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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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故听了他的话,倒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反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多考虑考虑是好事, 如果你最后不选我, 我也觉得理所当然, 毕竟我不像林子晋一样那么温柔好说话,可能不是一个很好的老板......

盛知新脱口而出道:你很好。

温故愣了一下, 那双好看的眼睛径直地看向他。

盛知新被他看得心跳加速,似乎自己那点小心思全被展现在阳光之下,无处遁形。

其实是因为我经纪人和我说,公司会不太想放人。

他欲盖弥彰地垂下眼,避开那人的目光:他们可能会给我开一个新合同, 因为好像我的商业价值比原先高了一点......

是很多。

温故心平气和地纠正他:现在应该已经有不少人已经意识到你的商业价值了,但是他们都在观望。

观望什么?盛知新问。

你经纪人平时都不给你讲吗?

温故毫不客气地质疑了林莫奈的职业素养:观望你自己能不能认清自己的商业价值,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接什么位置的代言综艺广告和影视剧资源。如果你连续再接三四个垃圾网剧,那你的商业价值就要大幅度下降了。

盛知新面色一变:我接了......

你接了什么?

我本来接了三个广告,其中有个没谈下来,所以是两个......

盛知新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彻底闭嘴,低头不敢看温故。

温故看着眼前人心虚的样子,没忍住笑了:你这是在干什么?

盛知新倏地抬头,有些紧张:温老师,我是不是又要糊了?

你想什么呢,温故没好气道,虽然说商业价值下降但也不至于糊的这么快,你不要胡思乱想可以吗?

盛知新听后松了口气。

他不是怕自己糊,是怕温故欠了人情把自己塞进综艺,好不容易让人气有了起色,万一因为公司的脑瘫决定二次扑街怎么办。

你真的不知道这些?温故饶有兴味地问道,林莫奈从来不和你说?

盛知新摇头:他让我好好唱歌写歌就行,其他的都交给他了。

温故沉默地看了他半晌,忽然伸手揉了把他的头发:他说的对。

不用改,你一直这样就好。

***

虽然最后盛知新也没说自己会去谁的公司,但温故心里已经有数了。

他很有自信林子晋抢不过自己。

昨天晚上两人熬夜写的歌今天第一次试唱,效果比前一天的纯戏曲强多了,听起来也不是那么一言难尽,虽然内行的评价只是一个还行,但给外行听绝对足够了。

今晚的演出我们放票给粉丝了,导演说,毕竟是最后一期,之前很多粉丝都特别遗憾没看见小盛老师和林老师的舞台剧现场,所以这回咱们给粉丝圆个梦。

盛知新下意识瞥了一眼艾新,发现他正低头看着脚尖,不知在想什么,脸色也很差,一看就不只是因为前一天晚上没睡好。

敌人吃瘪,不暗喜就不是人了。

于是他揣着这份暗喜进了化妆间,开始自己给自己上起妆来。

这期的主题是中华戏曲的学习与传承,所以导演特意要求让盛知新一定要自己化妆,作为摄像师取材的一部分。

虽然盛知新从小就受过这方面的熏陶,但绝对不能说是信手拈来,下午在彩排间隙抽空去请教了下专业的化妆师傅,不仅录了像,还记满了好几页纸。

他怀着十二万分的小心给自己上妆,和捧着个瓷器一样小心,确保给摄像大哥提供了足够多的素材。摄像大哥对他这种配合的态度十分满意,录好后给他做了个手势便出去了,不再打扰他。

没了一边摄像头的干扰,盛知新也放松下来,开始抠一些刚刚没注意到的细节。他提着眉笔刚要画眉时,便听见身后的门咔哒响了一声。

还有要拍的吗?

盛知新理所当然地以为是摄像师去而复返,顺口问了一句,却听那人轻笑道:化的还不赖啊。

他怔了一下,手忙脚乱地回头,便看见温故一身读书人的装束,唇边噙着笑意看向自己。

导演让我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温故十分自然地站在他身后,我看好像没什么别的我可以帮忙的地方了。

不,有。

盛知新下意识地喊住他不想让他走,有些局促道:你可以......帮我描个眉。

他本来就随口一说,没想到温故真拿起放在桌上的眉笔,低下头道:怎么化?

盛知新话还未出口,脸颊上却早烫了起来,好在被浓墨油彩遮住了,旁人倒是看不出来红色。

温故画眉的手很稳,另一只手托着他的下巴,眉眼间敛了锋锐,余下的全是专注。

这屋子里也太静了。

盛知新没头没尾地想着。

静到他有一种感觉,就是自己如此剧烈的心跳声在屋中无限地放大,似乎会被身后的人听见。

万一被听见了怎么办?

这种如擂鼓般的心跳声,该怎么解释他心里没鬼?

盛知新动了下身子想缓解下尴尬,却被身后人轻叱道:别动。

温老师,你之前有学过吗?他问道。

学过什么?

我一直画不好眉毛,盛知新说,无论是这种还是平时上妆,画眉毛简直是车祸现场啊。

温故笑了下:之前我帮别人画过挺多次,所以可能熟练一些吧。

帮别人画过很多次。

这句话不轻不重地戳进了盛知新的心里。

他小时候听过倚天屠龙的曲子,最后一句的让他一生为你画眉偏偏记了这么久,以至于刚刚听见温故要帮他画眉时心跳得那么快。

原来自己并不是那人最特别的一个。

也有人在他之前先享受过了这份优待。

眉笔被人轻轻放在桌上,戏服宽大的袖子扫过他的鼻尖,扑面而来的却是脂粉味,没有那道让他安心的木质香。

温故瞥了眼镜中人的样子,轻声问道:白天问你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盛知新回过神来,下意识地要抿唇,却忽然意识到已经涂了唇釉,只能忍下这些小动作,微微摇了摇头:我还得再想想。

温故垂下眼,目光在他的唇上一触即走:你准备考虑到什么时候?

我......

盛知新阖了阖眼,再睁眼时,眼中多了些难过。

温老师,其实你没必要非得签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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