与帝天相连,他放出帝天,就是为了引你入魔那段时间你浑浑噩噩,天天冲我发脾气,若再不封印帝天,你只怕守不住那颗魔心,会被魔气吞噬。

师父是为你去的,我也是为你去的,师弟,我只是不想看你入魔,所以才去了陵川。

要道歉的话,那我也道歉,走时没能告诉你真相,害你白白伤心了这么多年。

31. 明暗 我只是可怜你。

梦境中的房间很安静, 连风声都没有,放在床头的灯烛无声地燃烧着,摇曳的烛火照亮了两人的脸。

天璇峰的雪给了江止宴端方君子的品行, 给了萧有辞沉静冷冽的性格,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印刻在骨子的东西却是那么相似。

萧有辞紧紧抓着江止宴的衣襟,抿着唇:你是为我去的。

是。

萧有辞的眼底掠过一缕流光,那是他曾经用尽方法都得不到的东西, 可如今,却被江止宴双手捧着,奉在了他的面前。

他又重复了一次:你是为我去的。

是。

我是为你去的。

他知道自己面前是什么, 万死不辞。

须臾间,萧有辞的眼眶就红了,他紧紧抿着唇,却止不住眼睛里的酸意。

哭什么的, 太难看了。

他习惯了淡漠的模样,不爱把自己的情绪表露出来,宁愿被曲解, 也很少开口澄清。

字字计较为自己澄清时, 显得好像很在意这件事, 很为这件事委屈难过一样。

那太难看了。

可萧有辞忍不住,他抿着唇止不住泪, 只好换成咬着唇,他咬得很用力,很快唇就现了青色。

江止宴用拇指摸摸他的唇角:别咬。

萧有辞不听,咬得更用力,他还拼命眨着眼, 意图把眼泪憋回去。

江止宴皱起眉头,他低头,话语淹没于唇齿之间。

我说了别咬

师弟怎么总是不听话呢。

只好用些别的办法了。

他就紧贴在师弟的唇上,感受到身下人微微一震,他伸手盖住了他的眼睛。

别看。

别紧张。

别动。

这梦境太真实了,连耳鬓边的呼吸声也分毫毕现,从冷静自持,到喘息起伏

寂静的房间中传来细小的呜咽声,有人不堪承其重,张开了唇舌想要呼吸,却换来更过分的侵略,手抵在胸口,用力想要推开,却被一把抓住,压在枕侧。

屋外忽然就起了风,淹没了房间里的水渍声。

师兄

萧有辞到底还是哭了,他带着哭腔的呢喃着,却换来江止宴的笑。

师弟,别动了,手腕磨红了。

你知道还不快放开。

江止宴笑得更厉害了。

一吻分开,江止宴把人拥进怀里,摸摸他的头发,又摸摸他滚烫的脸,低声道:这几天是不是没睡好?睡吧,我在这里。

师弟从出生就受了很多苦,他父亲把他当成容器,把他当成通往通天修炼路上的一块垫脚石,却唯独没把他当成一个人,一个孩子去看待。

他一生都在善与恶中挣扎,无人告诉他答案,他只能在茫茫黑夜中摸索前行,走错了不少路,吃了不少苦头。

也辜负了不少人。

萧有辞看着江止宴的眼睛,忽然觉得很累很累,累得提不起任何精神,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他嗯了一声,抓紧了江止宴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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